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京城下了雪,此時萬物皆白,融雪時節,就連空氣都比平素更加冷澀,不過固然總說下雪是吉兆,加上此時新婚氛圍濃厚,似乎也能抵消這份寒冷。
相比較傅沉的忙碌,宋風晚這段時間算是過得非常清閒了,每天除卻喝湯保養鍛鍊,就是追追劇,看看新聞。
所以多日不見,氣色比以前好了許多。
婚禮之前,兩家人還得坐在一起,規劃一下最後的事情,當時跟着傅沉去酒店的是段林白,純屬閒來無事,瞎湊熱鬧。
當他們到酒店,一打眼就看到客廳內坐着一個黑麪煞神。
喬望北冷肅着臉,一絲不苟坐着,臉色透着股陰沉慘白,段林白當即後背一涼。
“我去,喬先生這是幹嘛?”
喬艾芸則招呼兩人進屋,看了眼喬望北,解釋道,“他這次坐飛機過來,恐高,感覺不舒服,現在還沒調整過來。”
恐高?
段林白咋舌,他本就長得冷厲,大喜的日子,這麼青白着臉,肯定嚇死人。
此番過來,就是對幾天後的迎親細節再敲定一下,說完之後,傅沉就看了眼四周。
“找晚晚?”喬艾芸笑道。
“人呢?”
“我們這邊有兩個小孩子,晚上太吵了,就給她又開了個房間,她睡在隔壁,昨晚她幾個同學過來,幾個女生聊到後半夜才睡,估計還沒醒。”
“我去看看她。”
傅沉說完,坐在一側,不發一言的嚴望川冷臉說道“婚前不見面。”
“看一眼也沒事。”喬艾芸是完向着傅沉的。
她說完,嚴望川就是想發聲,也只能幹憋着,忍住。
傅沉到那邊的時候,是胡心悅開的門,“三爺,晚晚還沒起。”
“沒事,方便進去?”
宋風晚伴娘就是她的兩個室友,而傅沉找的則是自己出國留學時結實的兩位好友,有一個在他訂婚時來過京城。
他反正是不會找蔣二的。
“方便啊,快進來。”胡心悅急忙退開身子,打量着傅沉,也只能感慨宋風晚是真的幸運。
她最近在和男朋友吵架,雖然還沒畢業,不過到了大三,大家都有各自規劃。
她想考公務員,回家去,男朋友則想來大城市發展,總是達不成統一意見,剛纔還打電話吵了一架。
“你哭過?”傅沉打量着她,他經常請宋風晚室友喫飯,對兩人都挺熟了,胡心悅性子大大咧咧的,不是個愛哭的人。
“就和男朋友有點小摩擦。”
“嗯。”
傅沉沒多問,總之是別人的事,他不瞭解,不方便發表意見,而他進來後,十方和千江也緊跟着進入,手中還提着一點喫的和奶茶,定然是給她們帶的。
“晚晚房間在最裏面,不好意思,昨晚聊得有點晚。”胡心悅扯着頭髮,面對傅沉有些不好意思。
傅沉只是一笑。
昨天晚上九點多,某個小丫頭就告訴自己,自己困了,要睡覺!
結果卻是……
所以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的另一半在和你說晚安後,到底都在幹嘛。
胡心悅則叫了苗雅亭出來,與十方、千江在客廳喫東西聊天。
胡心悅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十方看她心事重重的,多問了一句,她就把與男朋友的問題拋出來,“……你們是男人,應該更瞭解他的想法,他現在太強勢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你們有什麼好的意見?”
十方嘴碎,直接開口。
“我覺得吧,你應該和他好好聊聊,他如果就是想在大城市奮鬥幾年,你可以考慮等他,或者陪他過來……”
他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胡心悅聽得認真。
畢竟是個小姑娘,覺得他說話的邏輯是完符合邏輯,還認真點頭,接着轉頭看向千江,“千江大哥,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千江此時穿着西裝,一絲不苟,紋絲不亂的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杯紅豆奶茶,聽她詢問自己,只說了五個字。
“別聽他胡扯。”
十方聽了這話,不樂意了,“噯,你幾個意思,什麼叫胡扯?”
“一、你沒談過戀愛,沒經驗,純屬紙上談兵,沒依據。”
“二、他就是看了些家庭調解,戀愛相親節目,說得都是套話,沒實際意義。”
“三、基於以上,所以別聽他的。”
胡心悅和苗雅亭對視一眼,顯然不知道,千江平素說話是個這個狀態,因爲他們碰面,最多打個招呼,沒聊過天。
十方炸毛了!
還搞特麼以上?你怎麼不上天。
“這隻有兩條,你還以上?”
“三條規整,湊個數。”千江說得理所當然。
“那你說,你有什麼好的意見?”
千江低頭喝着奶茶,“我不清楚,沒意見,不發表!”
“我不會胡亂提建議,禍害別人。”
“有自知之明。”
十方心態崩了,這是說他不懂裝懂,還禍禍人家小姑娘!
他剛想說他是個老男人,沒談過戀愛,不懂風情,只是千江一道視線射過來,某人不作聲了,他自己也是老男人,也沒談過戀愛,沒資格說她。
免得被他懟。
胡心悅被這兩人的相處模式逗笑了,暫時就沒管男朋友那檔子事。
而此時屋內的宋風晚已經醒了,許是肚子裏的孩子有感應一般,她覺着不大舒服,翻身的時候,就看到傅沉正坐在牀邊盯着她看。
她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眨了眨眼,直至某人傅沉在她額頭親了下,她意識才回籠。
“你怎麼來了?”
“昨晚幾點睡的?”
宋風晚聽了這話,忍不住往被子裏縮了下脖子,“就稍微遲了點。”
“你懷着孕,要顧着點孩子。”
“你什麼時候這麼在乎這個孩子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覺得你一直不喜歡他。”
傅沉“……”
自己做得很明顯?
傅寶寶o(╥﹏╥)o
傅沉待會兒還有事情安排,也沒耽擱太多時間,“我要去機場接朋友,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