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彤，那個人是不是你？”
一個剪着齊劉海的女孩戳了戳身邊的同桌，小聲問道。
可能是因爲太緊張的關係，崔彤緊張得嘴脣都有些發白了，她直直地盯着講臺，緩緩地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我這次數學考砸了。”
就算數學沒考砸，以她平時的水平，也沒辦法考出全市前茅的好成績啊。
“那難道是劉超？除了他還真想不出別人了，總不可能兩個都是二班的吧？二班除了季思齊，其他人成績跟你們也差不多啊。”
“我不知道。”
崔彤咬了咬嘴脣，下意識地看向不遠處的一個男孩。
沒想到的是，對方也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這邊。
四目相對之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突然朝對方搖了搖頭。對方也露出了一個略帶苦澀的笑容。
有些時候，言語並不是唯一的表達方式。一個眼神，一個表情，比言語能表達的東西，更加複雜。
“應該也不是劉超。”
崔彤收回目光，跟身邊的同桌說道：“市一中我是從來沒想過的，我就想着能考上縣一中。我爸說了，如果我考上縣一中，就讓我繼續上高中，如果考不上的話，就不一定了。”
“啊？爲什麼呀？你成績這麼好？”
崔彤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老師，快公佈吧，另外一個人是誰啊？”
一個平時就很膽大的男生大聲說道。
孫老師也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另外一個，大家都認識。說起來，跟我們班關係很密切。”
有心直口快地直接接了話。
但也有些人，細細思考了下孫老師的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什麼關係很密切？如果就是他們班的，直接說不就行了嗎？爲什麼會用上這個詞？
“不是我們班的。不對，應該說曾經是，但現在不是我們班的了？”
孫老師搖頭否定了那個說法。
“曾經是，現在不是？”
“楚寧？”
李建突然說出一個名字。
李建其實根本沒參加中考，他就是嫌在家待着無聊，跑過來湊熱鬧。只是沒想到這個熱鬧，居然湊出這麼個大新聞。
“楚寧？哈哈哈哈哈，李建你怕不是瘋了。”
“就那蠢貨？要是她，我把頭摘下來餵豬。”
“是啊，要是楚寧那個蠢豬能考市一中，那我直接當着全校人的面給她下跪磕頭。”
李建的話一出，教室裏就“轟”地一下笑開了。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在笑，也有些神情嚴肅或不敢置信的。但更多的，是把李建的話當成一個天大的笑話在聽。
“沒錯。就是楚寧。”
孫老師想起剛纔在辦公室聽到的那些關於楚寧的事情，再看看這些學生們語氣中的不屑和嘲笑，也不知從哪裏竄出一股怒火，直視着那些說不可能不可能的學生，大聲說道：“這次的全市中考狀元，就是楚寧，她考了748分，創造了全市中考最高分的新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