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傅長夜穿着一身黑色筆挺西裝,皺着眉,眼眸深邃,眼底那一抹不知名的情緒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心疼。
午後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給男人冷峻的身上披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傅長夜。”顧隨意知道他會來,但是沒有想到他來得這麼快攖。
她的心裏有一瞬間,高興壓過了從顧家出來的糟糕心情。
這個男人跟她講電話,一下子就能聽得出她心情不好,還馬上出現在她的面前。
但是心裏再高興再感動,顧隨意的臉兒上也不表現出來。
小白手手背趕緊又狠狠擦了一下紅紅的眼眶,長長眼睫顫了顫,才又去看他:“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嗎?償”
明明是她最後把地址報給傅長夜的,現在人來了,她又把事情都推到傅長夜的身上。
在斥責他呢。
傅長夜聽小金主報了地址馬上就過來了。
知道小貓兒在哭,心裏一處不上不下的吊着。
現在見到了人。
顧小金主那杏眸紅紅的眼眶,長長的眼睫溼潤着,眼睛睜得大大,微微抿成一條一直的小嘴兒有些發白,看起來又是可愛又是可憐。
聽到隨意貓的訓斥,傅長夜笑了笑。
小貓兒這個彆扭的性子,男人是瞭解得真真的了。
他也不跟她惱,走到車子副駕駛的一邊,開了車門坐進去。
顧隨意扭過頭看着自己就坐進車裏的男人,小嘴一張,要說什麼。
就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問:“怎麼哭了?”
這聲音含了一絲戾氣。
男人瞭解顧隨意,他瞧上的這個小女孩,在人前,那就是又嬌又傲,火爆的脾氣,很容易炸毛。
但她也一向堅強得很,除了在牀上被他折騰得哭了,除了顧老爺子去世的時候,戳中她心裏最深的傷痛,她纔會掉金豆豆。
現在,是爲了什麼?
顧隨意用力地眨了兩下眼睛:“我沒哭。”
傅長夜薄脣微微揚起:“沒哭?”
顧隨意覺得這個可惡的男人在嘲笑她,頓時齜牙咧嘴,惡狠狠的小模樣威脅他:“我說了我沒哭。”
早知道就不告訴他地址了,這樣他就不會過來嘲笑她了。
“好吧,好吧,小金主沒哭。”傅長夜語氣當即就軟了下來。
對着炸毛的小貓兒,他一向敗下陣來,:“那小金主在這裏做什麼?”
顧隨意小臉上登時臉色就不好看了,她抿脣說:“我中午回了顧家。”
“顧家?”
傅長夜眉頭緊鎖成一個“川”,湛黑眼瞳劃過一抹駭人的戾氣,“回去被欺負了?”
確實算不上被欺負。
她回顧家,就是爲了告訴顧博明爺爺被害的真相,她想知道顧博明知道了顧語曼和黃玉楠害了爺爺,會做出什麼反應。
那個自私自利的男人,是會爲了自己的父親把那兩個女人趕出顧家,還是真心愛着黃玉楠和顧語曼,把人給留在顧家。
“我只是想到爺爺……爺爺離開了。”
想到爺爺去世的真正原因,顧隨意的心又一陣刺痛,她輕聲說:
“爺爺真的很疼我,從小到大,我感覺顧博明都不是很喜歡我,爺爺和媽媽很疼我,我以爲顧博明只是重男輕女,不喜歡女孩兒。
後來媽媽去世了,顧博明把顧語曼和黃玉楠帶回家,顧博明對着顧語曼卻不是對我這種態度,顧語曼要什麼,顧博明就給她買什麼,但我那個時候已經不羨慕了,因爲我要什麼,爺爺也會給我買什麼,可是現在……現在……”
她聲音哽咽着,回憶着顧爺爺疼她的片段,心裏什麼難受的話都往老男人那裏傾倒,把他當傾聽的垃圾桶一樣。
潛意思裏,她還是依賴她的小情兒的。
小貓兒難過的表情一絲一毫都落入了傅長夜的湛黑眼眸。
“小金主,別哭了。”男人的心裏一處軟了化了,心疼了。
他的大手一伸,動作溫柔捧住顧隨意的小臉,同時薄脣湊過去,愛憐地吻去小女孩眼睫上濡溼的睫毛:
“顧老爺子去世了,你還有我,我會像顧老爺子疼你一樣疼着你,寵着你,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顧隨意下意識閉上眼睛,她能感覺到他的薄脣摩挲過她的眼瞼。
熟悉的氣息滾燙,噴薄在她眼睛上。
顧隨意的指尖顫了顫,很是輕微。
傅長夜講的話,一字一句她都聽了進去,她知道他講着這話有多認真。
他一向對她認真,她毫不懷疑。
半響,小女孩兒哭過的聲音微顫,輕微的鼻音小貓兒哼一樣,沒有睜開眼。
她問:“真的不讓我受半點委屈嗎?”
傅長夜大掌摩挲她的小臉,低聲笑了:“我怎麼敢讓我的金主受半點委屈。”
顧隨意咬了咬脣。
這個男人講話總是會擊中她的心房,多麼可惡。
她在想,她之前跟他說的,讓他追她,等她被打動,鬆口了,她就給他一個機會晉升爲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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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着這樣一個溫柔體貼的老男人,她感覺不用多久,她就會棄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