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被他觸碰過的頭髮,熱得發燙,貼着頭皮,讓傅歡腦袋昏聵。</br> 她隨手扒拉着頭髮,此時樓梯聲控感應燈暗了,周圍愈靜,傅歡咬了咬脣,有些無措。</br> “今天有個事情要談,抱歉,沒能帶你去拿兔子。”</br> 他聲音好似是從胸腔發出來的,就對着她的臉,那聲音字句吐出,好似都能達到她耳膜,好聽得讓人心都軟了。</br> “沒關係。”</br> 陳妄垂頭,只能看到她烏黑的發頂,還有兩根頭髮俏皮地乍起來。</br> “商業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多虧你哥幫忙,沒想到會遇到他。”</br> “難怪你們一起回來。”傅歡也好奇,他哥不喜陳妄,怎麼會在一起。</br> “想來我和你家也挺有緣的。”</br> 她悶聲應着。</br> “那個兔子,你什麼時候去拿?”許是周圍太靜,他聲音也放得很輕,低吟悅耳,往人骨縫心尖鑽。</br> “其實一隻兔子也沒什麼打緊的,你什麼時候方便,遞給我表哥就行。”她聲音在舌尖氤氳着,像是打了個旋兒,聲音繃得很緊。</br> “你……”他略微俯着身子,距離迫近,聲音傳來的壓迫感越發明顯。</br> “不想要它了?”</br> “我只是覺得可能不太方便。”這要是真有女友,傅歡是絕不會染指的,換位思考,你要是他女朋友,怕能氣炸了,人不能只想着自己,“你平時訓練挺忙的,就爲了一個兔子,耽誤你時間。”</br> 陳妄眸色染了層昏沉的夜色,有點深。</br> 他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br> “我平時訓練的確有點忙,上回拉你進羣,本想你可以趁此提高一下棋力,不過大家最近都挺忙的,照顧不到你,抱歉。”</br> “沒事,我平時上課,也不經常上微信。”傅歡乾巴巴笑着。</br> “這幾天羣裏有人加你嗎?”</br> 傅歡怔了下,“有幾個。”</br> “如果加了的,別理他們,要是再有人申請加好友,都別管他們。”</br> “……”好像不大好吧。</br> “他們沒見過我帶女生,更沒拉過女生進羣,你是第一個。”陳妄聲音依舊那麼近,聽得傅歡心臟像是瞬時躍動起來……</br> 死灰復燃般,火苗簌簌燒了起來。</br> 心跳瞬時快了半拍。</br> “我一直單身,他們以爲你是我女朋友,對你比較好奇。”</br> 傅歡心跳得更快了。</br> “要是他們和你說了些什麼,你別管,由着他們說就好,清者自清。”</br> ……</br> 陳妄接下來好像還說了些什麼,傅歡記不清了,她此時滿腦子都是他方纔說的話。</br> 潛臺詞就是:</br> 他啊……</br> 單身……可撩!</br> 傅歡忽然覺得心臟又開始劇烈撞擊着胸腔了,有些窒息。</br> 他手指略微擡起,撫平她發頂兩根頭髮,“不用送了,上樓休息吧,我要回去了。”</br> “沒事,我送你到樓下。”傅歡腳步比起方纔,輕快許多。</br> 陳妄盯着她的背影,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br> 小姑娘啊……</br> 給點糖就笑,真好哄。</br> ……</br> 陳妄離開後,傅歡興奮得差點飛起來,打開冰箱,拿了瓶黃桃酸奶就準備上樓,恰好此時嚴遲迴來了。</br> “什麼事這麼開心?”大半夜的,這麼亢奮!</br> “做了張英語卷,選擇題全對。”傅歡面不紅心不跳的扯謊。</br> 嚴遲蹙眉:這小傻子!</br> **</br> 約莫十一點多,傅歡寫完一張卷子,打開手機,準備問一下陳妄到沒到基地,發現羣內十分熱鬧。</br> 她加的羣很多,尤其是段一諾所在的幾個羣,每天吵得不行,平時所有消息她都是屏蔽的。</br> 此時圍棋羣里正在討論一個戰術,傅歡聽得一知半解,思索良久,忍不住問了句:【這個黑子爲什麼要走15路?】</br> 羣內出現片刻安靜,傅歡抿了抿嘴,自己又把天給聊死了?</br> 【@傅歡,小同學,今天你見到大魔王了嗎?】</br> 傅歡蹙眉,羣裏對陳妄稱呼很多,大神、老大、哥、大魔王……</br> 傅歡不明所以,就如實回了句:【見到了。】</br> 羣裏頓時炸了!</br> 【我就知道,還送票?