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聲吩咐,這時候大家才發現,這房間里居然埋伏了不少官差。
而張之賀三人這時候也發現了危險,想也不想,就準備跳窗逃跑。
而那些官差也早有準備,一個網兜灑下去,那張之賀和那個叫魏兄的男子被網了這個正着。
而這網被官差四面拉住,他們根本沒地方跑,很快就被官差給五花大綁了。
而另一個叫單兄的,卻從腰間掏出一把軟劍,軟劍挽着劍花,把周身護得密不透風。
一羣官差提着武器和他纏鬥,他且戰且走,這個時候,可不是管兄弟情義的時候。
那單兄的功夫顯然不錯,一路退到窗邊,就想跳窗而逃。
他鬆了一口氣,但是林蕭卻依然淡定着臉,因爲他在外面也埋伏了人手。
果然,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了慘叫聲,看來那單兄也被抓住了。
“這次多謝李姑娘了!”林蕭朝着李西月拱了拱手,道:“林某告辭!”
“林大人慢走!”李西月靠在沈時卿的身上,對着林蕭揮了揮手。
林蕭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一瞬間,他帶來的官差走了個乾乾淨淨。
沈時卿和顧嫣、蘇安寧被這神轉折給弄的摸不清頭腦,都看向李西月。
她們本來還以爲李西月碰到了什麼登徒子,因此想着來救人,沒想到,人家和刑部的林大人一起設計抓人呢。
幾人面面相覷,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大了。
沈時卿遲疑了一下,扶着李西月在一旁的桌子邊坐下,又給她倒了杯水,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不知道你是和林大人一起查案,還以爲你遇到了登徒子。”
“沒事,其實,還要感謝你們,若不是你們來,他的那兩個同夥也不會露面了!”李西月喝了杯水,看起來清醒了不少,道。
“你認識這些人?”沈時卿驚訝道。
“那個張之賀是我表哥!”李西月倒是不隱瞞,“另外兩個是江湖上有名的採花大盜。”
沈時卿三人驚訝不已,顧嫣顯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是不是京城最近出現的案子都和他們有關!”
“是的!”李西月點點頭。
關於京城最近發生的案子,沈時卿也有所耳聞。
據說一個月以內,京城好幾個富家小姐都被採花大盜給奪去了清白,其中還有兩個看不開,輕生了。
但是她們三人還討論過,說誰這麼膽大,居然敢在京城動手。
現在看來,原來還有些內幕。
“我有個姑姑,比我爹大了七八歲,當時,看上了一個來府裏教書的夫子,我祖母不同意,想把她嫁了,結果,我姑姑和那個夫子兩人私奔了。”
“祖母本來只當自己沒生這個女兒,平時和我們也不說,我之前都不清楚。”
“只是,這個姑姑十多年都沒了消息的,沒想到,三個月之前,她卻突然又回來了,而且還帶着她的兒子和女兒回來的。”
“姑姑到底是祖母的女兒,祖母心疼她,就讓她住在了李家。”
“我後來才知道,姑姑和那個夫子私奔了之後,那夫子不要她了,偷了她的錢跑了,她到南邊之後,被一個開鏢局的鏢師救了,兩個人就在了一起。”
“我那表哥據說是小時候救了一個老人家,學了一生功夫,不知道怎麼的,和那江湖的採花大盜搞在一塊。”
“他們經常到處採花,沒想到,前不久,他們看上了豫章郡布政使許家的嫡出大閨女。”
“那許大小姐早已經許了人家了,據說出去上香的時候,被我表哥和其他兩個採花大盜看到了。”
“那許小姐長的國色天香,身段又婀娜多姿,我表哥和那兩個採花大盜看到了之後,夜不能寐,竟然想了個辦法偷偷潛進了許家。”
“然後在晚上,三人一起把那許大小姐給強行**了。”
“那許小姐清醒之後,悲慟不已,一早就投繯自盡了。”
“許家出了這麼大的事,許大人十分生氣,因此到處嚴查。”
“我姑姑知道之後,這才帶着他兒子和女兒進京城來投親來了!”
