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小女孩緩慢的走入溪江之後,有些的站不穩妥,因爲河牀下除了沙子之外,還遍步着高高低低大小的鵝卵石,大小的石塊,這樣就讓河牀變得坑坑窪窪很不平坦,本就嬌小乾瘦的七歲小女孩走在這些高低不平的石頭上難免會變得身型不定傾側不穩。
李寶輝隨後看到馮劍秋微微一笑,好像看到了水中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一樣,馬上俯身下去找尋起來,又用手去水中撈。
正在他看的入神之時,一隻手突然伸過來,嚇得李寶輝一個閃躲,就想一拳向後打去,可是卻是一個人,馬上停下了手來。
這是一個十七歲左右的少女,上身米色短袖,下身淡藍牛仔褲,一雙白色涼鞋,身材嬌小玲瓏,清秀的鵝蛋臉瘦得微黑:“李寶輝,什麼時候回來的?”
“哦!”李寶輝總算是認出了少女的身份,正是村尾的孟小婆,算是小時候的同齡玩伴,只是一直不冷不熱關係一段,本來差不多忘了,沒想能在這裏遇到,也是一種緣份:“孟小婆,好久不見。”
孟小婆卻笑道:“也沒多久,春節的時候不是見過嗎?”
“哦!”
李寶輝啞然,因前孟小婆口中所說的春節,已經是他的前世,對對孟婆來說只隔了一個春節而已,但對於李寶輝來說,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自然一句好久不見說的有些重:“也是!”
孟小婆比李寶輝少一歲,也就比他晚一年上學,自然是晚一個年級。
雖說她也在念高中,是二年級學生,可是學校不同,李寶輝是寶縣一中,而她是寶縣三中,兩所學校雖然都位於縣城,卻相隔五六里路,前者在cz區,而後者在城邊,自然是沒有交集。
而且李寶輝租房子在縣城,週六週日根本就沒有回鄉下的家,所以高中後一年到頭和孟小婆也就春節見個面,自然會有這種見面的情景。
孟小婆坐下後問:“李寶輝,畢業了?”
李寶輝:“嗯!”
“聽你爺爺奶奶說,大學錄取書還沒下來,什麼時候能拿到?”
“應該快了,我去找過劉老師,他說很快就可以下來,叫我放心等着就是了。”
孟小婆癡癡而笑,笑得青春靚麗,笑聲如鈴鐺般悅耳動聽,讓李寶輝有些失神,即然會被眼前少女的笑聲所牽引,心動,好在心性成熟的他馬上又淡定了下來。
孟小婆隨之起身說:“我是來菜地裏叫我媽來的,正好看到你在這就過來打聲招呼,家裏有些事就不多聊了,記得來家裏找我玩,要不我去找你也可以。”
李寶輝說:“好!”
孟小婆沒有多說,轉身離去。
李寶輝仔細一看,原來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條小魚,這才明白了黑裙小女孩來溪江邊幹什麼來了,原來是抓魚。
只是溪江中的魚兒游泳速度並不慢,不是高手想空手抓到一條魚,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個李寶輝再熟悉不過了。
但馮劍秋卻是空手抓到了,而且年紀還這麼的小,所以李寶輝敢斷定的是,她會經常來溪江邊抓魚,不然不會有這麼熟練的身手,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抓到一條小魚。
這種小魚在溪江中非常的普遍,村裏人叫這種小魚叫跳江魚,李寶輝小時候經常和村裏人來江邊抓這種小魚,不過不是用手抓,而是用網撈,這樣成功率比用手抓大上百倍。
馮劍秋把那條小拇指大小的魚抓起來之後,就在岸邊拔了一根狗尾巴草,然後就下去抓第二條。
李寶輝看的津津有味,也就沒有馬上離開。
黑裙小女孩就這樣光着腳在溪江中尋覓着,追着水中的小魚羣在水中張牙舞爪的撈來撈去。
可是第二條魚始終沒有抓到,小女孩有些急了,眼睛通紅,好像是快要急哭了,但眼淚始終沒有流出來,可見她還是很要強的。
這令一邊觀看的李寶輝有些震撼。
“天地之大,無奇不有。”
而對於馮劍秋這個小女孩來說,李寶輝前世對她的印象不深,這是因爲年紀的差距,雙方相差了十一歲,而且上了高中之後李寶輝幾乎就沒怎麼在鄉下待過,之後上大學,工作後就更少回家了,就算回來也是在家待個幾天,走一下親朋好友,幾乎沒什麼碰面的機會,自然對馮劍秋這個相差十一歲的小女孩沒有多少記憶。
至於黑裙小女孩長大後是什麼樣,何去何從,生活怎樣就更加的不知道了。
所以李寶輝對黑裙小女孩的未來,算是一無所知。
不過對黑裙小女孩的父母卻是非常瞭解,她的母親鄭蘭是一個肓人,而她的父親馮大牛是一個老實的農民,馮大牛父母死的早,才十三歲就開始自力更生。
只是一場意外,這個老實的高大漢子在兩年前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才五歲大的小女兒。
之後,只剩下母女相依爲命了。
但是生活非常艱難。
馮劍秋有個小姑,只是嫁到外村去了,又隔着遠,早幾年又和丈夫出去打工去了,根本就不可能照顧到這母女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