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傅沉眯着眼,偏頭看着窗外,晨光穿過暗色車膜,將他臉映得越發陰沉。</br> “三爺……”副駕的男人偏頭看了眼後方,跟了他這麼久,他心裏清楚,三爺是動怒了。</br> “程小姐就是打聽了一下,可能沒打算做什麼?”</br> “宋小姐身邊我們都安排人了,您別想太多。”</br> 這位程小姐是傅沉的狂熱追求者。</br> 不過自從之前跟蹤他去西北,被懟之後,就收斂許多。</br> 現在對方還什麼都沒做,他們先出手,要是被人知道,難免落人話柄,對傅家來說不是好事。</br> 傅沉薄脣微抿,斂着眉眼,並沒開口。</br> 既然開口打聽,那就必然抱着一定想法和目的。</br> 這人是他的,別說是打聽,就是多看一眼……</br> 他都不舒服。</br> ……</br> 宋風晚壓根不懂什麼程家,此刻正跟着老師往班級走。</br> 傅家給她安排借讀的京城二中,國最好的幾所高中之一。</br> 小部分學生是來自這個省的中考佼佼者,剩下的則是權貴子弟。</br> 因爲最早建校可追溯到封建末期,來這裏就讀的都是達官顯貴的子女,裏面的學生又被稱爲紅牆子弟。</br> 能到這裏讀書的,要不就是學習特別拔尖,要不就是很有背景,甚至有人說,二中的學生,最次的纔會去“清北”。</br> 班主任接到通知的時候,自己都怔愣了數秒,她過來任教十餘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借讀生,不過說是傅家安排的,也就不敢多問,只能好好照顧着。</br> 她班裏那些學生這些少爺小姐自身就帶着極大的優越感。</br> 脾氣桀驁,前途早就安排好了,也不專注學業,只要不鬧出大亂子,沒人會管。</br> 所以當葛露看到宋風晚,還是有些詫異的,漂亮乾淨,性子也乖巧,和她說話恭敬又客氣,完沒有一些少爺小姐的壞習氣。</br> 就她這樣,到了班級,指不定會被人欺負。</br> “我們班裏有幾個愛惹事的,你平時多注意點,別招惹他們,尤其有個叫程天一的。”葛露忍不住叮囑兩句。</br> “謝謝老師。”</br> 葛露領着她到了5班門口,這是出了名的子弟班。</br> 馬上就要上課了,教室裏仍舊人聲鼎沸,不乏有人在追逐打鬧的,當葛露走進教室的時候,才漸漸安靜。</br> 大家的關注點都不是班主任,而是她身後的借讀生。</br> 宋風晚要過來的消息,也不是什麼祕密,即便老師沒說,這些學生從家長口中也知道了她的身份來歷。</br> 看她的眼神,古怪中透着打量。</br> 晨光從一側斜照而來,將她半邊臉襯托得柔和生動,鳳眸瀲灩,嫵媚細長,白衣黑褲,淺色毛衣,最簡單的衣服,偏生讓她穿出了別樣的美感。</br> 乾淨,卻又帶着致命的吸引力。</br> “我昨天和大家說過了,今天會有一位新同學來我們班借讀,希望大家多照顧點。”葛露走上講臺,朝着宋風晚使了個眼色,“現在讓她和大家打個招呼,鼓掌歡迎一下。”</br> 臺下掌聲稀稀拉拉,顯然這個班主任在班級裏並沒什麼威懾力,葛露面露難色。</br> 宋風晚沒受影響,直接走上講臺,不卑不亢。</br> “大家好,我叫宋風晚。”</br> 臺下忽然傳來一陣輕笑聲。</br> “傅家退婚那個?我去,怎麼好意思來京城丟人現眼?”</br> “說是傅家要補償她,才特別關照的,就她家……哪有資格進來。”</br> “連自己未婚夫都守不住,也是可憐。”</br> ……</br> 議論聲不大,卻無孔不入的往她耳朵裏面鑽。</br> 宋風晚現在才知道,自己和傅聿修的事情,不僅雲城人知道,在京城也傳得沸沸揚揚。</br> 就傅家的地位,不知多少人盯着,轉念一想,也實屬正常。</br> “說什麼呢,歡迎新同學啊!”一個男聲打破僵局,這纔有了零星的掌聲。</br> 宋風晚循聲看去,那人坐在最後一排,穿着校服,拉鍊敞開,寸頭黑眸,帶着點放蕩不羈的壞笑,尤其是那眼睛,一直緊盯着她。</br> 讓人極度不自在。</br> 邊上還有幾個男生嬉笑着,明顯以他爲首。</br> 這人極有可能就是老師口中的程天一。</br> 看着就不像好人。</br> 不過班級裏倒是再沒有議論聲。</br> “宋風晚,你到那邊。”葛露給她指了個位置。</br> 她坐下之後,很快就開始了第一節課,班級裏聽課的人不多,宋風晚埋頭做筆記,壓根不管周圍人異樣的目光。</br> 而此刻最後一排幾個男生小聲議論起來。</br> “天哥,怎麼着,看上那借讀生了?幫她解圍?”</br> 被稱作天哥的人,就是農家樂的那個少年,叫程天一,出了名的紈絝。</br> “那可是傅家送來的人,還是別招惹了。”</br> “玩玩而已,傅家肯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可能爲了她得罪人。”</br> “天哥,要不待會兒下課就過去……”有個男生已經蠢蠢欲動。</br> “這人……”程天一盯着宋風晚的背影,“你們誰都不許碰。”</br> “呦,天哥,你不是吧,好東西要和兄弟分享啊。”有人打趣道。</br> “你特麼聾了?”少年忽然擰眉,聲音提高几分,有點兇狠。</br> 幾人悻悻然坐回自己位子上,這特麼怎麼還急眼了。</br> 一個女人,至於嗎?</br> ……</br> 宋風晚壓根不懂,因爲那人的幾句話,一天下來,都沒人爲難她。</br> 中午放學,大家都出去喫中飯了,她還在謄抄老師在黑板上的一個解題方法,她下午就得去畫室報道,只能這時候爭分奪秒。</br> 可是爲什麼那個人總在黑板前走來走去。</br> 程天一也特麼無語啊,自己都在她面前晃一天了,中飯都沒出去喫,就等着她,她特麼的正眼都沒瞧過自己。</br> 他自認爲長得不錯,叛逆不羈的性格,不俗的家世,多少女生投懷送抱。</br> 現在教室就他們兩個人,她難道還不明白自己想幹嘛?</br> 終於宋風晚放下筆,盯着他看了數秒。</br> 程天一站在黑板前,咳嗽兩聲,等她開口。</br> 宋風晚擰眉:這人是智障嗎?</br> 就在他以爲宋風晚會對着他說什麼的時候,她忽然起身,收拾東西直接離開了教室。</br> 留下他一臉懵逼。</br> 臥槽?</br> 走了?</br> 玩欲擒故縱?</br> 和傅聿修都訂婚那麼久,能有多幹淨,還特麼給他擺譜裝清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