李西月說到這裏,又喝了杯水,道:“我表哥來了京城,另外兩個採花大盜得了消息,也一起來了京城。”
“剛開始,他們還不敢明目張膽的作案,只在周圍找一些平民女子。”
“沒想到,時間久了,他們胃口也大了,專門挑長的漂亮的富家小姐下手。”
“要不是家裏有祖母鎮着,而且,他還需要借我爹的威勢,他早就對我動手了。”
“然後,林大人查案,查到了我哥哥這裏。”
“而且,前段時間,姑姑居然還說希望我能嫁給表哥,雖然我爹爹拒絕了,但是我總覺得心慌不已。”
“因此才和林大人設了這個局,特意來抓捕這幾個採花大盜。”
“今天要不是你們幾個來,他八成是不會聯繫他那兩個兄弟了,他想直接把我**了,然後讓我不得不嫁給他!”
李西月說到這裏,眼眶一紅,眼淚滾滾而下。
沈時卿三人一時間都默默不語,他們真的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事。
“那這次你表哥被抓了,你姑姑怕是又會找你祖母和你爹去求情!”沈時卿分析道。
李西月點點頭,道:“不過,是林大人辦的案,我爹應該會拒絕的。”
沈時卿點點頭,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林蕭確實是鐵面無私的人物,辦案也很有一手,即便李西月的父親同爲六部侍郎,怕是也沒辦法在他那裏討的到好。
就在這時候,門又砰的一聲被推開了,一個穿着鵝黃色裙子,頭上帶着金燦燦的首飾的年輕姑娘走了進來。
那姑娘長相還算有幾分明豔,就是皮膚有些黑,偏生又穿着鵝黃色的裙子,直襯得她的皮膚更黑。
她一進來就走到李西月面前,看到沈時卿三人有些驚訝,但是他梗着脖子問道:“李西月,我哥呢?”
“你哥哥去哪裏了我怎麼知道?”李西月淡漠的喝了口茶。
沈時卿一看就知道,這估計就是李西月那姑姑的女兒,他的表妹。
“咦,你頭上的珠釵好別緻,這是哪裏買的?”李西月的表妹一眼就看到了沈時卿髮髻上的如意珠釵。
伸手就想去拔下來看看,沈時卿偏頭,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
“小氣,不就是看看嘛,又不是不還給你!”她見沈時卿避開,瞪着眼睛瞪圓,白了眼沈時卿。
“表姐,你身上還有沒有銀子?”她說完又朝着李西月笑道:“我想買個這樣的珠釵,表姐,你借我一點銀子用用唄。”
李西月冷笑道:“你要是喜歡你就自己買去,我可沒銀子借給你!”
“你要是不給我銀子,我就回去告訴外祖母和舅舅,說你和我哥哥單獨來外面喫飯。”她挑釁的擡起下巴,威脅李西月。
如今張之賀都被抓走了,李西月怎麼可能聽她的威脅,冷笑道:“張彩蝶,你要去告訴,你只管去!反正,要銀子沒有!”
“你不要以爲我不敢!我娘都說了,你們李家的銀子本來就有我孃的一份!”張彩蝶趾高氣揚,鼻孔都恨不得擡到天上去。
而這個時候,又有人進來。
確是一身月白色長衫的沈時彥,經過幾天的修養,他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臉色還是帶着幾分蒼白,畢竟受了好幾處刀傷,又失血過多,這需要慢慢修養,不是一陣子就能補回來的。
“時卿。”他喚了一聲,又以此和顧嫣三人見禮。
顧嫣和蘇安寧還好,她們和沈時卿熟悉,經常見到沈時彥。
李西月之前卻是沒見過,如今一見,倒也難得的帶了幾分欣賞和羞澀。
而李西月的表妹張彩蝶更是眼珠子都恨不得掉下來,她來京城三個月,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風度翩翩的男子。
而且,這男子的打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她忍不住心撲通撲通的跳,然後脣角帶着一個羞澀的笑意,朝着沈時彥拋了個媚眼,“這位公子,我叫張彩蝶,是李家的表姑娘,不知道公子是?”
沈時卿、顧嫣和蘇安寧都被張彩蝶這模樣被震驚到了,一個個都表情怪異,只有李西月,似乎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爲常。
好在沈時彥經常出去跑生意,所以這樣的事情之前也遇到過,連忙退開一點,疏離的說道:“在下只是來找在下的妹妹的。”
“時卿,走了,一起回家!”沈時彥又喊了一句。
沈時卿和李西月幾人告辭了,便隨着沈時彥離開了。
也經過這件事情,李西月和她們的關係倒是好了起來。
而沈家兄妹還不知道,沈府的一件大事,正在等着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