“你怎麼了?”十月看着站在小院裏發呆的柳初。
自從柳初從南疆支援回來之後,得空就會一個人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十月懷疑,柳初莫不是得了什麼癡呆症?
大好少年,萬一得了個癡呆症,那還不是完蛋了?
“沒什麼。”柳初回過頭來,對着十月笑了笑。
南疆一戰,結束的很快,也有一些戲劇性,說到底是門井大古自己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如今,南疆基本上安穩,一時半會的,海外非地的人應該不會打過來了。
東疆和北疆,雖然也戰事連連,但基本上撐得住。
最大的問題,還是在西疆。
楚國的數百萬大軍,以及海外非地的數百萬精銳大軍,都在西疆集結。
一旦魏國和他們打起來,這一場戰爭的人數,怕是會達到史無前例的千萬級別!
千萬人的大戰,這規模,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柳初離開前,甲光城的城牆被蘇有餘弄塌,好在外面還有防禦機關,這才擋住了楚國和海外非地聯軍的幾波衝擊。
但現在,防禦機關基本上都耗盡了,下一次大戰,恐怕就得面對面真刀真槍的幹起來了。
“城牆修了一半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十月問道。
“不用了,修不修的好,都沒有太大的意義,我想,乾脆大決戰吧。”柳初說道。
十月頓時有些驚訝,直接大決戰?那得死多少人啊?
如果城牆修好了,還能消耗掉一部分敵軍人數,而且多防禦一會的話,從內地九州趕來的援軍會更多,此消彼長之下,慢慢的就累積起優勢來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而且我敢保證,閻鎮嶽也是這樣想的。”柳初說道。
“你知道還要直接進行大決戰?”十月說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一旦立馬分出勝負,立刻可以馳援東疆和北疆那邊的戰場,到時候東疆和北疆,就能少死不少人。”
“同時,一旦這裏的大決戰勝了,能夠提升全國人民的士氣。”
“而且,長時間拖着,糧草消耗那可是一個天文數字!現在將士們喫的食物,是後放過百姓們,勒緊褲腰帶硬擠出來的!”柳初說道。
聽完柳初的話,十月陷入了沉默,這分析的,確實挺有道理的。
“那你不去找閻將軍說一下?”十月問道。
“他不會同意的,所以我在等。”柳初說道。
“你在等什麼?”十月不解。
“旨意,陛下想的,應該是和我一樣的。”柳初往長安的方向指了指。
“難道你是陛下肚子裏的蛔蟲?”十月一臉驚訝。
“那我寧願做陛下身上的一根毛,蛔蟲那玩意,多噁心啊。”柳初說道。
“哪個部位的毛?”十月脫口而出。
柳初頓時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覺得,我還是把你送回家吧,你這都跟誰學的?”柳初一臉擔憂,多好一小姑娘,淨被人給帶壞了。
“跟他。”十月隨手往門口一指。
“我?”剛剛進門的童波濤頓時愣了一下,啥情況這是?
童波濤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自己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這裏發生了什麼?
“這陛下的信,我放這了。”童波濤把一封信放在了一旁的灌木上,隨後直接離開了。
離開前,還不時的回頭看一眼,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個啥,但就是怕突然有人上來給自己一悶棍!
柳初走過去,把信拿起來拆開,看完信上的內容,頓時勾了勾嘴角。
“來了。”柳初對着十月晃了晃手中的信紙。
“真假的?”十月湊上前來,還真是讓柳初進行大決戰的一封信。
不過,信上也說了,讓柳初和閻鎮嶽兩人,酌情考慮,一定要在確保能贏的情況下,才能發起大決戰。
同時,柳初還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魏帝啓程去南疆了!
信中沒有具體說明魏帝去南疆幹嘛,只說了“朕在南疆等你們得勝歸來!”
柳初眯了眯眼,想到了一個可能,朝廷裏,恐怕出事了。
“我去找閻將軍商量下。”柳初和十月打了個招呼,就直奔閻鎮嶽的大帳。
柳初因爲十月在的關係,所以才搞了個獨棟小院,閻鎮嶽就不同人,孤家寡人一個,所以一直是在中軍大帳之內住着。
“現在就大決戰?”閻鎮嶽聽了柳初的話,眉頭皺的都快飛起來了。
閻鎮嶽不同意大決戰,是因爲有一定的私心在裏面。
一旦大決戰,他西疆得死多少兵啊?雖然這個私心不正確,可人心都是肉長的,誰也不想自己的底下人去送死啊。
“陛下的旨意,雖然讓我和你商量着來,但基本上,你懂的。”柳初把信給了閻鎮嶽。
閻鎮嶽看完信上的內容後,只是說了一個“好”字,顯然是同意大決戰了。
柳初頓時勾了勾嘴角,還是魏帝精明,如果不是後面那句話,魏帝說他去南疆了,閻鎮嶽恐怕還要猶豫很久。
但加了這句話,就不一般了,柳初能想到的,閻鎮嶽也一定能想到。
朝廷裏,怕是不太穩當了,所以戰事必須儘快結束,他們好回去“護龍”!
確定下來之後,大軍就有序的開始規整起來,相應的物資也在不斷籌備。
並且,柳初還讓人故意把大決戰的消息放了出去,讓楚國和海外非地的人知道。
打,就要打個徹底!堂堂正正的剛正面,做一個真男人!
德盛關要塞,是西疆同往長安的一個重要關隘,此時有兩隊人馬,互相交匯而過。
雙方的領頭人,互相點了點頭。
朝着西方去的那一隊人馬,忽然轉過身來,對着身後漸行漸遠的隊伍,行了一個軍禮。
這隊人馬,是往前線運送兵器的,而往東走的這隊人馬,是往後方去送“人”的。
陳二水站在村頭,忽然就看到了一隊身穿鐵甲的人,頓時就撒丫子往回跑。
陳二水推開家門,朝裏就嗷嘮了一嗓子,“娘!爹回來了!”
正在做飯的中年婦女聽聞此話,手中的鍋鏟一下子落在了竈臺上,端了一碰水往竈臺裏一潑,把火澆滅後,急匆匆的就往村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