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雲開見月明。

      呼嘯了一晚的北風,忽然停了下來,已經深夜時候,忽然月明星稀,一片和諧。

      林義站在一片空曠地中,眺望着遠方,腦海中,不斷回憶起五年前,曾經天刀兄弟們的面孔,那一段段生死相依,快意恩仇的歲月。

      兄弟們,你們,還好嗎?

      林義不知不覺中,虎目有些泛紅。

      “嚯,杜震宇這老傢伙還真挺會享受,古巴雪茄,波爾多紅酒,這小別墅裏,東西挺全啊 。”

      此時,謝兵叼着一根雪茄,笑吟吟的打開兩瓶美酒,扔給林義一瓶,“不義之財,不要白不要。”

      “怎麼,還在想,你那些犧牲的戰友?”

      謝兵一屁.股坐到林義身邊,舉杯和他碰了下。

      林義輕笑一聲,酒精的刺激入喉,讓他痛快了許多,他沉吟片刻,問道:“二叔,你覺得杜震宇的話,有幾成可信度?”

      蘇家是幕後主使,雖然金大人也說過同樣的話,但是林義卻很困惑,依照蘇家的能耐,蘇江河的勢力,完全沒必要把一個天刀放在眼裏,爲何要痛下殺手,爲何要背上叛國罵名風險,坑害一百多名將士。

      該不會是杜震宇爲了報復,胡亂所說吧。

      “我覺得,有八成!”謝兵眼眸閃爍,出聲道:“杜震宇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爲了保住女兒前途,肯定也不會拿這種事胡鬧。”

      “況且,他既然說出六扇門的名字,說明這事已經確定了。”

      “二叔,你知道六扇門是什麼組織嗎?”林義一愣,問道。

      謝兵點點頭,“六扇門,是蘇家老頭子,蘇江河在二十年前弄出來的產物,類似於國安部這種特工,但卻更勝一籌。”

      “他們權力更大,能力更高,潛伏的更深,且直接向蘇江河負責,除了蘇老頭,沒人知道他們的具體身份,時隔二十餘年,他們的根軋的更深了,更廣了,很難動他們。”

      謝兵沉吟一聲,詫異望了眼林義,“你該不會真的想,把六扇門連根拔起?”

      林義灌了一口酒,忽然冷冽說了一句:“六扇門,不止。”

      謝兵瞪大眼睛:“你,你難道還想把蘇老頭給扳倒?靠!”

      林義反問一句,“怎麼,不可以嗎?事在人爲!”

      他面色冷冽落下一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蘇江河,蘇家欠下的是我們一百多條人命,這筆血仇,必須要償還。”

      雖然,他不知道蘇江河這種級別人物,早已隻手遮天,爲何要針對他們天刀,但是,這個血債,總是要討個說法的。

      謝兵哈哈一笑,他用力一拍林義的肩膀,大笑道:“好小子,有魄力,有老子當年的那股豪情壯志,有我的風采。”

      “要真有把蘇老頭弄下臺那天,我親自給你接風,大擺酒宴。”

      “一言爲定。”

      林義只是笑了笑,兩人對坐一起,幹了大半瓶酒。

      叮鈴鈴

      正這時,忽然間一道電話鈴聲響起,林義低頭一看,蘇明月來電。

      “明月,有什麼事嘛?”林義狐疑一聲,大半夜的來電,難道華海出了事。

      “林義,子媚姐她,她要和鴻門打生死戰,今晚開戰。”

      蘇明月那邊猶豫片刻出聲,石破天驚。

      林義立馬站了起來,驚呼一聲:“什麼?!生死戰!”

      在一旁謝兵眼眸眯起,平靜的喝完剩下的酒時候,林義平復着心情: “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我要詳細情況。”

      “是這樣的、、、、”

      蘇明月將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也讓林義那邊心中酸楚,五味雜陳。

      “林義,小姐她這是想要自己扛下所有事,她爲了你,甚至不惜要親自上場,跟人生死決戰。”蘇明月那邊聲音哽咽,她出聲道:

      “我這是瞞着她,偷偷告訴你的,今晚生死戰馬上就要開始了。”

      這個傻丫頭、、、、

      林義心中泛起酸楚和陣陣感動,腦海中不斷回憶起蘇子媚那堅強而嫵媚的身影,心中動容。

      他深吸一口氣,出聲道:“我馬上回去,等着我。”

      “真的嗎,那太好了,小姐有救了!”

      林義不由分說,馬上掛掉電話,隨後他站起來,對謝兵說道:“二叔,華海有急事,我得回去一趟。”

      “和鴻門的生死戰,我剛纔都聽到了。”謝兵掃了一眼林義,有些擔憂,“鴻門來勢洶洶,且高手衆多,你一個人,又經歷一番大戰,能行嗎?別輕敵,小心吃了大虧。”

      林義點點頭,鄭重說道:“我沒問題,作爲男人,怎麼能讓自己女人去擂臺上生死搏鬥,要是錯過了,我這一輩子都看不起自己。”

      “二叔,傲雪和菲菲她們三個,還勞煩您照顧幾天,等我回來。”

      “好小子,有擔當,像我!”謝兵重重拍了拍林義肩膀,越看這傢伙越喜歡。

      他出聲保證道:“放心,雖然依照你二叔如今的身份,不便摻和這些江湖恩怨鬥爭,但是,作爲長輩,我也會助你一臂之力。”

      他手腕一轉,那把通體血紅色的唐刀忽然橫在掌心,隨後扔給林義,“拿着。”

      “霸刀血月,跟了我幾十年,南征北戰,也算得上一件神兵利器,祝你旗開得勝。”

      林義一把接過霸刀,感受着刀鋒的銳利和刀身上流淌的那股凜冽的殺機和唯我獨尊的霸氣,不由稱讚一聲:“好刀!”

      霸刀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啊。

      “二叔,那我就先借用一晚,時間緊,告辭了。”

      說罷間,林義馬上跳上一輛小轎車,開足了馬力,一路狼煙滾滾,咆哮而去。

      望着林義離開的背影,謝兵訕訕笑了笑,“這小子,、我都開始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林飛龍的種、、、那個傢伙,可是出了名的癡情種。”

      “哪像這小子,桃花纏身,情緣不斷。”

      訕訕一笑,隨機,謝兵忽然想起什麼,他馬上拿出電話,撥打出一個號碼。

      嘟嘟嘟嘟

      響了三四聲之後,那邊傳來一個男人沉穩而滄桑的聲音:“二哥。”

      “是我,老三。”謝兵點燃一根菸,淡淡說道:“你那些逃跑的邊軍,不用找了,是杜震宇帶走的,現在已經被我處理掉了。”

      “他那個女兒,和這一切無關,你不用牽連她。”

      “好!”那邊,燕戰雄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一口答應下來。

      他們兄弟三人之中,信任無須多言。

      “還有一件事。”謝兵忽然眯起眸子,吐出一口菸圈,“二十年前,我讓你偷偷把林飛龍的兒子給偷樑換柱,送出去,是你親自做的嗎?”

      燕戰雄那邊沉吟片刻,說道:“是的,我把那孩子託付給一個邊境的老人,爲此我還殺了一隻狸貓,對外謊稱那孩子溺水而死。”

      “只是這些年我尋遍整個北方,都沒找到當初那個老人。”猛然間,燕戰雄聲音高亢起來,“二哥,你是說、、、”

      “那應該沒錯了。”

      謝兵長呼一口氣,嘴角裂開一個弧度,“林家的飛龍玉佩,在華海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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