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金還想說什麼,但是沈時卿卻冷聲插嘴道:“二殿下似乎很關心臣女的婚事啊!”
“臣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得了二殿下如此關注,真是受寵若驚呢!”沈時卿說到這裏,福了福,似乎真的是在感激顧呈對她婚事的關注。
但是她的臉上卻帶着明顯的嘲諷,“只不過,二殿下這麼咄咄逼人的問我父親,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在威脅我父親呢!”
沈時卿的一番話說的直白,顧呈的臉色僵了僵,但他到底沒有理會沈時卿,反而看着沈萬金。
他一個皇子殿下,還是父皇親封的郡王爺,在皇宮裏和一個臣子的女兒爭論,不論他是否贏了,都有失身份,他沒必要這麼沒有容人之量。
更何況,不過一個女人而已,只要打壓下了沈萬金,她根本就翻不出什麼浪來。
所以,像之前,三弟顧璫那樣,因爲被一個女人拒絕提親,就要出手毀人名節的事情,在他看來,完全就不值當!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自然有男人管教着,他根本沒必要自降身份,去做這等被人詬病的事。
所以,對於沈時卿的無禮質問,顧呈乾脆當作沒看見,直接無視了她,目光只盯着沈萬金,冷聲道:“不知,沈侯爺給沈小姐定的是哪家的才俊?”
結果,沈萬金還沒有回答,卻又被沈時卿搶先了,“二殿下這麼不遺餘力的幫助韃靼的五殿下,卻不知道韃靼的五殿下到底是許給了二殿下多少好處啊?”
聽到她這話,顧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因爲沈時卿這根本就是在說,他和韃靼的使臣勾結。
他可是大梁的皇子,這種話要是被父皇聽到了,那他可就要被父皇懷疑了。
好不容易,三弟自己作死,把自己折騰出了京城,他現在只要專心對付四弟就好了,偏生四弟掌管着守衛京城的禁軍,父皇對他又如此信任。
眼看着父皇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到時候,如果父皇改變主意,傳位給了四弟,那按照四弟對京城的掌控,他可就真的毫無機會了。
所以,他在京城必須要有更大的勢力纔行!
而且,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可不能被父皇疑心了。
尋思到這裏,顧呈立馬呵斥道:“沈小姐,本王念在你年幼無知,因此剛纔沒有追究你的冒犯之罪!”
“但是,你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現在居然敢污衊本王的清白···”
顧呈的話還沒有說完,沈時卿卻冷笑道:“是我污衊了殿下的清白嗎?難道不是因爲我說中了殿下的心思,所以,殿下惱羞成怒了?”
她說到這裏,停了停,不等顧呈發怒,又道:“啊,其實,我剛纔說的不對!”
“應該是說,作爲韃靼的皇子,而且還是出使大梁的使臣,五殿下明明不喜歡我,卻非得要娶我!”
“而且還用手段把我擄了去,並且當衆毀我清白!”
“讓五殿下居然捨得用自己的終身大事來做局!”
“不如,兩位讓我來猜猜,你們交易的內容是什麼!”
沈時卿完全不管整個人已經僵住的顧呈,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二殿下想讓我嫁給五殿下,其實原因很好猜!”
“聽說,京城王家的家主王允之有一個嫡親妹妹,是二殿下的寵妾!”
“王家眼饞我沈家皇商的名頭已久,如果我要是和五殿下成了親,那麼沈家就算和韃靼有了姻親關係,想來,我沈家的皇商之位也會因此保不住。”
“那麼,王家有二殿下的支持,自然可以取沈家而代之!”
“而王家自然也會因此投桃報李,成爲二殿下的馬前卒。”
“至於,韃靼的五殿下,我就不明白了,不知道二殿下是許給了你多大的好處,才讓你如此盡心盡力!”
顧呈聽到沈時卿分析的一番話,只覺心裏一驚,他完全想不到,沈時卿居然把他的心思猜的一絲不漏。
他完全不相信這些都是沈時卿自己推斷出來的,他的第一反應是,自己身邊是不是出了內鬼,把他和王家謀劃的事情泄漏了出去。
但是,即便他心中再如何震驚和心虛,他的臉上卻依然保持着平靜,只是他的雙眸卻陰狠而冷厲,冷冷的盯着沈時卿,聲音中帶着一絲殺意。
“沈小姐,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便是父皇今日特意下旨,召你們進宮參加宴會,也不容你在宮牆之內如此放肆。”
“本王是父皇欽點的接待韃靼使臣的人選,你卻紅口白牙的誣陷本王,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
沈萬金看着顧呈眸中毫不掩飾的惡意,連忙把沈時卿護在身後,拱手道:“殿下,小女頑劣,都是因爲微臣平日裏疏於管教!”
“剛纔,只是小女無心之言,還請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女計較!”
“待微臣回府之後,自當好好約束小女,還請殿下寬宏!”
“原來,在沈侯爺眼裏,沈小姐誣陷本王叛國也是無心之言!”
顧呈冷哼一聲,道:“既然,沈侯爺教不好自己的女兒,不如,讓本王來替你教好了!”
“女子最重要的是溫婉順從,沈小姐身爲女子,肆意妄言冒犯本王在先,沒有任何證據誣陷本王叛國在後!本應該殺之以儆效尤!”
“但是,看在你今晚是父皇特意宣召進宮的份上,本王就寬宏大量,饒你一命!”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今日,本王就賞你二十巴掌,讓你好好長長記性!長了嘴巴就不要亂說話,免得惹禍上身!”
他說到這裏,喊道:“來人,給本王打!”
沈萬金聽到這話,大驚失色,正要求饒,卻聽到殿外傳來一道輕飄飄卻飽含威嚴的聲音。
“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