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候亮點了點頭。
白汐頷首，客氣而又疏離地喊道：“姨夫。”
“姨夫？”紀候亮看向梨音蕁。
“是我要求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盯着你的人那麼多，我跟小汐也說好了，她可以喊我媽媽的，算我認的乾女兒。”梨音蕁解釋道。
“那還是喊媽媽嗎，本來就受了委屈。”紀候亮說道，站了起來，來到了白汐的面前，居高臨下的鎖着白汐。
白汐覺得有種說不出來壓迫感，低下頭，不敢直視。
“你媽媽以前失憶了，過去的交通，訊息，科學，通訊，都沒有那麼發達，所以，沒有去找你，抱歉。”紀候亮沉聲道。
白汐搖頭，“沒有關係，都已經過去了。”
紀候亮微微扯起嘴角，以長輩的口氣問道：“你的性子倒是和你母親很像。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做的事情比較雜。”白汐模棱兩可地說道。
“今年多大了，什麼時候的生日？”紀候亮繼續問道。
“二十六，十二月二十六號的生日。”白汐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那你有一個哥哥，還有一個弟弟，你哥哥坐飛機過來，估計也快到了，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你以後想要換工作，可以找你哥哥幫忙，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紀候亮言簡意賅地說道。
“謝謝姨夫。”白汐喊道。
紀候亮視線落在了白汐旁邊的小不點身上。
天天揚起看笑容，甜甜喊道：“姨公好，我叫天天，是小白白聰明伶俐又乖巧懂事的女兒，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這小不點很會說話。”紀候亮對着梨音蕁說道。
梨音蕁露出了姨媽笑，“是啊，剛纔在車上的時候，她還誇我是仙女來着，很討喜的小女孩。”
“你喊我外公就行了。”紀候亮說道，看向梨音蕁，“家裏還有小孩喫的零食嗎？都給她，如果沒有，叫人去多買點回來。總歸要喫的。”
“應該有的，我現在就去拿。”梨音蕁笑着走去了後面。
“外公，你家裏可真大啊，姨婆說頂樓還有圖書館，天天最喜歡看書了，媽媽說，越讀書，越聰明，天天想變成很聰明的人，長大以後孝敬外公。”天天自然熟般說道。
紀候亮揚起笑容，“你這孩子，還真是討喜，現在還早，你們去圖書館看看，等我兒子回來了，我叫人喊你們？”
“好，謝謝。”白汐依舊客氣地說道。
紀候亮打量着白汐，對着身邊的男勤務員吩咐道：“小林，帶他們去圖書館。”
“是的，首長。”小林對白汐也很恭敬，“這邊請。”
“媽媽，什麼是首長啊？”天天壓低聲音問道。
“首長指的是一片區域內最高的指揮官。”白汐耐心解釋道。
天天撐大了眼睛，裏面亮晶晶的，“那我在幼兒園也是首長？”
“可以這麼說吧。”白汐模棱兩可地說道。
小林：“……”
半小時後
紀辰凌踏進了正殿大廳，同行來的，還有鄧雪琪，以及鄧雪琪的保姆。
梨音蕁揚起和善的笑容，視線從鄧雪琪臉上落到紀辰凌的臉上，溫柔地打招呼道：“回來了啊。”
紀辰凌沒有搭理，面無表情地看着紀候亮，不情不願地喊了一聲，“爸。”
“嗯。”紀候亮抿着嘴巴，也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
“阿姨。”鄧雪琪喊道，遞出去禮品，“阿姨比我想象中的更漂亮，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姐姐呢。”
“哪有。”梨音蕁笑着接過鄧雪琪手上的禮物，“我們一直盼着辰凌早點結婚，之前他一個女朋友都沒有，他爺爺奶奶都急壞了，還以爲他不喜歡女生呢，現在終於看到他帶女朋友回家，我們也放心了。”
“辰凌……”鄧雪琪怪異的瞟了紀辰凌一眼，“以前沒有交過女朋友嗎？”
梨音蕁點頭，把禮品轉手遞給了另一個女勤務員，“主要是他工作也忙，從小就跟着他爺爺走南闖北的，吃了不少苦，也把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也不知道他做了多少好事，才找到你這麼漂亮的女孩。”
“我哪有阿姨說的這麼好。”
“來，先坐會。”梨音蕁引路，去正殿右後方的接待室。
鄧雪琪跟着過去。
紀辰凌沒有過去。
“辰凌，你多了一個妹妹。”紀候亮說道。
紀辰凌勾起嘴角，眼中多了一層嘲諷，“她又懷孕了，你還真是寶刀未老。”
“不是我的，音蕁在失憶之前，有一個女兒，找回來了，現在在圖書館裏，你見見，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紀候亮說道。
“一家的只有你們。”紀辰凌毫不客氣地說道，目光薄涼，“我沒有忘記我母親是怎麼死的？”
“你母親活着的時候，我和音蕁沒有在一起，也沒有做出違反道德的事情，這點我可以發誓的。”紀候亮確定地說道，“你還在怪我們！”
“有沒有做，你心裏清楚，精神上有沒有偏移，你也很清楚，有些事情，並不是行動上做了，纔是做了，你那個時候對她的關心已經超過了對我的母親。”
“那是因爲我撞了她，我當然要負責。”
“你把她負責到了你的牀上，成了你名正言順的妻子，最後的結果已經給了答案，你要不是對她早就有了別的心思，會一直走到今天，別忘記了，我媽學過心理學。”紀辰凌諷刺地說道。
“我不跟你說這些，公道自在人心，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母親。你要是這麼認爲，我也沒有辦法，還是你覺得你母親過世後，我就應該一輩子孤獨終老？”紀候亮反問道。
紀辰凌扯了扯嘴角，“你還挺大度的，連她的女兒都接受了，我倒是想要看看，我這個妹妹長什麼樣，是什麼樣的人，是不是跟她的母親一樣，道貌岸然，心機和城府極深，就像溫柔一刀，殺人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