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鄭豔東說道,實際上他此時心裏翻江倒海,根本就沒聽見方平軍說什麼。
”你也千萬別想跑,否則,罪加一等!”方平軍又提醒道,他可不關心鄭豔東的死活,他是怕鄭豔東跑了,沒人替他頂雷了。
“我知道!我先和家裏人說一聲,老頭老太太歲數大了,不安撫好了,會出事!”鄭豔東點頭,轉身回到祕書室。
望着突然平靜的鄭豔東,方平軍蹙起了眉頭......
涉及到市委書記祕書,基於對雪沙河市的不信任,雷雲海命令省紀委立即派人下來調查。
很快,早就準備好了的省紀委書記尤廣禮,親自帶人來了。
當着方平軍的面,鄭豔東在市委書記祕書室內,被省紀委帶走調查。
方平軍見是石派的尤廣禮親自帶隊抓人,心裏就是咯噔一下子,更加忐忑起來。這個尤廣禮可是個極其不好想與的人。
薛博義心裏明鏡似的,知道此事和方平軍脫不了干係,所以他暗中叮囑尤廣禮,對於鄭豔東的審訊,不要上手段。
薛博義的意思是隻處理鄭豔東一個人,而不想把事情擴大。畢竟,方平軍是海派的人。
如果辦了方平軍,那石派就是徹底和海派對立了。他現在還沒想好石派以後何去何從,所以,現在,他還不想得罪海派。
薛博義是老公安,尤廣禮是老紀委,兩人清楚,如果鄭豔東夠聰明,就不會什麼都說。
就是鄭豔東不承認是這事地自己乾的,省公安廳都有很多辦法爲他開脫。
畢竟只有人證,沒有物證,而所謂的人證又是本事件當事人,這個人證的證詞也只能作爲案件的偵破方向,而不是實際證據。除非有非當事人出來作證。所以,只要鄭豔東不承認,省廳會把所有疑點都推到那這兩個犯罪嫌疑人身上,保住鄭豔東,也等於是保住了方平軍,給了海派面子。而王猛又不能說什麼,畢竟,口說無憑,不能單以嫌疑人的口供就定鄭豔東的罪。
薛博義和尤廣禮都認爲,此事,最嚴重的結果也就是犧牲了鄭豔東,不會牽連到方平軍。
實際上,王猛也是這麼想的。
可是,薛博義和尤廣禮,甚至王猛都沒想到的是,鄭豔東這小子就是個慫包軟蛋,審訊人員根本就沒嚇唬他呢,也沒采取措施,他就禿嚕禿嚕全招了。
這也不怪鄭豔東,在邊疆省這個格局下,沒有任何人會仗義地站出來替誰頂罪,所有人都注重的是自己的利益。鄭豔東是方平軍的祕書,任職多年,他能看不到這種局勢嗎?
鄭豔東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他哪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如今出事了,他寧可回家種地,不做祕書了,他也不想去坐大牢。
想想都可怕!
當然,他也清楚,他就是供出了方平軍,他也同樣會坐牢,因爲他畢竟參與到了陷害市長的事情裏面去了。但是,能少做一天大牢,就少遭一天罪。
而且,鄭豔東太瞭解方平軍了,他都懷疑方平軍會不會爲了保全他書記的位子,而殺人滅口。
所以,鄭豔東來了個先下手爲強,我都招了,你再殺我也就沒了意義。
實際上,鄭豔東還真做對了。方平軍確實已經對鄭豔東起了殺心。要不是公檢法是石派掌控,要是海派掌控,此時,也許鄭豔東就是一句死屍了。至於罪名,方平軍都想好了,畏罪自殺!雖然牽強,畢竟鄭豔東罪不至死,但人家想死,怎麼啦?自殺的人多了,哪個有合適的理由?
死無對證,怎麼說都有理。
可是公檢法是石派掌控的,方平軍不敢輕易向石派釋放這個信號。
此時方平軍正和高純樸通話,要政策。
高純樸把方平軍罵了一頓之後,才說道:“石派還不敢和海派撕破臉,只要鄭豔東能抗住,就不會有什麼事,甚至,他都沒事。”
方平軍這纔有點放心了。
只是,鄭豔東招供了!
既然鄭豔東招了,供出了主謀是市委書記方平軍,那省紀委就不得不行動了。
這可就不能怪石派不給海派面子了,省紀委要是在鄭豔東招供的情況下,還包庇方平軍,給方平軍打掩護,王猛是省油的等嗎?
那時候,石派想順勢而爲,王猛都不一定會給這個機會了。
而且,根本也無法包庇。省紀委要是徇私枉法,包庇犯罪,國家紀委立馬就會下來查。
那時候,可就不是方平軍一個人倒黴了,尤廣禮也會完蛋了。
此一時彼一時,海派石派再牛逼,那是過去,沒看現在中央都動真格的了嗎?這個時候,誰冒頭,誰就會死的快,槍打出頭鳥。
掌握着公檢法紀的石派被海派打壓了數年,也早就想動動海派,解解氣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如今機會來了,又名正言順。
與其憋憋屈屈的活着,還不如順勢而爲幫着中央幹掉海派,這是很多石派幹部的想法。
因爲此時所有人都看出,邊疆省的大勢將去,格局必然會被打破,只是時間問題。
石派的幹部如今都想有個善終,如果能不必處理,他們就謝天謝地了,什麼帽子財富那都是過眼雲煙。
往往很多人知道大難臨頭,才幡然醒悟,只是,晚了。
如今,這可是個天賜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