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說要他，也只是口無遮攔，但是沒有想到他同意了。
現在想想，這個要是什麼意思，範圍太廣，也不知道他理解的要，和她說的要，是不是一個意思。
而且……
“你現在，有……女朋友了嗎？”白汐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那天看到他陪着一個女生去私立醫院的，看樣子很親密。
紀辰凌是不會和女人曖昧的人，如果不是關係不一般，不會讓她挽着手臂。
紀辰凌深邃地看着她，沉默了會，並沒有正面回答，“你是怎麼來的？”
白汐不解，有沒有女朋友，那麼難回答嗎？
又爲什麼不想回答？
“打的過來的。”
“我一會讓人送你回去，幫你拿行李，你住過來吧。”紀辰凌說道。
白汐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眸光，不知道爲什麼，心裏有些涼意，或者是負氣吧，說道：“我在酒店住的很好，傅悅很照顧我，她給了車，我去哪裏也很方便。”
“嗯。”紀辰凌應了一聲，“你是要在這裏待一會，還是要回去了？”
“你希望我在這裏多待一會，還是希望我現在離開？”白汐反問道。
“你是自由的。”紀辰凌沉聲道。
白汐垂下眼眸，睫毛微顫着。
樹葉的離去，是因爲樹的不挽留，還是風的強勢。
人心可比樹葉更敏感。
“你忙吧。”白汐說道，站了起來。
“我讓人送你回去。”紀辰凌也跟着站起來。
白汐清冷地睨向他。
按照她以前的脾氣，肯定是說不要了。
但，心有不甘，又不覺得爽。
“我想要你送。”白汐要求道。
她想過紀辰凌會拒絕，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垂下了眼眸，失落，夾雜在秋天的氣候之中。
轉過身。
“我去辦公室拿下車鑰匙。”紀辰凌說道。
白汐回頭，想要捕捉什麼，但是他並沒有讓她看着，低垂着眼眸經過她。
她覺得，有些奇怪，但也不知道哪裏奇怪。
這不像大難不死後重逢。
紀辰凌拿了車鑰匙，白汐跟在他的後面，距離一米的距離。
他沒有牽她的手，也沒有回頭看她。
也許是小女生的心裏在作祟吧。
她慢慢的降低了速度，故意和他拉長了距離。
又覺得自己挺幼稚的，用這種方法試探他，要是他不等她，豈不是傷心的是自己。
她又加快了步伐。
紀辰凌站在門口，睨着她，“怎麼忽快忽慢？”
白汐：“……”
她被直接說穿，挺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剛纔再想事情，所以走的慢了。”
“嗯。”紀辰凌應了一聲，打開駕駛座旁邊的車門，身體一怔，想是想到什麼一樣，看向白汐。
眼神很深，又有在打量白汐，想從白汐臉上看到什麼的神情。
“爲什麼這樣看我？”白汐不解地問道。
“你開車？”紀辰凌問道。
“可以。”白汐說道。
紀辰凌把鑰匙遞給她。
白汐拿過。
紀辰凌走到了副駕駛那裏，打開門，坐了上去，自己給自己帶上了安全帶，鎖着前面，面無表情地，又像是在沉思什麼。
“嗯。”紀辰凌應道，依舊冷冷的，淡淡的。
“你同意和我在一起，他很震驚，立馬要和你私聊，你之前假裝不認識我，還拒絕我，有什麼特殊原因嗎？”白汐直白地問答。
“他擔心龍猷飛那邊。”紀辰凌說道。
白汐其實也有些擔心，在路邊停下了車子，正對着紀辰凌，“上次你出現在餐廳裏，龍猷飛看到你了，她有沒有找你麻煩？”
紀辰凌深邃地鎖着她，又像是在打量她，想看到她靈魂深處一般，“你和他喫飯。”
“嗯？”白汐頓了頓，心裏像是被什麼撞了下，“我和他喫飯，你……”
喫醋了？
這三個字，白汐沒有問出口。
紀辰凌明顯臉色差了一分，“開車吧，他已經確定我死亡，我越是明目張膽，他越是不會懷疑我。”
“但你和我在一起？”白汐擰起了眉頭，“會不會讓他重新懷疑你，我和你，還是暫時不要相處了。”
“不相處才讓人覺得奇怪，你看到一個和紀辰凌一模一樣的人，你不糾纏？”紀辰凌問道。
她確實會糾纏，爲了糾纏連狗洞都爬了，
重新開車。
“離他遠一點。”紀辰凌沉聲道。
“嗯。”白汐應道，開車，“傅悅給我辦了一個沙龍，是關於金融的，我想要了解下，所以下午會去。”
“好。”紀辰凌應道，仍然面無表情的樣子。
他以前比較冷酷，刻板，話也不太多，很內斂。
但這次重逢，她發現他更冷，更酷，話更不多，更內斂，內斂到甚至可以用深沉來形容。
白汐握住了他的手。
她明顯的感覺到紀辰凌的手一顫，身體也緊繃了，睨向她。
“晚上見面吧，我沙龍這邊完了，就來找你，有個好消息想要告訴你。”白汐說道。
紀辰凌收回了眼神，眸中閃爍着，有些不自在，喉結也滾動着，把手抽了出來。“好好開車。”
“嗯？”白汐瞟了一眼他的手。
她怎麼覺得，紀辰凌在排斥她的碰觸呢？
是她想多了嗎？
“不想見嗎？”白汐又問道。
“別鑽狗洞，打電話給我，我讓人出來接你。”紀辰凌看着前面說道。
“你那狗洞那麼大，你也不擔心有小偷啊？”白汐打趣地問道。
“岑皇裏面有人把守，也沒什麼東西，小偷過來了，也偷不到什麼，一般小偷也不會爬狗洞的。”紀辰凌說道。
白汐聽出他的揶揄，臉微微泛紅，低聲喃喃：“我也沒看到你那有狗啊？”
“以前有，後來跑出去後再也沒有回來。”紀辰凌淡淡地說道。
“那還是把洞口堵了吧，要是有人要進去偷拍什麼就不好了，對吧？”白汐提議道。
“嗯，我回去後，就讓人把洞口堵了。”
“你，還沒有給我你的聯繫方式呢？”白汐問道。
“手機在哪裏？”紀辰凌說道。
白汐把手機從包裏拿出來，解鎖了，遞給紀辰凌。
紀辰凌看到手機屏幕上，是他親吻白汐的照片，眸色一頓，又有些迷濛，好像一層薄紗籠罩在了眼中，多了一絲恍惚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