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剩餘兩個黑衣人惶恐不已,心臟猛跳,還沒從自己同伴死去的陰影中震撼走出來時候。

      林義的槍口,已經指向第二個人。

      面色,依舊冷漠如冰,聲音依舊淡漠從容,彷彿對生命沒有絲毫漣漪的殺人機器一般:

      “誰,派你們來的?”

      林義身上流淌的氣勢給第二個人帶來莫大的壓力,他緊咬着牙關,猶豫不已,隨後眼圈轉動幾下,張口想要說出一個名字:“是”

      砰!

      槍聲響起,那人眉心中彈,頂着諾大血窟窿,死屍倒地。

      直到死,他臉上都帶着濃烈的不甘,委屈和驚愕,不知自己因何而死 。

      林義淡淡落下一句,“猶豫,代表着謊言,我這人不喜歡耍心眼,所以,你最好要坦誠相見。”

      最後一個黑衣人,頓時冷汗直流,嚇得渾身都是冷汗。

      面前的殘忍畫面,也讓沈傲雪凌菲菲穆曉柔三女捂住眼睛,有些難受。

      但也僅僅是生性善良的她們那一絲不安而已,對於林義的做法,她們沒有半點懷疑,對付這種窮兇極惡的殺手們,如果不是林義手段狠辣,那成爲屍體的,就是她們幾個了。

      一旁的謝兵則是眯起眼眸,嘴角升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這小子,夠狠,比他老子不知強了多少倍。

      隨後,他深邃的眼眸裏流出一絲痛苦和哀傷,以及一股怨恨和怒火,痛徹心扉。

      那個死心眼的混蛋,若不是太過看重情義二字,若不是心裏裝着這勞什子使命,若是拿出那些梟雄哪怕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狠辣心腸,哪會落得今天這個地步。

      馬革裹屍,家破人亡,白髮人送黑髮人。

      這個世道,好人,通常沒有好報,令人心寒。

      在謝兵深吸一口氣,思緒紛飛時候,林義正拿起槍口,直接頂在最後一個黑衣人的腦門上,槍口冰冷,而林義的話,則比槍口冰冷一百倍,一千倍:

      “我的規矩,事不過三,是死是活,你自己把握住。”

      “誰,派你們來的?”

      最後一個黑衣人牙齒都在打顫,寒冬臘月的天氣,他額頭竟然冒出涔涔的冷汗。

      純碎是被嚇得。

      眼睜睜看着兩個夥伴,前一秒還生龍活虎,下一秒就成了冰冷的屍體,最要命的,是自己極有可能變成他們那個樣子。

      看着兩個夥伴腦袋開花,鮮血橫流的慘烈畫面,他心裏充滿着恐懼和惶恐。

      “咔擦嚓”

      此刻,林義已經緩慢拉開保險,那清晰的機械碰撞聲音,近乎貼在他耳邊響起,下一秒意味着什麼他再清楚不過。

      “再見。”

      林義冷漠落下一句話,打算扣動扳機、、、

      “杜震宇,是杜震宇!”

      那黑衣人,終於扛不住壓力,嘶吼出聲。

      他大喘着粗氣,如同虛脫了一般,撿回一條命。

      他倒在地上,沒有出賣主子的半點愧疚難過之情,心裏只是無比慶幸,慶幸自己還活着。

      林義眉頭一簇,問道:“杜震宇在北方,怎麼會來華海,你撒謊?”

      “不,不敢!”

      那人連連擺手,說道:“杜震宇在北方,糾結了一大批邊軍的逃兵,蠱惑他們華海多富有,許下我們錦衣玉食,隨後,帶着我們來到了華海。”

      “還,還有鴻門,鴻門的人也跟着來了,他們一個副幫主,江紅袖。”

      林義眼眸縮起,而謝兵也是點點頭,他冷笑一聲,“我說呢,燕戰雄怎麼會教出你們這羣禍害人的禽.獸,原來是一羣逃兵,死有餘辜。”

      那黑衣人咬緊牙關,臉上寫滿了深深的自責難過,“我,我對不起燕將軍、、、”

      “燕將軍的威名,你也配提?!”

      林義厲喝一聲,隨機,槍口再次頂在他天靈蓋,冷聲道:“杜震宇,現在在什麼地方?”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向來是林義處世的公道。

      “他,他、、、”

      那黑衣人面對最後一層問題,還是心裏起了猶豫,這些天,杜震宇對他們不薄,如果說出來,杜震宇,很有可能沒命。

      這不是讓他忘恩負義。

      林義沒有跟他廢話,槍口一轉,對準他的下半身就是三槍。

      “砰砰砰”

      那人的大.腿瞬間飆出血洞,疼的他之哇慘嚎起來,又驚又怕,連忙大喊出聲;“升龍臺,他在升龍臺!”

      林義槍口一轉,槍托狠狠砸向那人的後腦,直接把他砸暈過去。

      他眼眸閃爍,吐出幾個字,“升龍臺,這筆血債,該還了。”

      “之前看在老首長面子上,有燕將軍爲你求情,我也就放了你一馬,若你回到北方,老老實實安享晚年,我也懶得去管這一段恩怨。”

      “但是你杜震宇卻不管不顧,糾結邊軍逃兵,挑撥鴻門和虎窟內耗,其心可誅!”

      “天作孽,猶可過,自作孽,不可活。”

      沈傲雪眼眸閃爍幾分,想要勸告下林義別衝動,但是始終沒說出口。

      有些事,是一個男人必須要去做的,別人想爛也攔不住。

      而謝兵,則是掃了一眼林義,他懶洋洋的道出一句:“這麼說來,你是想和杜震宇撕破臉皮,親自上門,送他上路?”

      “沒錯。”

      林義點點頭,他問道:“二叔,難道,你也要爲杜震宇求情?”

      他知道,謝兵曾經和燕戰雄是生死弟兄,而杜震宇,又對燕戰雄極其十萬邊軍有着大恩,有這麼一層關係,很難說。

      謝兵則是擺擺手,不屑啐了一口:“就這種廢物,也配老子爲他說情?”

      他撇撇嘴,“就算燕戰雄在這,也不會阻擋你。杜家當時的確捐出全部身家,救活了邊軍,但這些年燕戰雄也沒少幫他,再加上上次一條命,早就兩清了,你放心去做吧。”

      “二叔,那你這是?”林義倒是有些疑惑不解。

      謝兵咧嘴一笑,探出嘴裏的菸頭,“我跟你一起去。”

      “啊?”林義微微一愣。

      “怎麼,有我這個超級高手給你當保鏢,你還不樂意?”謝兵眉頭一皺,有些不快了。

      林義自然哈哈大笑一聲,連連答應下來:“樂意之至,當然樂意。”

      “小兔崽子、、、”

      謝兵輕笑一聲,眼中卻流淌出一股耐人尋味的複雜神情,暗自嘆息一聲

      若是你再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子又怎麼對得起你那個死鬼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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