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來很嚴重啊!說說,什麼情況?”江中信中等身材,大腹便便,臉蛋子上因爲肥肉多,顯得摺子很少,倒顯得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一些。
“您二老對這個新上任的省委書記雷雲海和雪沙河市市長王猛這兩人,怎麼看?”等兩個老傢伙擦完臉和手坐下後,丁振龍才坐下來說道。
“這兩人不簡單!都不是省油的燈,你們得小心點。”江中信喝了口茶水說道。
曲向功點點頭,說道:“對於這兩個人,我也研究過。雷雲海此人背景不大,全憑着一個勇勁,又恰巧被中央發現,才一路走到今天,但不得不說,此人的工作能力還是很強的。至於王猛,這個年輕人更不簡單,不能小看。看他的履歷,此人有勇有謀,做什麼事情都張弛有度,戰無不勝,似乎沒有他做到的事情。而且,此人不貪不佔,清正廉潔,沒有任何瑕疵,堪稱完美。看其升遷歷程,此人背景很深。“
“哦?曲老知道王猛的背景?”丁振龍看向曲向功。
“我不知道。就因爲查不出來,所以才證明他背景深厚。“曲向功說道:”有人幾年前在國家黨校看見過他,那時候,連還在北海市公安局刑警隊,而且已經辭職。連黨校校長老白頭對他都很客氣,照顧有加。”
嘶!
丁振龍和江中信都倒吸一口冷氣。
“他今年才二十八歲,幾年前?他纔多大?二十幾歲就進入國家黨校,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我是做不到!”江中信正色道。
“他的政治資源在中央?”丁振龍不淡定了。
“雖無證據,但應該不假!所以,王猛纔是尊大神,你們可要小心。”曲向功提醒道。
“二老可還記得女神醫?”丁振龍突然問道。
“那是咱邊疆省的恩人,死都忘不了。”江中信神態立即變得恭敬起來,似乎提起女神醫的名字,都讓他恭敬。
“沒有女神醫,也許就沒有我們這些老傢伙了,也許也就沒有你們這些小傢伙了。當年,我正好是副市長,分管衛生醫療體系,瘟疫發生,我緊急下鄉救援,途中發生了車禍,昏迷不醒,更不幸的是在醫院治療期間,也染上了瘟疫。連醫院的大夫都說沒救了。幸好女神醫巡診至此,當場施救,只是幾服藥,我就徹底好了,真是妙手回春啊。這是救命之恩,我不可能忘!當年我還想着報答女神醫,給她開個醫院,可女神醫拒絕了。可惜,後來,女神醫失蹤了。”曲向功蒼老的臉上現出追憶之色。
“什麼?”
曲向功和江中信大喫一驚。
曲向功忽然老淚縱橫,嗚嗚哭了起來。人老了,有的人感情會十分脆弱。曲向功此時感慨頗多。
“女神醫居然過世了?她纔多大?她是怎麼死的?”江中信臉上也是露出悲慼之色。
“不清楚,據說是被仇家所害。王猛來上任前,曾經在女神醫所居住過的雪榮村懸壺濟世。據說醫術不比女神醫差,十里八鄉看病的人不計其數,個個藥到病除。而且是全部免費的。王猛上任前三天,他才離開雪榮村,還公開說,他是奉父母遺願,懸壺濟世。進入仕途是也是奉父母意願,要讓雪沙河市人民羣衆脫貧致富。”丁振龍說道。
曲向功突然不哭了,卻是沉默了,江中信也沉默不語。
兩人都是梟雄人物,老奸巨猾,狐狸白毛,成了精了。哪還不明白王猛懸壺濟世的目的?
只是,他們都是受過女神醫恩惠的人,人越老越念舊,越心軟,因爲都知道自己歲數大了,再活還能活多久?所以,也就看開了很多事情,也想償還當年恩情,化解過去時的恩恩怨怨。人要是一旦看開,什麼權利地位和金錢?也就不重要了。
“邊疆省要變天啦!也該變天了。極則生變,這是自然規律,誰也改變不了!”曲向功突然說道,神情黯然:“我老了,心,也變了,不說當年對與錯,只希望安度晚年,死了之後,不入地獄,我就知足了。”
曲向功說完,站起來,施施然走了。
丁振龍愣住了,這老傢伙看破*紅塵了?還是懺悔了?
“我已經退居二線了,你自己看着辦吧!”江中信突然也站了起來,又說道:“不準傷害王猛!”
說完,江中信也走了。
丁振龍傻眼了,這兩個老傢伙居然是這個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