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辰凌看着她的笑容，“你還笑。”
白汐繼續笑着，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笑着，笑着，想到她不能和紀辰凌在一起了，或許等他結婚後，他們之間的距離會更遠。
終於笑不下去，眼中迷濛上了霧氣，沉默着。
“明天開始，我會幫紀煜珩找匹配的骨髓，你不要參合了，天天還需要你照顧，你也不想看到自己拖累她，對吧？”紀辰凌說道。
“總歸有人要捐的嗎？別人也可能是母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他們不會是捐的，我會給一筆錢，賣這些東西的人，也是等着錢救命的，算是等價交換，沒有多少人跟你一樣傻。”紀辰凌責怪道。
“我算傻人有傻福嗎？上小學的時候，我有一個好朋友，她有一個哥哥，每次放學，他哥哥總是等她一起下課，有一天，班上的同學欺負了她，他的哥哥知道了，來班級裏找那個同學打了一頓，那個同學再也不敢欺負他了，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我要是有一個這樣的哥哥該多好。”
“並不是每一個哥哥都是好的，特別是養父家的，紀父家的。”紀辰凌冷聲說道。
“那就是我運氣好。我覺得你特別的好。”白汐揚起嘴角，溫和地說道。
紀辰凌擰起眉頭，“我沒有和妹妹亂倫的癖好。”
他說的大聲，房間裏的人都能夠聽到。
白汐頓時羞紅了臉。
“那個……不算。”白汐尷尬地說道，說出來，更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老洲清了清嗓子，“那個，我就在隔壁，你們有事喊我。”
他起身，朝着外面走去，這次，紀辰凌沒有阻止。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半小時後，白汐要再次翻身。
紀辰凌繼續給她針着紅疹，因爲面對面了。
他的氣息直接落在她的臉上，靠的太近，彷彿有情愫在空氣中發酵。
白汐不敢看紀辰凌，閉上眼睛，卻更加感覺到了他的存在，惹的她的心臟，砰砰砰的跳躍着。
她自己都能聽到，沒有忍住，看向了他。
紀辰凌對上了她的眼神。
白汐害羞的躲開。
紀辰凌眯起眼睛，“你這樣，是把我當做哥哥了嗎？”
她也是今天知道，她媽媽是紀辰凌的繼母，怎麼可能從心理上接受他是哥哥。
越是躲避，越是心虛，乾脆，光明正大地看向紀辰凌。“你是比較像你媽媽嗎？”
“當說我取了他們的優點，如果要說像，我更像我爺爺吧。”紀辰凌說道。
“那你爺爺一定是個大帥哥，有照片嗎？”白汐笑着說道。
這樣和他說說話，沒有之前那麼尷尬了。
紀辰凌沒有回她這個問題，“你和你父母長的也不是太像。”
“我跟你一樣，也取了他們的優點，更像外婆一點，不過，小時候，很多人都說我像我媽媽。”
紀辰凌勾起嘴角，“你這麼小的時候就被騙了啊。”
“小時候沒有。”紀辰凌凝下臉色到。
“聽起來，大的時候就有了？”白汐接話道。
紀辰凌幽幽地看着她，反問道：“你說呢？”
白汐：“……”
他這眼神，好像在說，騙他的，是她。
她確實騙了他，心虛，不自在起來，轉移了話題說道：“好像沒這麼癢了，這個中藥效果不錯，認識你真好，如果不是認識你，我肯定找不到這麼好的醫生。”
“我怎麼覺得，認識你，不太好。”紀辰凌冷冷地說道。
白汐抿着嘴脣，不說話。
“那間皮革，是鄧雪琪給你的吧，不用騙我，我想要真相輕而易舉。”紀辰凌再次問道，口氣卻很堅定。
白汐知道，騙不了他，“可能她也不是故意的，如果她是故意的，那我只能說，她很蠢，伎倆不高，我反而不擔心了。”
“那你覺得什麼是伎倆高，憑你的伎倆，還能說別人伎倆不高？”
“我不是懶得耍伎倆，等我耍起來，很牛逼的。”
“你倒是牛逼一個給我看看，這件事情，你看是你處理，還是我來處理？”紀辰凌說道，深邃地看着她，一點都不相信她能爲自己報仇的樣子。
白汐不想加深紀辰凌和鄧雪琪之間的矛盾，舉手，“我來，我自己來。”
“你怎麼來？”紀辰凌不放心地問道。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我把那件皮革偷偷的還給她，弄得她的皮革上也都是。”白汐說道。
紀辰凌擰起眉頭，“這就是你說的牛逼的伎倆？你怎麼還給她，她知道皮革有問題，會收嗎？即便收了，下一秒肯定會丟進垃圾桶吧，而且，你這麼做，她就知道你的心思，是想和她對着幹，她這次帶了十幾個保鏢過來，以你的能力怎麼和她對着幹！”
“嗯。”白汐有認真思考，“那一會我回去，偷偷地告訴我媽，讓她知道鄧雪琪是什麼樣的人。”
“物以類聚，你以爲你媽是什麼樣的人，在她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利益，等級，身份，看不到你受委屈的，不然也不會拍拍屁股丟下你後走人了。”紀辰凌冷聲道。
白汐垂下了眼眸。
紀辰凌看她那樣，眼中閃過不捨，“又難過了？”
“不是，我在想辦法，這樣，我買些瀉藥，找機會給鄧雪琪喫下去，讓她跑幾十趟廁所，你覺得怎麼樣？”
紀辰凌：“……”
“這就是你說的高端？”紀辰凌無奈地說道：“我怎麼覺得像是熊孩子過家家。”
白汐露出憨厚的笑容，“畢竟，我也只是輕微中毒，同等檔次還擊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出來，你睡一晚上後才發現，你還會覺得是輕微嗎？”紀辰凌冷聲道。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做？”白汐詢問道，放瀉藥，她也覺得很low。
“得到她想要得到的，讓她失去不想失去的，比如，我。”紀辰凌說道，眸色幽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