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辰凌心裏一緊，“是什麼東西？”
“暫時不知道，以前沒有看過這種東西。”
紀辰凌覺得呼吸都稀薄了好幾分，連聲音都抑制着顫抖，“嚴重嗎？”
“我以前沒有見過這麼厲害的病毒，之前出現的流感病毒都沒有這麼嚴重，這個可能都不是流感病毒。”方誌坤說道。
紀辰凌整個身體緊繃了起來，“多長時間，你有把握治癒？”
“這個不好說，非常兇猛。”方誌坤凝重道。
“有傳染性嗎？”紀辰凌追問道，心裏揪的很緊。
如果能傳染，那天天……
“這也就是我說的和流感不一樣的地方，它好像只能通過血液傳播，只要不是血液對血液，就不會有問題。”方誌坤說道。
紀辰凌還是有點擔心。
距離白汐染上病毒已經四五個月了，在這期間，到底天天有沒有血液和血液接觸，都不好說。
還有徐嫣。
“我知道了，晚點我再送幾份血液報告過來，你幫我看下，有沒有傳染上這種病毒，唾液和體液，都不會傳染的，對吧？”紀辰凌再次確認道。
“是的。”方誌坤回答道，“這血液樣本是誰的啊？”
紀辰凌沒有回答，“以後再說。”
他掛上了電話。
腦子裏回憶着方誌坤說的那些病毒正在侵蝕細胞，並且攻擊免疫系統，神經系統。
假小蕊說的，七口流血，腸穿肚爛，失去視覺，味覺，聽覺，聲音，甚至是觸覺。
記憶模糊，混亂，大小便失禁，癱瘓，意識模糊，最終疼死。
這些，都是真的。
他站在原地，站了很久，慢慢的緩過神來。
他不能坐以待斃，不能讓小汐有事。
他撥打電話出去，問道：“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正在審問，但是沒什麼結果。”左思彙報道。
“我現在過來。”紀辰凌說道，掛上了電話。
不一會，他去了警察局，見到了假小蕊。
假小蕊得意洋洋地看着紀辰凌，一副等着看你痛苦很爽的模樣。
紀辰凌坐在了她的對面，冷冷地看着她，目光就像鷹隼一般，也不說話。
兩個人對視了有十分鐘。
“剋制病菌的解藥在哪裏？”紀辰凌問道。
“看着自己的愛人死在面前，心裏很痛吧。”假小蕊答非所問的諷刺道。
“她不會死。”紀辰凌確定道，“知道現在誰在你的隔壁嗎？”
“你們把我關在這裏，我怎麼知道隔壁的人是誰？”假小蕊雙手環胸冷冷地說道。
“陳侖，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應該是趙坤的上司。”紀辰凌確定地說道。
假小蕊窒息般地鎖着紀辰凌，“那又怎樣？”
“你有恃無恐，你那麼想白汐死，你就不怕陳侖把解藥給我？讓趙坤去刺殺我，是陳侖的主意吧。”紀辰凌繼續說道。
紀辰凌扯了扯嘴角，“張曉蕊是你殺的吧，你揹負着一條人命，你覺得你還能從監獄出來？不對，你應該在監獄裏待不了多久就會執行死刑。”
“趙坤已經死了，怕死就不去綁架你女兒。”假小蕊回答的堅定。
紀辰凌冷酷地起身。
“不問我了嗎？”假小蕊說道。
紀辰凌俯視着假小蕊，“我覺得你很蠢，你真覺得是我害死了趙坤？我沒有讓他去殺那個攝影師，他要是不在天橋上刺殺我，我和小汐也離開西海縣了，他也用不着被抓，死在了牢裏，你真的相信他是自殺的，而不是被人殺人滅口？你死了，兇手就會逍遙法外，沒有人給趙坤報仇，他一樣是個冤魂。”
“要不是你們作證，趙坤不會有事。”假小蕊激動地說道。
“我們只是作證有人殺了攝影師，卻沒有完全指正是趙坤，我們和趙坤無冤無仇，沒有必要針對他。你想清楚，到底應該跟誰報仇。”紀辰凌厲聲道。
壓迫性很強，眼神鋒銳的好像要撕碎別人的防護牆。
假小蕊大氣都不敢喘，盯着紀辰凌。“你以爲我會相信你？”
“我用不着你相信，你只要有基本的智商，拐過彎來，你就知道，誰是真正害死趙坤的兇手，可惜，你也馬上就要死了，沒有人會爲他報仇了。”紀辰凌說完，轉身出門。
他進了關押陳侖的房間。
陳侖倒是平和，露出笑容，不解地問道：“我一直不解，爲什麼抓我，我犯了什麼罪，還希望紀總有一個明示。”
紀辰凌坐在陳侖的對面，握緊了拳頭，臉部繃緊了。
只要想到是這個男人害了白汐，他就抑制不住的惱怒，憤恨，眼神也充滿了殺氣。
可轉念一想，趙坤是馬仔，恐怕，這個陳侖，也是馬仔。
“你真覺得，趙坤他們說棄就棄了，把你的妻兒帶走，會善待他們？”紀辰凌直入主題。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趙坤做的事情我也很心痛，但這些都是我不知情的。”
“海棠村是個祕密研究基地，對吧？所以你們千方百計阻止我投資。”紀辰凌問道。
“什麼研究基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要是覺得海棠村有問題，以你的能力，你可以去調查海棠村，你找我來，沒有任何意義。”陳侖淡定道。
紀辰凌定定地看着他，扯了扯嘴角，“你跟着他們那麼久，還不知道他們的做事手段嗎？他們不允許出現任何一點點意外，所以，現在的他們已經搬離海棠村了，我的人去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就連陳局長也辭職了，消失在了人海，我這次請你過來了，你覺得他們容不容得下你，容不容得下你的老婆孩子。”
陳侖臉色大變，意識到紀辰凌這些話的可能性，眼眸收縮，閃過恐慌，“你故意害我！”
陳侖這句話一出，他就知道，自己的判斷至少對了九十九。
左思敲門進來，對着紀辰凌說道：“她想通了，說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