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本來還真沒打算管這個閒事,但見馮靜姝明明還有救,張春華卻直接讓她回去準備後事,這才怒而挑釁。
張春華行醫多年,無論對方多麼位高權重,哪一個不是對他畢恭畢敬,生怕得罪?
他這一生之中,還從未遭受過如此激烈的挑釁!
可他畢竟是久經世事的老醫生,遠比一般人沉得住氣,倒也不急着發怒,只問:
“我是救不了馮靜姝,難不成你便救得了?”
蘇陽點點頭:
“不錯。”
張春華冷笑:
“既然如此,那老朽願聞高見!”
蘇陽不客氣道:
“你都說了是高見,我就是告訴你,你也聽不明白。”
張春華一聽這話,怒火再也壓抑不住。
他見蘇陽鎮定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還真以爲這少年能有什麼真本事,沒想到只是嘴上胡扯一通!
大怒之下,喝道:
“我張春華七歲學醫,七年有成,行醫四十餘載,救治的病人何止千萬!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說這種狂話!?”
蘇陽搖搖頭:
“你就是救了一百萬人,也不能說明你醫術學到家了。”
張春華怒極反笑:
“你說我醫術沒學到家,我且問你,你可知中醫和西醫的最大區別?你可讀過《千金方》?《金匱要略》?《臨牀藥理學》?”
他厲聲質問,每說一句,便向前一步,這幾句話說完,已是逼近到蘇陽跟前。
蘇陽面色不改,搖搖頭道:
“這些我沒讀過,但這不能改變,你醫術沒學到家的事實。”
“豎子狂妄!!!”張春華厲聲大喝。
他沒想到,蘇陽明明狗屁不通,被自己問得啞口無言,還敢再嘴硬挑釁!
不由得怒髮衝冠,眉毛都豎了起來。
爭吵引起的巨大動靜,吸引了太醫堂其他人的注意,幾乎所有坐診的醫生,學徒,都跑過來圍觀。
那些名氣頗大的醫生,見蘇陽竟如此挑釁太醫堂的招牌張春華,個個都感到無比憤怒。
畢竟他們都承認醫術不如張春華,蘇陽如此挑釁,也形同於打他們的臉!
連聲說道:
“還不把這搗亂的小子趕出去?”
這可是名滿漢江的第一名醫啊!
他張神醫的名號,可不是自封,而是漢江的無數權貴共同給他戴上的王冠。
回過神來,他聯合其他幾個學徒上前圍住蘇陽,將蘇陽往外推:
“無知無畏,快點滾出去!”
蘇陽雙手輕輕一撥,便將幾個學徒全部推開。
他冷眼看着張春華:
“你自以爲名滿漢江,被無數人推崇爲神醫,就了不起了?也罷,今天我就讓你長長見識!”
他說完直接走向馮靜姝,伸出雙指,迅捷無比的在馮靜姝心口周邊點了七下。
只見剛剛還在不斷吐血沫的馮靜姝,一下就停止吐血。
兩個保鏢本來準備上前阻攔,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對視一眼,停在原地。
“咦?這,這幾下好像是點穴的手法啊!這可是傳說中才有的功夫啊!”
“真的假的哦,難不成這小子還真會醫術不成?”
“我看多半是故弄玄虛。”
幾個資歷深有名望的老醫生低聲嘀咕着。
張春華也面露異色,他小的時候曾聽老一輩的人說起過,醫術裏面有一門很高深的點穴手法,用來暫時護住病危者的心脈。
可他根本不信,年紀輕輕的蘇陽,能夠使出這種就已失傳的古老手法。
“取銀針來!”蘇陽伸手道。
幾個學徒聞言面面相覷,都看向張春華。
“取來給他。”張春華道。
他倒要看看蘇陽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銀針到手,蘇陽想也不想直接下針。
只見他手法奇快,認穴極準,動作迅捷卻不失章法,每一針的位置、力道都恰如其分,絕無半分差錯。
張春華見狀擺擺手:
“不必演了。我數十年沉澱,也做不到在隔着衣服的情況下,絕對準確的下針。你這戲可演得太過了!”
蘇陽手上動作不停,一邊問道:
“假如我將她救活了,你怎麼說?”
張春華冷哼一聲,道:
“你今天若真將她救活,那便是華佗再世,我姓張的當場磕頭拜你爲師!可若是救不活,我要你誠心誠意向在座的每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