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翌日傅家</br> 昨晚發生孫芮爬牀的事情,她夜裏三點多被送回家,孫瓊華自是一夜沒睡,和自家哥哥通了電話,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br> 天沒亮就起來做最後的整理,直至上飛機,還胸口鬱結,呼吸不順。</br> 她這輩子何曾這般憋屈過。</br> 傅聿修這一夜同樣沒睡,他已經知道宋敬仁出事,試圖聯繫江風雅,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找同學詢問,都是好幾天沒見到她。</br> 在他心裏,江風雅嬌小柔弱,肯定是嚇瘋了。</br> 越是聯繫不到,越放不下。</br> 飛機起飛的前一分鐘還試圖打她電話,依舊無人接通。</br> 其實此刻的江風雅就在機場,她是親眼目送他們母子上飛機的,陪她過來的還是貼身保護她的一名女民警。</br> “他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女民警穿着便服,有些不理解,她最近情緒不穩定,警方不放心她一個人待着,派人輪流守着。</br> 江風雅搖了搖頭,“我們回去吧。”</br> 她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見傅聿修,而且男人啊……</br> 很賤。</br> 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她要讓傅聿修永遠忘不掉她,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的。</br> 那女民警看她眼睛通紅,以爲是她本身涉案纔不敢見人,哪會想到,她城府如此深。</br> 此刻的喬家</br> 喬艾芸昨天約了傅沉,讓他抽空來家裏喫飯,他今天有空,約了中午過來,她順便叫了嚴望川,所以一大早就出門買了許多菜。</br> 等她回去的時候,兩人居然一個都沒來。</br> “師兄不是說會早點過來?”喬艾芸狐疑。</br> “說是臨時有點事。”喬望北正蹲在落地窗前,打理着幾盆蘭花。</br> 喬艾芸點頭,轉身進廚房忙活。</br> 其實此刻的嚴望川正在派出所。</br> 還是上次宋敬仁的事情,因爲他忽然反咬,說什麼要告他毆打自己,還說自己身上的很多傷都是嚴望川造成的,警方只能先把他叫來問話。</br> 民警“嚴先生,大致就是這樣,您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嘛?”</br> “我只踹了他一腳。”嚴望川面無表情。</br> “就只有一腳?”</br> “我要是下狠手,他還有命活?”</br> 民警咳嗽兩聲,那一腳確實只最重的,宋敬仁的話真真假假,但他們例行公事也得把嚴望川叫來問話。</br> “這事我們會好好覈對的。”</br> “我能見他一下嗎?”嚴望川開口。</br> 民警詫異,這嚴望川都把人揍三次了,還想幹嘛?</br> “這裏是警局,我不會對他如何,就是有幾句話想和他說。”</br> “行吧,我安排一下。”</br> ……</br> 約莫十幾分鍾,弄了一些手續,嚴望川在派出所拘留室看到了宋敬仁,他手腳帶着鐐銬,形銷骨瘦,看着他的時候,目光頹敗消沉,怨毒憎恨。</br> “你想見我?呵——是想看我現在多狼狽?”宋敬仁聲音啞然。</br> “我有什麼好看的,我已經是階下囚,鬥不過你了,你還想來幹嘛?”</br> 嚴望川看着他,面無表情。</br> “有件事我覺得需要讓你知道。”</br> “什麼?”</br> “我和艾芸要結婚了,晚晚雖不是我親生女兒,我也會照顧好她,你好好改造。”</br> 宋敬仁瞳孔微縮,他才進來幾天,再嫁?還幫他照顧女兒?</br> 他又一次想起那日他們喫飯的情形,可能再過不久,宋風晚就要隨他姓嚴,作爲一個男人,他受不了。</br> 邊上的幾個民警瞠目結舌。</br> 這是……</br> 來炫耀還是示威的啊。</br> 這是要把宋敬仁活活氣死嘛。</br> “我還得謝謝你,讓我有機會能照顧她。”嚴望川說得十分誠懇。</br> 可是落在宋敬仁耳裏,這就是變相的嘲諷。