這都是個幌子,你們看看,我們苦逼的在訓練,人家出去約會了?】</br> 【太虐,誰能想到他會談戀愛,小同學,你小心點。】</br> 【什麼小同學,這是嫂子!】</br> ……</br> 嫂、嫂子!</br> 傅歡臉蹭得從臉一路紅到了脖子根,想解釋些什麼,可是羣內人刷屏很快,她發了個汗顏的表情,也瞬間被吞沒。</br> 此時陳妄給她發了個私信:【別理他們,早點休息。】</br> 【這麼誤會不好吧?】</br> 【過幾天他們就把這件事忘了。】</br> 傅歡抿了抿嘴,還是決定聽取他的意見。</br> 這邊陳妄拿過今日籤的合同,反覆看了幾次,總覺得有地方怪怪的,給父親去了個電話,將合同一張張拍下來,發了過去。</br> “讓我找人幫你看看?”電話那頭,男人聲音低沉。</br> “嗯。”</br> “合同都簽了,你當時怎麼不給我打電話?”</br> “有點急,而且你在國外,應該在睡覺,沒想打擾。”</br> “只要沒簽賣身契就行。”對方笑着。</br> “您找人擅長打商業官司的人幫我再看一下。”陳家人脈不錯,不過陳妄醉心下棋,交際圈很窄。</br> “我明天找人去辦,你最近怎麼樣?到京城還習慣嗎?前幾天你媽讓人給你訂了個加溼器,都說京城天干,比賽無所謂,身體更重要,有事隨時打電話,等你比賽,我和你媽機票都訂了,到時候去給你加油……”</br> 父子間,氣氛融洽,這是與傅家截然不同的狀態。</br> 原本是打電話,後來就變成視頻,說得多是些關心體己的話,瞧着京城時間已逼近午夜才掛了視頻。</br> ……</br> 掛了視頻後,陳妄就去洗了個澡,可另一頭的一對夫婦卻面面相覷,好似都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br> “我剛纔好像看到他桌上有隻兔子。”</br> “可能是中秋別人送的。”中秋除卻月餅,也有許多月兔圖案的東西。</br> “他會把那東西擺在桌上?”</br> “……”</br> “他雖然不懂商場的事,年紀不大,可做事素來謹慎周到。”這是陳妄多年學棋骨子裏帶來的東西,“怎麼可能會籤一份這樣的合同?”</br>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br> “他若是真心實意要籤合同,就不會事後讓我找人幫他看了,也不知道這小子忽然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居然接了商業合同。”</br> 總覺得整件事沒那麼簡單。</br> “你想太多了,他畢竟是個孩子。”在父母眼裏,你就是五六十歲,也還是個孩子。</br> ……</br> 這邊陳妄洗了澡,將合同整理一下,收在一側。</br> 其實他今天到了段氏集團,一直猶豫不定,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誰都想要,可餡餅砸到自己頭上,總覺得透着些許古怪,自己又不是什麼天選之子,到哪兒都能成爲焦點。</br> 最主要的是這是他不擅長的領域,他不想武斷做決定。</br> 而後傅欽原來當說客,他才知道這兩家關係不錯。</br> 這個合同就和教練說得一樣,於他有利,籤合同的時候,他隱約覺得這裏面可能還有些什麼他不知道的事,不過……</br> 今晚也算離傅家更近了些。</br> 最起碼與傅欽原關係緩和了。</br> 陳妄不傻,傅欽原對他有意見,今天這件事,給了他面子,說是欠了人情,其實兩人距離無形中拉近了,最起碼他現在對自己敵意少了許多。</br> 關係親近後……</br> 以後總有正當合理的機會去傅家。</br> 畢竟喬執初不可能一直在京城,就算借他名義,也不好使,還是得從內部來。</br> 傅欽原壓根不知道,他挖坑,玩了把雙殺,其實陳妄小心思也不少。</br> 只是一個是奔着坑人賺錢去的,另一個則是奔着拐人來的……</br> ------題外話------</br> 三更結束~</br> 腹黑vs腹黑,好像整件事就是浪浪比較單純,真的是一心奔着賺錢去的。</br> 浪浪:何以解憂,唯有暴富。</br> 衆人:……</br> **</br> 求個月票</br> xx有月票紅包,之前投了票票的,也可以領取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