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周婉兒的指責,沈時卿一臉莫名其妙,“周小姐,你想要攀咬別人,也找個合適一點的人好嗎!”

    “我從來都沒有出過京城,更沒有和晉王殿下單獨見過面,你們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周婉兒咬着嘴脣,眼淚奪眶而出,流過顧怡留下的指痕上,正如梨花一枝春帶雨,愈發顯得嬌弱無依,惹人憐愛。

    看得二皇子顧呈和三皇子顧璫都恨不得把她摟在懷裏,好生安慰一番。

    “阿瑾早就說過要娶我的,我根本不需要做這樣的事情!倒是沈小姐,阿瑾三番五次的說要與你退親,你不願意,所以才懷恨在心。”

    她一邊說,一邊哭,一雙眸子帶着委屈和倔強,“你故意把這件事情傳出去,就是想讓所有人阻止我們!好達到你的目的!”

    “沈小姐,你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說到這裏,她低下頭,聲音低了幾分,帶着落寞,“我知道我身份低微,配不上阿瑾,我只求能陪在他身邊就好,並沒有想過要和你爭王妃之位!”

    “可是你卻做這樣的事情,你這是把阿瑾置於何地?”

    周婉兒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既表明了她沒有這麼做的必要,又委婉的指出了沈時卿的動機。

    讓場內本來都懷疑她的人也忍不住有了幾分猜測。

    七公主顧怡本來是惱怒周婉兒以村姑的身份居然敢肖想當四哥顧瑾的正妃,以爲她這麼做是逼着顧瑾娶她。

    如今聽她說,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並不求正妃之位。心裏的怒火便消散了幾分。

    又想起之前在文國公府門口,沈時卿說的那番話,頓時,看向她的目光便冷厲了起來。

    沈時卿不過一商戶之女,怎麼配得上她四哥。

    在顧怡的心裏,她四哥顧瑾是端方君子,芝蘭玉樹,又文武雙全,深得父皇和太后娘娘的喜愛,這天下就沒有誰比得上他。

    而沈時卿可是在大街上說過一定要嫁給晉王顧瑾的,如果顧瑾敢上門退親,她就在家裏準備成親的物事,直接拜堂。

    這件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京城誰不知道!

    一時間,除了樂康公主這個因爲年紀大了,不愛出門,也不關心外面的事情的人,其他人看沈時卿的目光都帶了幾分探究。

    二皇子顧呈也隱隱帶了幾分不喜,而三皇子顧璫,則更是赤果果的厭惡。

    沈時卿把一衆人的目光收入眼底,心中冷笑。

    不愧是外來的靈魂,不愧是剝奪氣運之人。

    因爲前世的記憶,這一世,她沒有擋在前面,而是把周婉兒推了出來。

    結果,她只需要掉幾滴委屈的眼淚,說幾句大義凜然的話,自然有男人爲她出頭。

    二皇子顧呈,三皇子顧璫,前世的時候就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人。

    這一世,依舊是這樣!即便他們才與她見過幾次,可是,在他們心裏,她就是善良的,是委屈的。

    而讓她掉眼淚,讓她受委屈的人,就都是十惡不赦的。

    不論那個人是他們的妹妹還是京城別的貴女。

    沈時卿還沒開口,倒是顧璉反應過來,弱弱的說了句:“沈小姐不是說她不知道你和四哥的事情嗎?那她怎麼傳的?”

    聽到這話,沈時卿也笑了,她本就容色出衆,這一笑,更是明豔大方,如同明珠生輝,竟讓顧璉看呆了去。

    他打量了一下跪坐在地上楚楚可憐的周婉兒,再看了看笑容明豔的沈時卿,心底裏又忍不住開始懷疑他幾位皇兄的眼光。

    明明這位沈小姐姿容出衆,氣質天成,爲什麼他二哥三哥四哥都看上了地上這位不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比不上她的周婉兒?

    而且他四哥還寧願和她退親也要娶這位楚楚可憐的周婉兒,是眼瞎了麼?

    真搞不懂,這麼動不動就哭,一臉委屈的女人有什麼好的!

    “是啊,我也很好奇,我都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爲什麼你還要怪在我身上!”

    沈時卿一臉嘲諷,“周婉兒小姐,你是不是覺得,這裏就我一個人好欺負一點,所以你就沒有任何事實根據的栽贓給我!”

    謝莞也幫腔道:“周小姐,你和晉王殿下認識的過程我們之前可從來都沒聽說過,怎麼傳出去!”

    “難不成我們瞎編還能編的和你們認識的一模一樣?”

    周婉兒被懟的說不出話來了,只能一個勁的哭,並不是嚎啕大哭的哭,而是欲語淚先流那種隱忍的流淚。

    眼眶紅紅的,說不出的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永平公主一看到她這個樣子就覺得厭煩,冷聲道:“不要哭了,到底是不是你做的,說出來就好,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能冤枉了你不成?”

    樂康公主看她哭的可憐,而且剛纔,顧怡確實有些咄咄逼人,不管怎麼說,周婉兒都是她請來的客人,便道:“你先下去梳洗一下吧!你這個樣子,走出去還以爲我謝府欺負了你!”

    周婉兒任由婢女扶着下去了,許是跪的太久了,所以走起路來格外虛弱,大半個身子都倚靠在婢女身上。

    從後面看去,格外的柔若無骨,惹人可憐。

    二皇子和三皇子看得眼睛都不會轉了,直到她拐了個彎,看不到了,才戀戀不捨的把目光收回來。

    二皇子顧呈咳了聲,對顧怡說道:“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把那個說書先生請來問一下就好了。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小七,還是不要亂髮脾氣!”

    一直安靜的品着茶,沒有說話的顧離棠卻輕呵了一聲,慢條斯理的理了理寬大的衣袖。

    緩緩道:“然後呢?如果說書先生也不知道是誰,那你們準備怎麼辦?”

    說到這裏,他也不等人回答,哂笑道:“再把所有你們猜測的人都一個個抓來審問嗎?”

    “這只是一個故事,百姓茶餘飯後的閒談而已,過幾天也就淡忘了。”

    “可是你們這麼大張旗鼓的抓人審問,是嫌知道的人還不夠多?還想把這件事情鬧的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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