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她不在，你倒是看的肆無忌憚。”紀辰凌說道。
明明是調侃的話，他卻說的一本正經。
白汐瞬間臉紅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解釋道。
紀辰凌轉過身，正對着她，“那你是哪個意思？”
“我，回去，拜祭我外婆。”白汐提醒道，巴望着紀辰凌。
他不動聲色的，問道：“所以呢？”
“鄧雪琪都不去了。”白汐繼續提醒道。
她的意思，他一早就明白，可惜，他的意思，她不明白。
“我要回a市工作，順路送你回去。”紀辰凌沉聲道
原來，他是要回去工作順路經過，她自作多情了，“嗯。”
紀辰凌看她沒有後話了，無奈，“我先睡會。”
“好。”白汐好聲好氣地應道。
她早上出來的晚，中午也有睡一下，但是紀辰凌好想睡得很少。
她沒有再說話，也靠着椅子閉着眼睛休息。
從l市到a市的鄉下，不近。
白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緩緩地，靠在了紀辰凌的肩膀上。
紀辰凌醒過來，很自然的把白汐倒在了自己的懷裏，摟着她，繼續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汐感覺到剎車，醒過來，看自己躺在紀辰凌的腿上，頓時不好意思，坐了起來，看向窗外，問司機道：“下高速了嗎？”
司機恭敬地回答道：“還有十幾分鍾就到了。”
“我睡了那麼久？”白汐震驚，看向紀辰凌。
他也醒了，幽幽地說道：“你說夢話了。”
白汐心虛，怕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解釋道：“胡亂說說的。”
“我都沒有說你說了什麼，你怎麼知道是胡亂說說的。”紀辰凌問道。
“那是因爲我都不記得做了什麼夢，肯定是無意識的。”
紀辰凌嗤笑了一聲，“你怕什麼，怕你說了愛我？”
白汐更加防備了，“怎麼可能？”
紀辰凌眸色冷了冷，“確實不可能。”
他移開了目光，看向前面，彷彿籠罩了一層薄霜。
白汐知道他不開心了，可……在沒有辦法改變之前，她也只能讓這種情緒發酵。
十分鐘後，車子在一所公寓樓前停了下來，這所公寓樓並不在秦家村。
先有士兵進去，另外一車的士兵在外面攔上了警戒線，並有十個人把守。
梨音蕁戴着口罩，眼鏡快步走進了院子，就連天天也被戴上了口罩。
白汐面無表情地下車，進了院子，看到院子中央擺了桌子，桌子上面是寫着外婆名字的靈牌，貢品，米，還有黃酒。
幾個和尚正在敲着木魚唸經，前面的鐵鍋裏，不斷的燒着紙錢。
她看梨音蕁去了大廳，跟着過去。
大廳裏面還佈置了一個靈堂，靈堂正中央擺放着外婆的八寸照片，照片兩旁是油燈。
一個和尚給了梨音蕁三支香，讓梨音蕁上香磕頭，磕完頭敲了三下銅鉢盂。
白汐看她口罩眼鏡都沒有拿下來，還真是不如形式主義。
她去拿了和尚的三支香，磕了三個頭，敲了三聲鉢盂，站在了梨音蕁的旁邊，打招呼道：“我先走了。”
梨音蕁不悅地看向白汐，因爲紀候亮在，她剋制住了脾氣，把小汐拉到了後院，“晚上還有法事，你跟我說現在走合適嗎？”
“這裏是秦家村嗎？是外婆墳前嗎？是外婆等你的家裏嗎？法事。你做的哪門子法事，呵。”白汐嗤笑了一聲。嘲諷地說道：“你是做給紀候亮看的，不是做給我看的。我沒有必要待在這裏。”
“你在沒有做法事之前就離開，你姨夫怎麼想？他會覺得你沒有禮貌，也沒有孝敬心。”梨音蕁教訓道。
“姨夫？”白汐擰起了眉頭，多了幾分煩躁，鎖着梨音蕁，“我有沒有阿姨你很清楚，你有沒有孝敬心你自己也很清楚。”
“現實就是有沒有阿姨，有沒有孝敬心都沒有關係，重要的是別人認爲你有沒有阿姨，有沒有孝敬心，人都是羣居動物，不是活在自我爲中心，而是爲了活在別人的中心。”梨音蕁冷聲道。
“但至少不要泯滅最起碼的良知，把你的口罩和眼鏡拿下來吧，不然外婆都不知道是哪個野女人給她上香。”
白汐話音剛落，梨音蕁拍的一下打了白汐一巴掌．
白汐偏過臉，只聽梨音蕁怒道：“那你現在這個模樣就是對我的孝順！！”
白汐冰冷地掃向梨音蕁，“你敢承認是我的母親嗎？對不起，我沒有阿姨，我想，你也不敢承認是外婆的女兒，我又爲什麼要對你孝順！”
梨音蕁又一巴掌朝着白汐的臉上甩過去。
白汐敏銳地握住了梨音蕁地手腕，“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臉皮對我耍巴掌，但是我的臉不是你能打的，一會我帶着天天離開。”
“你就不想想我的處境！”梨音蕁咬牙切齒道。
“不想你處境就會跟紀候亮要求去外婆墳前，而不是忍着看你演戲，不要再過分了，不然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讓你真的難堪的事情。”白汐警告道。
“怎麼了？”紀候亮聽到後院的動靜過來。
白汐甩開了梨音蕁的手。
梨音蕁掩面流着眼淚，撲到了紀候亮的懷中，“小汐說她不參加她外婆的法事，現在要走。我攔不住。”
紀候亮看向白汐，不解。
在他影像中，白汐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無理取鬧的人，“是哪裏有你覺得做的不對的地方嗎？”
白汐對紀候亮印象挺好，瞟了一眼戰戰兢兢地梨音蕁，平靜地說道：“可能是風俗不一樣，你們在表達對外婆心意的時候，我也想表達一些我對外婆的心意，我不是不參加外婆的法事，而是我覺得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我和天天就先走了，謝謝你們送我們回來。”
白汐牽着天天的手出門，一輛車子停在了白汐的面前，紀辰凌降下車窗，“這裏離你外婆家不近，你總不會帶着天天走回去吧，上來，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