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竟是打算直接打正面,連城都不守了。
如果他們守城的話,還能消耗掉一部分楚國和海外非地聯軍的兵力,可是魏人,就是這麼的剛!
這不是傻,閻鎮嶽他們當然能想到用守城來磨掉一部分敵軍兵力。
但是,同樣的,他們的將士也會被守城搞的疲憊不堪。
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一把定輸贏,剛正面就完事了!誰也不搞那些虛的!
“你哥來了沒有?”閻鎮嶽問道。
“我沒哥,我不知道。”楚畫美提到楚皇,面色就變得不好看起來。
閻鎮嶽聳了聳肩。
楚畫美從腰間拿下水囊,走到綁在旗杆上的華承平的身旁。
華承平此刻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一天一夜沒喫東西,加上他之前本就受了不少折磨導致身子虛弱,如今的他,隨時會油盡燈枯。
“喝點吧。”楚畫美也不嫌棄髒,直接擡着華承平的下巴,把水往她嘴中滴去。
這喂水的動作,還挺細心的,也許是當媽的給孩子餵奶的時候,練就出來的吧。
“長公主……殿下……”華承平有氣無力的說道,把楚畫美給認了出來。
“我已經不是什麼長公主了,你也不必叫我殿下。我現在,是魏國的俘虜。”楚畫美說道。
“嘿!我說你怎麼血口噴人啊?你怎麼就成我魏國的俘虜了?你話可不要亂說啊!”閻鎮嶽瞪大了雙眼。
誰見過能這樣自由行動的俘虜啊?
楚畫美看着閻鎮嶽,呵呵的笑了笑。
閻鎮嶽真的被這個女人氣到了,不過想到這個女人可能還能派上用場,也就忍了下來。
這一幕,的確是有些奇怪,魏國和楚國大戰在即,可是楚國的長公主,卻和魏國的一名大將軍,在城頭拌嘴。
這是普通人想不到也不敢想的事。
要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傳了出去,魏帝怕是不得不定閻鎮嶽一個私通之罪!
當然,這是在打輸了的前提下,一旦打贏了,那麼這件事也就變得無足輕重了。
如果柳初在此,看到這一幕,或者聽到這件事,怕是會立馬想通。
原來,閻鎮嶽已經把背鍋的事都給扛下來了!
是啊,一旦打輸了,別人就能告他一個私通之罪!到時候,他就能一個人抗下所有了……
堆放雜物的大帳內。
“放我出去啊!老子要上戰場!”這是童波濤不知多少遍的吶喊了。
他不嫌煩,他的同伴們都嫌煩了。
“我說,胖子,咱消停點成不成?”魏索覺得自己的耳朵這兩天是遭了罪了。
“我這叫抗議懂不懂?我們不能無聲的抗議,我們要有聲的抗議!”
“來,跟我一起發出你心中的吶喊!讓我們抗議!讓他們把我們放出去!”童波濤說着,又帶頭大喊大叫起來,可惜沒有人附和他,外面也沒有人進來搭理他。
魏索無奈的搖了搖頭,把自己的腦袋扎進了草堆裏,這樣子,能夠減輕一些噪音痛苦。
“來人了!”童波濤忽然大喊一聲,門口進來了一個人!
“噓!”這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是小年派你來救我們的嗎?”童波濤壓着聲音問道。
“嗯!”那人點了點頭。
“我爲你們鬆綁,你們在這待着別離開,依舊假裝被擒住的樣子,明天大戰開啓,再衝出去!”那人叮囑道。
“爲什麼不能現在就離開?”童波濤問道。
於是,那人將來龍去脈跟幾個人說了一下,幾人頓時瞭然,決定再在這熬一晚上。
“沒想到啊沒想到,小年竟是被閻鎮嶽這老傢伙迷暈了,不讓他上戰場!”童波濤搖了搖頭,暗歎世風日下。
“這特麼跟世風日下有個毛關係?人閻將軍也是爲了小年好啊。”魏索踹了童波濤一腳。
“兄弟,有沒有喫的?”童波濤看向那名親兵。
這名親兵上下搗騰了一會,最後摸出來半塊大餅,是他昨晚喫剩下的,直接遞給了童波濤。
“有水嗎?”童波濤三兩口就喫完了。
親兵頓時有些無語,又把自己的水囊遞給了童波濤。
喝完水之後,童波濤才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其實還是有些餓,不過也知足了。
“記住啊,別離開這!”親兵又叮囑了一句,隨後見外面無人,一溜煙跑了出去。
“記得晚上有空,帶點葷的過來!”童波濤連忙喊道。
那名親兵聽了這話,險些栽倒在地。
晚上還來?那是不可能的!今天他來這,都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
南疆。
薛南開已經整軍完畢,大軍準備開撥上路。
魏帝站在城頭,對着衆將士揮手,預祝他們能夠凱旋歸來,當然,最重要的是活着歸來!
活着,永遠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等到大軍離開後,薛南開回到了魏帝的身邊。
“陛下,大軍已經全部離開,六十萬邊軍和十八衛戰兵,沒有一個落下!”薛南開稟報道。
“嗯,挺好的。”魏帝點了點頭。
“需不需要,讓徐州的九衛戰兵,往南疆挪一挪?”薛南開問道。
現在整個南部兵力空虛,甚至不能用空虛來形容,用兵力全無更合適一些!
身邊沒個軍隊,薛南開心中總歸是有些不踏實。
他一個人也就算了,關鍵邊上還有個陛下呢!
“東疆也不容易,徐州的九衛戰兵,正在支援東疆,別讓他們分心了。”魏帝淡淡的說道。
“是。”薛南開只得無奈從命。
“好了,你下去吧。”魏帝拍了拍薛南開的肩膀。
“臣,無事可做,就在這守着陛下吧。”薛南開說道。
薛南開是想着,自己也算是個高手,多少也能保護保護陛下,沒了大軍,就只能靠自己一個人了,自己一定要寸步不離陛下!
“不用,你下去吧。”魏帝擺了擺手。
“臣,不放心陛下。”薛南開說道。
“你怎麼這麼磨嘰呢?下去吧!”魏帝有些生氣的說道。
“陛下不想看到臣嗎?那臣離陛下遠點。”薛南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