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微涼,有風。
岳家已收拾妥當,嶽劍梳帶着嶽天燝和嶽天煜等人走在最前,三副棺材放置在馬車之上,家僕們細心地給馬匹餵食。
嶽劍柏本來家裏就只有雪兒一個丫鬟,還有嶽平嶽安兩個家僕。
不過後來嶽劍柏的副將李巽崮對他忠心耿耿,帶了十多個嶽劍柏的親兵,要送嶽劍柏的靈柩回湯陰。
葉風則是跟隨着一起走。
從臨海城到湯陰有一千二百多公里,而且還要路過開封皇城,所以昨晚回去後葉風想了一下,還是跟隨嶽劍梳一起走,也好有個照應。
最主要的是這貨發覺自己身上壓根沒有錢!所以只能跟着嶽劍梳,不然自己不被森羅殿的人追殺死,而是直接餓死了!
正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沒錢真是寸步難行啊。
微風吹動着衆人的頭髮,葉風頓時感覺有點兒小冷,天色也並未放晴,反而是烏雲漸漸開始籠罩着整片天空,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小姐,看上去要下雨了。”丫鬟雪兒走到嶽劍梳旁邊提醒道。
“嗯,雪兒,你吩咐下去,先把蓑衣拿出來,如果要下雨也好及時穿上。”嶽劍梳點了點頭。
“好的,小姐。”雪兒連忙下去提醒衆人帶上蓑衣。
這時,幾個身影從院子外走了進來。衆人聽到動靜一看,爲首穿着淺紫色官服的是之前來拜祭過的知府門千秋,身後跟着書生打扮的是他的師爺李興寧,後面還有四個衙役。
門千秋走到嶽劍梳面前,開口說道:“嶽姑娘今天要回湯陰,讓嶽將軍入土,本官特來相送。”
“如此多謝大人。”嶽劍梳不卑不亢地迴應。
“嶽姑娘,之前提及關於陸家一案的物證天山垂釣圖,不知道如今可否交由本官?”門千秋侃侃而談。
“天山垂釣圖是家兄臨走前讓劍梳帶給堂兄嶽司渠,所以不能交予大人,還望大人見諒。”嶽劍梳如今已經知道天山垂釣圖就是龍脈圖了,怎麼可能交給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知府大人。
門千秋眼睛閃過一絲陰霾,不過又瞬間恢復如常。他沉吟了片刻,說道:“嶽姑娘此言差矣,令兄已然仙去,本官自當儘快從天山垂釣圖中找到線索,好及時擒拿住森羅殿的兇徒,讓嶽將軍早些瞑目。”
嶽劍梳皺了皺眉頭,帶着一絲嬌縱的語氣說道:“門大人在臨海城時間也不短了,還不知道我嶽劍梳的脾氣嗎?”
“嶽姑娘的性格我自然是清楚的,還希望嶽姑娘以大局爲重,莫要自誤。”
“哦?我聽門大人您這語氣,您這是在威脅我嗎?”
“我今天要是不交呢?”嶽劍梳反問道。
“那本官只能強留嶽姑娘了。”門千秋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敢!”嶽劍梳眼神凌厲地望着他厲聲說道。接着又轉而對嶽劍柏的親兵開口:“李將軍,出發!”
“是!大小姐!”一衆親兵迴應,嶽平和嶽安也開始準備驅馬。
“來人!”門千秋朝院子外大喝一聲。這時一陣兵甲交錯的聲音從院外傳來,數百名穿着盔甲的士卒魚貫而入,將衆人團團圍住,將鋒利的武器對準衆人。
爲首的那人走到門千秋面前,朝他行了個禮,說道:“末將馬屠參見門大人,請大人指示!”
“馬將軍,嶽小姐不顧大局,要強行帶走物證,此時由不得她耍大小姐脾氣。即刻拿下所有人,搜出天山垂釣圖。”
“是,拿下!”
聽到命令的士卒緩步圍了上前。
李巽崮拔出刀橫在胸前,厲聲對着士卒喊道:“爾等安敢?你們是不是忘記自己是嶽將軍的士兵了?嶽將軍屍骨未寒,爾等就要與岳家人爲敵?”
衆士卒停止前進,臉上均露出猶豫的神色,還有些甚至把頭都低了下來,感到無比的慚愧。
“什麼嶽將軍的士兵?你們都是我大宋的士兵!李巽崮你把我大宋的士兵當成岳家士兵,你這是要造反嗎?還是你岳家想要將朝廷的軍隊據爲己有?”馬屠呵斥道。
葉風見這陣勢,知道門千秋已經掌握了整個臨海城,不然也不敢大張旗鼓地安排駐城軍副統領來包圍岳家。
衆士卒只得上前,朝葉風等人攻來。
兩個孩子看到原本是自己父親麾下的士兵居然把槍尖對準了他們,頓時茫然無措。
“天燝天煜別怕,你們跟着雪兒。”嶽劍梳見到後便安排雪兒和嶽平嶽安保護兩個孩子。
李巽崮和所有親兵左右兩列分開,布出一個偃月陣,將岳家的人保護在裏面。
嶽劍梳雖然武功高出這些人不少,但是事實證明,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本來對付兩三百士兵合圍已經不容易,而馬屠這個有着豐富戰鬥經驗的登峯造極境界的高手加入進去之後,嶽劍梳已經險象環生。
葉風在這些士卒的攻擊之下,也不太好受,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衆矢之的。
“這樣下去不行!嶽劍梳堅持不了多久,而且我的九字擎龍訣對付這麼多人發揮不出作用。”他心裏默默地盤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