</br> “嚴望川,我你大爺……”宋敬仁忽然朝他衝過去,就想揍他,可是腳上又鐐銬,根本衝不到他面前,氣得他渾身顫抖,嘴裏罵罵咧咧。</br> 嚴望川走出派出所的時候,助理長舒一口氣,剛纔他就在站在嚴望川身後,宋敬仁張牙舞爪的模樣,活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恨不能把他活活生吞。</br> “嚴總,雖說他反咬您確實可惡,您也別這麼刺激他啊,太可怕了。”</br> “我沒刺激他,我是真心感謝他。”嚴望川說得十分正經嚴肅。</br> 助理咋舌。</br> 他纔不信。</br> 絕壁是有報復的成分。</br> 另一邊的傅沉已經到了喬家,這次還帶着懷生。</br> 依舊帶了東西,喬望北直說他太客氣,目光落在那個小光頭身上,有些頭疼。</br> 這小討債鬼怎麼又來了。</br> 傅沉環顧四周,他知道今天宋風晚並沒去畫室,卻沒看到人。</br> “叔叔,姐姐呢?”懷生幫他問出口。</br> “有些不舒服,還沒起牀。”喬艾芸笑道,並沒點出什麼,不過她神色並無擔憂,傅沉就大致猜到了一些,就時間來算八成是來例假了。</br> “那我去看看她。”懷生開口。</br> “我陪你。”傅沉搭腔。</br> 兩人一唱一和就往樓上走。</br> 到了宋風晚房門口,懷生停住,“三叔,我幫你放風。”</br> 傅沉摸了摸他的腦袋,“回去的時候,給你買奶茶,雙倍珍珠的。”</br> 懷生笑得合不攏嘴。</br> 他是在做好事,促成姻緣,積善行德,佛祖都是知道的,定會寬恕他。</br> ……</br> 傅沉推門進去的時候,宋風晚蜷縮在牀上,睡得不深,聽到動靜,睜開看着他,“三哥……”</br> 她嘴脣發白,眼底還噙着點水汽,顯然是疼得厲害。</br> “疼得這麼厲害?”傅沉坐到牀邊。</br> 她可憐兮兮得點頭,疼得有些意識模糊。</br> “捂熱水袋了?”</br> 她點着頭,壓根沒心情理他,昏昏沉沉的睡着,傅沉在牀邊守了一會兒,她身體發涼,額頭更是遍佈冷汗,他伸手揉了揉眉骨,乾脆脫了外套,掀開被子鑽了進去。</br> 傅沉裏面的衣服單薄,體溫溫熱,宋風晚感覺到熱源,就可勁兒往他身上蹭。</br> 弄得他很不自在。</br> 這一大早的,真是要了命。</br> “三哥……”宋風晚嘟囔着,往他胸口蹭。</br> 傅沉心跳快了幾分,肌膚炙熱滾燙,輕輕伸手,摟住她的腰,那熱度像是熔岩灼熱,能將她皮膚融化。</br> “那麼疼?”傅沉放低聲音。</br> “疼——”宋風晚沒睜開眼,語氣嬌嬌軟軟,聽得他呼吸都熱了幾分。</br> “晚晚,疼得厲害,你咬我一下,可能會舒服些。”</br> 宋風晚搖頭,她肚子疼,幹嘛咬別人。</br> “你不咬我,那我……咬你一下。”傅沉實在被她蹭得難受了,捧住她的小臉,親上去……</br> 宋風晚此刻壓根無力反抗,只能縱容某人如此孟浪的行爲,在心底罵他是個老流氓。</br> 自己都這樣了,還耍流氓。</br> 什麼咬來咬去的,簡直無恥。</br> 她疼得沒勁兒,脣被碰到,指尖有些發麻,渾身都莫名興奮起來,她之前喝了紅糖水,嘴裏甜得膩人,傅沉手指按住她的後腦,逐漸加深這個吻。</br> 宋風晚身子虛軟的靠在他身上,他身上更是烙鐵一般,熱得灼人。</br> 直至宋風晚伸手推他,才退開身子。</br> “晚晚……”傅沉抱緊她,“你好甜。”</br> 宋風晚臉微微發燙,沒作聲,在心底罵他不要臉。</br> 沒多久,她昏昏沉沉睡着,傅沉逐漸平復呼吸,好不容易壓下心口的那些心猿意馬,可是……</br> 宋風晚忽然勾住了他的腳腕,又往他身上蹭了兩下。</br> 他嗓子眼又熱又幹……</br> 他垂頭看着睡得無知無覺的某人,啞然失笑。</br> 這春未來,花沒開,他卻滿腦子都是如何弄她。</br> 而此刻嚴望川已經進了屋子。</br> “傅沉來了?”傅家的車子就在門口,牛逼哄哄的京城牌照,想忽視都難。</br> “帶着懷生一起來的,晚晚有些不舒服,兩人在樓上看她來着,你這一說,這上去有一陣兒了。”喬艾芸說道。</br> 嚴望川蹙眉,“我去看看。”</br> 懷生此蹲在門口,從口袋裏,摸出幾塊大白兔奶糖,咬在嘴裏,甜膩膩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