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年初二那天，按雲城的風俗是出嫁的女兒回孃家喫飯。</br> 往年都是初二一早開車去吳蘇，初四回來，今年不一樣，宋風晚年初三要上晚自習，自然無法來回奔波。</br> 喬家人也能理解，他們家就兩個人，沒女眷，年夜飯喫得也簡單，父子倆喫完飯，各自回房倒騰玉石，喬望北更是在機器房打磨拋光石頭，弄了整整一宿。</br> 不過給喬家打電話的是嚴望川，這讓喬望北有些詫異。</br> “……今年不過去。”</br> “我知道，晚晚學習重要，喫不喫飯無所謂。”喬望北笑道。</br> “嗯。”</br> “不過怎麼是你打電話，艾芸呢？”</br> “她最近比較累，我代勞。”</br> “比較累……”喬望北也不是傻子，加之某人聲音愉悅，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敢情這是……</br> 速度夠快的啊。</br> “師兄，你這……可以啊。”喬望北都不知該說些什麼。</br> “還行。”某人說得理所當然，“沒事的話，我就掛電話了。”</br> 喬望北盯着被掛斷的電話，連聲咋舌，怎麼覺得他像是故意在炫耀什麼？</br> 所以喬艾芸給喬家打電話的時候，喬望北第一句話就是，“最近太累，也得注意身體。”</br> “什麼？”喬艾芸沒回過神。</br> “我都聽說了，師兄那種性子的人，你不用縱着他，凡事要節制點，家裏還有孩子，他嘴笨，別給晚晚造成啥心理陰影。”</br> 喬望北還是非常瞭解自己這個師兄的，畢竟以前在一起學習了很久。</br> 喬艾芸面部神經不受控制的抖動着，“他都和你說什麼了？”</br> “也沒什麼，都是成年人，也沒必要害臊，只要他能對你好，我這個做哥哥心裏也放心……”喬望北叮囑了許久，才掛了電話。</br> 喬艾芸氣得差點沒捶死嚴望川。</br> 她下樓的時候，嚴少臣也在，他畢竟二十多了，他倆大年三十那個啥的時候，家裏都知道，所以看她眼神自然有些異色。</br> 喬艾芸還以爲是嚴望川又胡說八道了。</br> 氣得摸不着北。</br> 他這是要昭告天下不成。</br> 上午十點多，傢俱城的人送牀過來。</br> “買牀了？”嚴少臣詫異，大過年的買傢俱？</br> “之前的不結實，不耐用。”嚴望川說得理直氣壯。</br> 嚴少臣傻眼了，他似乎get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他以前在嚴家常住，嚴望川勤於鍛鍊，身體素質可能比年輕人還好，這精力自然旺盛……</br> 可怕。</br> ……</br> 年初二沒什麼事，宋風晚在網上訂了電影票，老太太自然不去，嚴少臣說要在家陪她，又是他們三人一起去。</br> 喬艾芸上次來電影院，可能是宋風晚小學時候，而嚴望川則說自己一次都沒來過。</br> “一次都沒有？”宋風晚詫異。</br> “以前看過露天的。”嚴望川直言不諱。</br> “有些電影蠻適合去電影看的，氣氛不同嘛。”宋風晚掃碼取票。</br> 到了電影院內，三人位置緊挨着，喬艾芸自然坐在中間，看了幾分鐘，宋風晚就注意到隔壁兩人拉上了手，臉貼上了，然後就……</br> 不可描述。</br> 宋風晚死死盯着屏幕，能不能注意一下影響。</br> 喬艾芸也很絕望，嚴望川朝她勾手指，指着一個方向，一對二十出頭的小情侶正在接吻。</br> 這有什麼好看的，喬艾芸剛要坐回身子，某人就親了過來，她避不開，又怕鬧得動靜太大，只能由着他。</br> 好不容易不親了，他不看電影，一個勁兒盯着她看，那熾熱的視線，難以忽視，喬艾芸被弄得渾身發燙，心底緊張慌亂，電影具體講了什麼是半點不記得了。</br> 走出電影院的時候，嚴望川看了眼喬艾芸，說了一句。</br> “以後常來。”</br> 喬艾芸恨不能捂住他這張嘴，他腦子裏肯定在想不健康的東西。</br> ……</br> 現在過年，年味本就沒有以前濃厚，宋風晚上學後，家裏冷清下來，年初五的時候，老太太要回南江。</br> 這次總不能把她託付給嚴少臣照顧，喬艾芸要留下照顧宋風晚，無法送她，嚴望川得送她回去，臨行前的一晚，喬艾芸收拾了許多東西，每一樣都整理好，並且和嚴望川交代清楚。