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辰凌沒有說話,沉默着,鎖着她,目中的溫度越來越低,好像經歷了時光變遷,萬物霜凍,變成了一片荒蕪。
“白汐,不管現在的你遇到什麼困難,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面對,我有能力也有信心解決,如果是我阿姨找了你,跟你說了些什麼,不用在乎,如果我在乎,也就不會回來找你了。”紀辰凌很是嚴肅認真地說道。
白汐心裏有一瞬間地鬆動,心裏柔軟成了水,凝望着紀辰凌,腦子裏卻一片空白。
她現在彷彿站在了人生的交叉路口,向左,向右,命運截然不同。
“你是,白天楚的媽媽嗎?”一個女人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道,打斷了白汐和紀辰凌的聊天。
她的視線從白汐的臉上,移到了紀辰凌的臉上。
目光又驚喜,又詫異,又帶着好奇,疑惑地看向白汐,笑容笑一下凝固一下,“他是……”
白汐認出突然出現的女人是天天同班同學的母親,好像叫唐什麼的小男孩,還請天天去參加生日會的。
女人的目光,表情,透露了太多的訊息,似乎在猜測着她和紀辰凌之前的關係。
“他是我同學。”白汐解釋道。
“哦,原來是同學啊。”唐嶽霖母親看向紀辰凌,手在裙子上蹭了蹭,非常謙卑的伸出手,“你好,我是白楚天同班同學唐嶽霖的媽媽,很高興認識你。”
紀辰凌絲毫沒有和唐嶽霖母親握手的意思。
他對突然出現破壞談話的女人,沒有什麼好臉色,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經過她,上車,坐到了駕駛座的位置上。
唐嶽霖母親很尷尬,收回手,再次在裙子上蹭了蹭,看向白汐,“他……他是紀辰凌?”
“見諒啊,他的脾氣一向如此。”白汐解釋道。
“沒關係的。理解,理解,我老公一直想去他的公司上班……”
紀辰凌按喇叭,催促。
“對不起啊,我先走了,以後空了再聊。”白汐抱歉道,退着,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紀辰凌冷着臉,開車。
路上,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凝結到了冰點。
白汐一直看着窗外。
直到……車子到了公司樓下。
“還不準備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紀辰凌問道,幽遠地看着前方。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感情,不算友情,也不算愛情,而是第三種情感,介於兩者之間,比愛情和友情更長遠,我希望和你,能有這種情感。”白汐說道,看向紀辰凌。
紀辰凌嗤笑了一聲,“看來你還是不準備說啊,是你愛的太淺,還是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
“是我認清楚了現實和夢想。”白汐糾正道。
“現實和夢想,呵。”紀辰凌別過臉,眼中已經腥紅,忍耐着太多情緒,正在極力的剋制。
久的,白汐以爲那會是一個世紀。
可,時間不會暫停,生活還會繼續。
她不可能會紀辰凌一直坐在汽車裏面。
“那,紀總,我先下車了啊。”白汐說道,解開了安全帶,正準備開門下車。
紀辰凌的聲音響起來,“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可能這次,是最後一次了,不管你是虛情假意還是真誠實意,你的話,我都會去相信,我不想懷疑你,不想對你防備。”
紀辰凌說着,看向白汐,目光變得清明而堅定,“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你對我到底有沒有男女之情,有沒有喜歡過我?有沒有有一刻,想和我在一起?”
白汐背對着紀辰凌。
五年前,她被所有人不信任,帶着一身傷痕離開。
不問青紅皁白就信任她的,也只有紀辰凌了。
他對她很好,非常好,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錯過了紀辰凌,她這輩子,也許就錯過了愛情,不會再愛任何人。
但,正因爲他對她這麼好,她不能自私,不能讓他再次爲了她陷入絕境之中。
愛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佔有,陪伴,而她選擇的是,放手。
“大部分在一起的男女,很多都是因爲喜歡在一起的,但是在後來的生活中,他們或許不愛了,或許愛的太累放棄了,再或者,因爲愛上了別人,導致了分手,其實,我對你有沒有男女感情,喜歡沒喜歡過你壓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選擇不在一起,如果你想要開除我,我沒有任何怨言。”白汐說着,推開了門,下車,徑直朝着前面走去。
她回到了辦公室,覺得沉重,想要用工作忙碌來麻痹自己,撥打了電話給徐嫣,“徐嫣,我這段日子會出差,天天麻煩你幫我照顧下。”
“出差?去哪裏啊?”徐嫣不解地問道,“有點突然。”
“昨天我聯繫了一些客戶,答應近期內去拜訪,我週六會回來。”
“要不要我陪你去啊?”徐嫣問道。
“不用,幫我照顧好天天,有事聯繫我。”白汐說道,掛上了電話。
她寫好了出差計劃,用郵件的方式發給了紀辰凌,等了十分鐘,紀辰凌沒有回她。
她想暫時調整下心情,面對紀辰凌,她的心裏太過壓抑,忍的渾身都是疼的。
她收拾好了東西就出門了。
回去,收拾了行李,買了去c市的火車票。
中午,她在火車上喫泡麪的時候,接到了公司的電話,是財務部長打過來的。
“白總,你現在在哪裏啊?”財務部長問道。
“火車上,我出差去c市拜訪客戶,有些資源要談,怎麼了?”白汐公事公辦地回道。
“你沒有到我這裏來預資,紀總讓我先給您打十萬,要不這樣吧,您把銀行賬號發到我手機上,我現在就給你這邊轉過來,如果不夠,再打電話給我。”財務部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