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文校長笑話，其實在這一次之前，我們學校從來沒出過考上貴校的學生。就連剛纔的黃安，他也是非常優秀，但當年也只考上了縣一中而已。在我們鎮上，能考上縣一中，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了。每年畢業生大概有一百二三十，但考上縣一中的，可能也就兩三個。最差的一年，只有一個。”
劉校長苦笑着，這些話說出來確實很丟臉，但沒辦法，這是事實，就算他不說，隨便調查一下就能知道。這就是教育界的不公平之處，明明都是學生，享受的是完全不同的受教育資源，站在不同的起跑線上，擺在面前的門檻卻是相同的。
“就連思齊，哪怕他一直以來的成績都很好，但其實他的目標也就是考上縣一中而已。不是說他沒有實力，只是說要考貴校，在我們那裏，真的是天方夜譚了。”
文校長靜靜地聽着，他沒有經歷過這些，但並不影響他成爲一個很好的聆聽者。不過聽到這裏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打斷了：“那現在季同學的志願？”
他也是聽到季思齊的中考分數就忍不住了，可別最後人孩子根本沒填他們學校吧。
“文校長放心，思齊是填的貴校。不僅是他，還有楚寧，也是填的貴校。”想到當時看到兩個孩子的志願時，自己糾結一晚到底要不要找他們談話改一改的心情，劉校長就感慨萬千。
“那……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改變了季同學的想法吧？”
“是的，不過不是因爲事情，而是因爲楚寧。”
“說起楚寧這學生，就更神奇了。說起來文校長肯定不信，這孩子在半年前，還是我們學校倒數幾名。”
文校長終於知道剛纔劉校長說玄妙是怎麼回事了，他都沒控制住自己的驚歎：“不可能。”
一箇中考考了748分，創了歷史記錄的孩子，半年前還是全校倒數？這怎麼可能？學習跟別的事情不一樣，這是需要積累的。
“是真的，”
劉校長倒是不意外文校長的反應，他將那日自己辦公室突然跑進來一個學生說要考市一中的事情娓娓道來。
“其實吧，做爲一個老師，是不應該懷疑自己的學生，質疑學生能力的。在這一點上，我真的是不太稱職。別說那些孩子們，就連我，都從來沒想過能有個我們學校的學生考上市一中。所以當時我疑惑了，我去查看了這個孩子以前的成績。我看了她從入學以來的所有綜合考試成績，說實話，真的不算好。考的最高的一次，也就四百多一點點。”
“那你……”
文顯真的好奇了，將心比心，如果現在有這麼一個學生衝到自己面前來，說要考華大。只怕他會直接當成一個笑話，不會放在心上了。自己都這麼想，那眼前這位劉校長又是怎麼處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