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之後,於寶義看着身體有些發福,臉很長的蔣立,嚴肅地說道:”蔣立同志,時間緊任務重,我們直接開始吧!首先,請蔣立同志說明一下,全省公安系統幹警上崗集體配槍的事情。”
“報告!這是省政法委書記陳漢忠親自下的命令,省廳級以下部門是奉命執行!”蔣立哆哆嗦嗦地說道。
“口頭命令還是文件通知?”於寶義冷峻地看着蔣立,問道。
“是口頭命令!省廳也是口頭向下屬各個公安部門口頭傳達了政法書記的命令。”蔣立說道,此時他寬大的腦門上已經冒汗了。居然巡視組直接就問這個問題,肯定就是爲了這個問題而來的,一定是這個通知有問題。只是,他也冤枉,省政法書記的命令,就算是口頭命令,他也得執行啊!
“陳漢忠是以什麼理由,下此命令的?”於寶義凌厲的目光盯着蔣立。
“漢忠書記說,沙東省要搞一次反恐演習。”蔣立如實說道。
“蔣立同志?我現在命令你,立即下令撤銷省政法委書記陳漢忠的命令。命令沙東省公安系統幹警,進所配槍支全部上繳,統一交給公安部覈查檢驗後,再重新下發。在覈驗期間,如遇緊急事件,可以請求部隊支援。目前,省武警部隊已經到達沙東省各地的公檢法部門,等候收繳槍支。”於寶義板着臉,眼神犀利,口氣強硬。
這是命令,沒有商量的餘地。
“是!”蔣立臉都白了。什麼覈驗槍支?這明顯就是來繳械的?沙東省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了?連警察都給繳械啦?還是全省的警察?
蔣立腿都哆嗦了。早知道沙東省要出大亂子,他說啥也不暫代廳長的。雖然是暫代,可是負的責任可是實打實的廳長的責任。
“蔣立同志?你馬上下令吧?我要在這裏監督執行。就從省廳開始吧?”於寶義目不轉睛地看着蔣立,說道。
“是!”蔣立此時是真想徵詢一下陳漢忠的意思,可惜,於寶義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蔣立立即下令從省廳領導開始到省廳幹警,全部繳械。並緊急下發了電話通知:應公安部要求,對槍支進行檢驗,要求各地公安機關立即全數上繳配額槍支.......
與次同時,沙東省檢察院和法院等部門,也被公安部巡視組其他分組勒令繳械。
實際上,下令全部配槍上崗的是省政法委書記陳漢忠,下邊人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此時又突然要求上交,把所有人都搞糊塗了。
即使是陳漢忠的人,此時也是不知道情況的。但既然公安部來人收繳槍支,誰敢不上交?
公安部行動夠快,幾乎同一時間就控制了沙東省公檢法部門。
說是軍隊支援協助,實際上就和接管差不多。
也就在沙東省全省公檢法被繳械的同時,陳漢忠和餘三兩,已經走進了省長白青易的辦公室。
白青易召見兩人,並沒有說明原因,省長找你們談話還需要原因嗎?領導找你談話會事先告訴你要談什麼嗎?
所以,什麼也不說,這才正常。
接到省長祕書顏如雪通知的陳漢忠和餘三兩二人,以爲白青易這是坐不住了,想反擊了,想找他們商量對策了。
上次,白青易可是授意紀委查王猛的。
要說在沙東省,能夠幫助紅八少進行有效反擊的,也只有他們這兩個掌握重權的人了。
一個掌控着沙東省的公檢法,一個掌控着沙東省的紀委。
一個有槍,一個手裏拿着專挑幹部帽子的勾杆子。
這兩個部門都是幹部們惹不起的主。
兩人雖然有些顧慮,但還是來了。省長召見,能不來嗎?
只是,當陳漢忠和餘三兩走進白青易辦公室,二人臉色瞬變,幾乎同時大驚失色。
省長辦公室裏除了省長白青易,王猛和國家公安部部長許良成,正端坐在沙發上,正看着他們呢。
看到坑貨王猛和公安部部長許良成也在,陳漢忠和餘三兩兩人心臟一顫,立即預感到有些不妙。
只是,既然來了,此時是不能轉身跑的。跑了,問題就大了,沒問題,你跑什麼。而且,二人此時也都心存僥倖。
僥倖,是每一個人在即將面對禍事之前和禍事之後的自然產生心理動態,這很正常。
“呵呵呵,白省長好!許部長和王猛同志也在?許部長好!王猛同志好!”陳漢忠故作輕鬆地笑呵呵地跟白青易和王猛、許良成打招呼。姿態放得很低。
“白省長好!許部長,您好!”餘三兩隻和白青易和許良成兩人打了招呼,根本就沒搭理王猛。
王猛把他兒子都弄進去了,都要弄死了,他現在恨不得馬上宰了王猛。哪還有心情和王猛打招呼?
要打招呼,也是用子彈打招呼。
“嗯!坐吧!”許良成一臉威嚴一指對面的沙發,說道。
此時,白青易和王猛、許良成三人是坐在一條長沙發上的,對面也有一條長沙發,中間是玻璃茶几。
看這架勢,倒像是有點審訊的意思。
餘三兩和陳漢忠心神不寧地落座,神色很不自然。
此時,餘三兩下意識地摸摸後腰,那裏彆着一把黑市左輪手槍,這把槍是臨來前,陳漢忠特意送給他防身用的,就是防備這會是一場鴻門宴。
實際上,兩人在接到白青易通知後就互相通了電話,也曾懷疑過這是個圈套,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白青易招的是他們兩人,不是其中一個。要說大少想害他們兩個,他們覺得不可能。因爲大少不敢。大少要是敢的話,還會等到現在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