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說道。
紀辰凌望着她的背影，“明天去學校，我大學開始，事情都不記得，所以到了學校，很多人都不認識，我和誰關係比較好，發生什麼印象深刻的事情，你都要告訴我。”
白汐想起紀辰凌的大學生活，揚起了笑容，輕笑出聲，特意沒有回頭，說道：“這個你可以放心，你在大學只上了一學期，跟誰都不熟，然後每次回來考個試，或者有什麼重大的活動，你出現一下，馬上就消失了，所以在學校的時候，你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也沒有和誰關係比較好。”
“那麼和你呢？”
紀辰凌問道。
白汐想起紀辰凌以前說的，他在大學的時候就喜歡她了，也是特意爲了她回去拍畢業照的。
但是，她不知道。
“你和我除了第一學期在一個班級，其他時候，也沒怎麼見過。”
白汐說道。
“如果是這樣，爲什麼我的記憶是從大學開始就消失的，應該不止這樣吧？”
紀辰凌狐疑道。
白汐轉過身，面對着紀辰凌，“你有兩次的記憶提取困難，第一次，是誰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安馨做的手腳，她要讓你忘記我，所以，從我們認識開始，我們是從大學認識的，所以，你的記憶從大學開始。”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
紀辰凌擰眉道。
“不是因爲你很好欺負，而是因爲你重感情，你信任在身邊的兄弟，從安馨，到傅厲峻，再到左思，所以，他們在你身邊，很好下手。”
白汐柔聲道。
“看來以後，我誰都不能信任了，特別是你。”
紀辰凌沉聲道。
“爲什麼特別是我？”
白汐不解。
“我來你房間的時候，你不是還想着逃離嗎？
你的眼神，動作，瞞不過我。”
紀辰凌說道。
“我不是想要逃離，而是覺得，太快了，你也不記得我，就躺在一張牀上，很像是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都沒有見過，就要躺在一張牀上了。”
白汐輕柔地解釋道。
“太快了嗎？
我怎麼覺得，已經很慢，我們好像浪費了很多的時間在一些無謂的事情上，你答應不離開了，我能信任嗎？”
紀辰凌鎖着白汐問道，審視着她的眼睛。
白汐笑。
有些事情，好像根本輪不到她思考。
以前的紀辰凌是這樣。
現在的紀辰凌也是這樣。
霸道，專治，強迫。
“你不是說要改的嗎？”
白汐問道。
“不包庇安馨，什麼事情都告訴你，我已經改了，你沒發現？”
紀辰凌問道。
“你還強迫。”
“強迫？
所以……”紀辰凌眼神冷淡了下來，“你還是要走的。”
白汐定定地看着紀辰凌。
明明他已經不記得她了，她卻在他的眼睛裏面看到了傷痕。
“我覺得，我做了無用功。”
白汐說道。
“別扯開話題，你答應不離開，我能信任你嗎？”
紀辰凌迴歸到之前的問題上面。
“我不離開了，真的。”
“真的？”
紀辰凌像是還不相信一樣。
白汐點頭，笑，再次點頭，“真的，我捨不得天天，也捨不得你，我和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那嫁給我。”
紀辰凌說道。
白汐愣了下，和他結婚，也是她想做的一件事情。
正如外婆說的，不要讓他也有更多的遺憾、她主動的靠近了紀辰凌，摟住了他，應道：“好，但是辰凌，我真的有點困了，我們就這樣睡覺吧，等明天再說。”
紀辰凌抱着懷中的白汐，這種感覺特別的熟悉，好像以前經歷過，“我們以前也這樣睡覺嗎？”
“嗯。”
白汐應道，沒有擡頭，呼吸稍微重了一些。
她是真的很困，很累了，很快睡着了。
夢中，她看到了很久沒有出現的外婆。
她在外婆的門口採櫻桃。
外婆拿着筐站在下面，慈愛地問道：“小汐，你幸福嗎？”
“嗯。”
白汐應道，下了梯子。
紀辰凌站在了她的旁邊。
外婆笑，“你幸福，我就沒有牽掛了，外婆給你們做大肉面。”
做着，做着，外婆消失了。
白汐的腦中閃過外婆已經死了的消息，驚醒，坐了起來，臉上有溼溼的淚痕。
紀辰凌睜開眼睛，開燈，看到了白汐臉上的淚水，擰眉。
“你做噩夢了嗎？”
白汐搖頭，“我夢見我外婆了。”
“後天我們可以去看她，她在哪裏？
也是A市的嗎？
還是在J市？”
紀辰凌問道。
“A市，不過她已經過世了，我們村上有個習俗，人死了，要有男性送行，比如，長子，長孫，我外婆沒有兒子，那個時候女兒也是失蹤的，就我一個人，幸好，你來了，我外婆還是你送行的，你假裝是我的丈夫。”
白汐回憶着說道，有種想哭的衝動。
但是她必須控制情緒，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
“我們的過去。”
紀辰凌說道，“聽着很美好。”
他看向時間。
“五點半了，如果不想睡了，要不要一起出去跑步？
這裏的空氣不錯，跑步應該會心曠神怡。”
白汐想起自己不能加快血液流速，搖頭，“你去吧，我還想再睡會，或者，你把天天喊出來，天天每天早上也要鍛鍊的。”
“天天有左思，左思昨天晚上就說了，這兩天要給天天特訓，她也好像很高興，是一個能喫苦的孩子，你教的很好。”
紀辰凌說道，起身。
“那你路上小心，還有，我們幾點去學校啊？”
白汐問道。
“喫完早飯後吧，不急，你先再睡會，喫早點的時候我來喊你。”
紀辰凌聲線溫柔了下來。
白汐點頭，看着他離開。
昨天晚上睡得早，其實也睡不着了。
她百度了下，練習瑜伽，能夠讓自己的心境更加平和和開闊。
她平時也有練瑜伽的，索性，起牀，聽着柔和舒緩的音樂，練起瑜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