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西疆不遠的富甲城內,一名肩頭蹲着只猴子的男人,背上揹着個什麼東西,進到了一家酒店裏。
這男人也夠奇怪的,哪怕是坐下來了,也不把背上的東西放下來。
若是有人瞧的夠仔細,那就可以發現,這人壓根就沒有坐在凳子上!
那架勢,分明是像扎馬步一樣,屁股是騰空的!
那猴兒淘氣的竄到了桌子上,結果在上菜的時候,被店小二驅趕了一下。
那猴子立刻對着店小二齜牙咧嘴,嚇得店小二趕緊跑開了。
店小二氣呼呼的跑到了後廚,讓後廚做了一份上湯猴腦!
不過這並不是真的猴腦,只是豆腐做的罷了。
這名奇怪的男子喫完後,放下了只多不少的銀子,隨後離開了這裏。
那名店小二收起銀子,左右看了看,將最小的一粒碎銀放入了自己懷中,剩下的,足夠付酒菜錢了。
“還有半天,就到了吧?蘇有餘,我來了!我們的賬,該清算了!”男子眯着眼說道。
這名奇怪的男子,稱呼自己爲“墳”!至於他的真名,他不說,恐怕就沒人知道了。
如果柳初在此,一定會有些驚訝,蘇有餘可是比肩神靈的人,這個叫“墳”的男人,竟然有勇氣來找蘇有餘算賬?
可惜,柳初此時根本不可能在這,他正在戰場上陷入重圍,眼看着就要嗝屁了!
十月一招萬劍歸一,一柄巨大的天劍在空中成型,朝着季光麟就劈了下去。
季光麟直接擡起手中的長槍進行格擋,長槍的槍身立刻被壓彎。
終於,在支撐了十幾息後,季光麟手中的長槍崩斷,那柄天劍落在了季光麟的頭頂。
季光麟的腦門上立刻出現一道血痕。
季光麟捂着腦門,不斷倒退,這一劍,沒有要了他的命,可是也讓他身受重傷。
噗!
季光麟終於憋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季光麟不甘的看了十月一眼,回頭狂奔,上馬離去。
十月深吸幾口氣,趕緊調整自己的狀態,等到稍稍恢復了一點後,立刻去馳援柳初。
正在頑強抵抗的柳初忽然感覺到對方的攻勢變緩了,這才發現是十月趕來了。
柳初有些小小的感動,關鍵時刻,還是自己的女人靠得住啊!
“我們來了!”就在這時,童波濤和魏索也帶人趕到了。
“大將軍,我來了!”同時,王不歸也特孃的趕過來了!
柳初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算什麼?要麼一個都不來,要麼一來來一羣!
“你們可以不用來,這樣我死了之後,你們好繼承我的大將軍位置。”柳初沒好氣的說道。
但其實也只是嘴上說笑,畢竟他知道童波濤他們剛纔也陷入了重圍,王不歸更是剛剛纔跟邢冰的親兵廝殺完。
“殺!”
包圍柳初的一羣騎兵很快被童波濤等人聯手解決。
十月走過來,把柳初扶了起來,然後扶他上了被王不歸牽過來的赤血龍駒,打算帶着柳初回去治療。
咚咚咚……
但就在此時,場中鼓聲大作,一羣不下萬人的騎兵從正南方向朝着他們衝了過來。
正北方向也有!
正西方向也是出現一羣騎兵,截斷他們的退路!
四萬騎兵!將柳初他們重重包圍!
柳初等人退到了一起,互相背靠着背,他們這邊,人數不過剛剛過千,要跟四萬騎兵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怎麼回事?哪冒出來的這麼多騎兵?爲什麼之前沒有人注意到?”魏索皺着眉頭說道。
“應該是藏着的奇兵吧!專門用來搞偷襲的!”柳初推測道。
奇兵戰術,是老掉牙的戰術了,在一方人數佔優的情況下,埋伏起來一支奇兵,於關鍵時刻給敵人致命一擊!
這四萬人的騎兵,的確是未曾上過戰場的,他們是楚國督軍總指揮鄭梁的兵!
鄭梁一直按着這支兵馬沒有動,直到現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發動雷霆一擊,準備將柳初他們一網打盡!
鄭梁也是觀察了很久,才找到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
他果斷下令,讓藏起來的騎兵全都衝過去,只要幹掉了柳初,他們的士氣就能回來不少!
現在戰場上,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了,魏國這邊就算再有組織,也不可能擠出來一支數萬人的軍隊來這邊救援了。
柳初他們,恐怕只有靠自己了!
眼下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突圍!
跟四萬騎兵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恐怕沒打多久,他們就會被馬蹄子踩死!
至於飛起來逃走?那也不可能!沒見對方都帶着抓鉤嗎?你只要飛起來,他們就會把你拽下來!
“大將軍,一會我帶人開路吧!”王不歸咬了咬牙說道。
親兵在這個時候,就該體現他的價值了!力保他們的大將軍!
“我來開路。”十月說道。
“不行!你哪裏還有力氣?”柳初直接搖頭拒絕。
開什麼玩笑,此刻的十月,虛弱的一陣狂風吹過來都能把她吹倒!
十月以爲他看不出來嗎?十月現在就是在強撐着一口氣罷了!
“我們來開路吧!兄弟們跟我衝!”魏索直接帶人衝了上去,沒給其他人爭搶的機會。
柳初等人見狀,也唯有趕緊跟上。
以魏索和童波濤帶人在前衝鋒,柳初的數百親兵在後面跟隨,保護柳初和十月的周全。
現在的柳初和十月,都是沒有戰鬥力的,兩個人等於是拖油瓶。
柳初嘆了口氣,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成了別人的包袱。
柳初眯了眯眼,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就會選擇放棄自己,讓魏索和童波濤他們走!
畢竟,沒有自己的話,魏索和童波濤還是有機會衝出去的!
“你幹嗎?”柳初驚了一下,見到童波濤跑了過來,用褲腰帶把他和自己牢牢的綁在了一起。
“你特麼別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打算,萬不得已的時候,放棄自己?”童波濤說道。
“……”柳初頓時無語,這童波濤,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啊?自己想什麼他都知道?
“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是什麼屎!”童波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