</br> 兩人本來在房間談正事，這聊着聊着就滾到了牀上。</br> 這會兒才晚上七點多，喬艾芸自然是拒絕的……</br> “我要走了，可能有段時間見不到了。”嚴望川耳鬢廝磨，分外難纏。</br> 肌膚相貼，一個溫熱，一個灼燙。</br> 小心翼翼，溫柔繾綣。</br> 喬艾芸那次真的被他折騰狠了，後腰脹痛，很想拘他幾天，看他這種語氣，猶豫片刻，“就一次……”</br> 嚴望川狠狠咬着她的脣，啃着她的脖子，呼吸越發急促，光是幾個吻，都像是死裏逃生般，讓人喘不過氣兒……</br> “你輕點兒。”喬艾芸氣悶，這人完就是要喫人。</br> “嗯。”嚴望川應聲，一邊親一邊脫衣服，迫切渴望。</br> 喬艾芸被他弄得毫無招架之力，說好輕點兒來着，最後……</br> 不過他確實只弄了一次。</br> 卻差點把她搞死在牀上，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那麼多精力。</br> 開葷識肉味，再禁幾天，比之前還可怕。</br> 直至喬艾芸手機鬧鐘響起，她才猛然驚醒，“九點二十了，晚晚九點五十下晚自習，要去接她。”</br> “我去，你在休息會兒。”嚴望川翻身下牀，他動作極快的洗了個澡，穿了衣服就要出門。</br> “他們學校斜對面有個麪包店，你在那門口等着就好。”喬艾芸此刻也實在沒力氣。</br> “嗯。”嚴望川拿起外套要出去，“艾芸……”</br> “什麼？”</br> “我忘了做措施。”</br> 喬艾芸嘴角一抽，“你趕緊給我去接孩子。”</br> 他做事嚴謹認真，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了，她總覺得嚴望川是故意忘記的。</br> 宋風晚走出校門的時候，看到接自己的人是嚴望川還有些詫異，“我媽今晚有事？”平時嚴望川也會接她，不過晚自習基本都是喬艾芸來的。</br> “她累了。”</br> 宋風晚一噎，累了？</br> 這個字用的真好。</br> ……</br> 另一邊的京城</br> 年後幾天，除卻聚會就是走親戚，傅斯年除卻初二那天陪母親去舅舅家，也就初五那天和傅沉等人出來小聚。</br> 一共四個人，除卻段林白，話都不多，他目不能視，這幾天爲了避開親友來訪，一直躲在傅沉家裏。</br> 過年期間，基本都是喫喝玩樂，公衆場合對段林白來說，風險太高，萬一被人知道眼睛看不到，指不定要編排出什麼新聞，所以聚會地點選在了傅斯年這裏。</br> 夠偏僻，也足夠安。</br> 傅沉和段林白到的早，還有一位從川北過來，也不識路，傅斯年只能下樓親自去接。</br> 出電梯的時候，遇到了餘漫兮。</br> 妝容精緻，頭髮微卷，穿着得體正式的簡裝，外面裹了件黑色羽絨服，踩着約莫七八公分的高跟鞋，給人一種精明幹練的感覺，她手中還抱着文件袋，看到傅斯年粲然一笑。</br> “傅先生，好巧。”</br> 傅斯年打量着她，她穿得很簡單，簡裝也是黑白搭配的西裝款，卻仍舊讓人覺得透着股媚態妖異。</br> 他最近倒是天天在家，反而是餘漫兮，大年初一他就瞧着畫着精緻的妝，踩着高跟，步履生風般往外跑，除卻回來睡覺，基本不在家。</br> “嗯。”傅斯年抿抿嘴。</br> “你今晚有空嗎？我請你喫飯啊。”餘漫兮從大年初一就在人才市場和招聘中心面試投簡歷，好不容易敲定一份滿意的工作。</br> “約我？”傅斯年挑眉。</br> 餘漫兮笑了笑，“嗯，我得回去換身衣服，你要是同意，待會兒給我信息。”電梯來了，餘漫兮急忙鑽了進去。</br> 傅斯年到小區門口接了人……</br> 給傅沉這三個客人，叫了海底撈外賣，然後把客人丟在家，推說有事，就出去了。</br> 段林白懵逼了，“什麼情況？哪有主人家跑了，把客人丟了的？一頓火鍋就想打發我，最起碼三頓好嗎？”</br> 他們幾人關係極好，也不在意這些細節，本來就是找個地點聚一下。</br> 傅斯年訂餐的時候，標註樓號樓層，忘記註明門牌，送貨員到門口給他打電話。</br> “傅先生嗎？請問你在家嗎？你們家是住在1601還是1602。”</br> “1601。”</br> “是裏面在蹦迪那間？”</br> 蹦迪？傅斯年嘴角一抽，段林白到底在他家幹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