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因爲觀衆普遍都有慕強心理。幕強心理並不是虛榮心作怪，反而是絕大多數人都有的正常心理。像遊戲排行榜、比賽名次這類其實和觀衆關係不大的東西，對主播的人氣影響卻非常大。
殘忍的來說，直播效果可以後天培養，但遊戲上限卻很難突破。
湯雯的選擇的十年九夏，低下限、高上限。
她想培養的不是十來萬人氣的娛樂主播，而是真正頂級流量的大主播。
“好。”經理點頭，“那十年九夏就交給你來培養，但培養的成績我們季末見分曉。”
“謝謝經理！”湯雯輕鬆了一大截。雖然她預感着十年九夏不會多少人搶着要，但也怕出岔子。
會議室裏其他人不知湯雯的心理，也沒有經理的遠見，都暗笑湯雯傻氣。
會議分析仍在繼續，有了湯雯這個“墊底”的，其他人明顯放開了很多，各抒己見，氣氛火熱，很快瓜分了剩下的主播們。
散會後，湯雯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登錄超管賬號，在後臺系統內向十年九夏發送了簽約邀約。如果十年九夏願意，會加湯雯qq好友，走合同流程。
十年九夏暫時沒有回覆，看來是不在線。湯雯想了想，進入了他的直播間，從主播簡介裏找出他的粉絲羣，申請加入。
她雖然看好十年九夏，但僅僅限於直播間的瞭解，如果想進一步瞭解主播的性格或者其他情況，加入粉絲羣是不二的選擇。通過粉絲的眼睛看愛豆，可能並不是最真實的，但是最效率的。
她在申請界面停留幾秒，最終還是退出來，申請了一個新的qq號，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她的超管id叫湯圓，辦公qq也叫湯圓，小號就隨手取了個湯包。
湯圓、湯包……湯雯滿意的點點頭，以後如果有必要，還可以取湯麪和湯粉。
湯包加入十年九夏粉絲羣倒是非常快，管理員估計是一直掛着，幾乎是剛申請就放了她進來。
羣聊一出現在湯雯的界面上，就叫她眼前一亮。羣名——“十年九夏全球粉絲後援會”，羣名的名字還是高貴的鮮豔紅色，大佬，2000人大羣的象徵。
她趕緊點開對話框，眼前的畫面又讓她額前三根黑線。
整個2000人上限大羣，只有羣主、四個管理員、一個叫“海爾弟”的羣友，一個叫“專業日韓代購002”的羣友，再加湯包，一共8個人。
真是比她想象中還要悽悽慘慘慼戚。
不過湯雯加羣的下一秒，羣內就熱鬧起來了。
管理員五毛“有新人！歡迎新人！”
管理員zero“十年九夏，你有水友加羣了，快滾出來接客。”
羣員海爾弟退出了羣聊。
管理員雞翅哥哥“……不是吧，你們怎麼把十年老狗的老粉絲嚇跑了？”
十年……老狗。湯雯扶額。十年九夏這名字看着這麼文藝，外號還挺接地氣。
只是這幾個人演技也太差了吧，湯雯與其說是加羣，不如像加了賊窩，怪不得那個“海爾弟”馬上退了羣。
管理員雞翅哥哥“湯包，兄弟也喜歡看十年直播啊？志同道合啊，我們也愛看！”
湯雯點開自己的資料，性別一欄赫然寫着“男”，剛註冊的時候忘了調讓雞翅兄誤會了，不過男女也沒什麼區別，她也懶得再去強調自己是女性。
“是啊。”她敲擊鍵盤，“不知道主播大大平時都什麼時間直播啊？”
管理員五毛“咱們主播一般晚上7點開始播，播到早上7點！這會睡覺呢，醒了會接客的。”
湯包“……”
晚7點到早7點連續十二小時通宵達旦直播，乍聽起來像是網癮少年沉迷遊戲了，但湯雯知道這樣高強度直播往往是主播的無奈。
頂尖人氣的大主播直播時間大多爲晚7點至11點，也就是觀衆放學下班後的黃金時間，而小主播常常只能避開這個時間段，跟大主播錯峯直播，也就是等大主播下播了，他們纔能有一部分觀衆。
這幾乎是每個主播的必經之路，就看他能不能熬，熬多久，是否能熬出頭。
直播從來就不是輕鬆的打打遊戲、聊聊天、唱唱歌就坐在家賺錢的工作。一名光鮮主播的付出遠比普通人想象中多得多。
湯雯正要再跟五毛與雞翅再打聽點東西，就發覺隔壁桌的小容偷偷地將腦袋伸過來。
“有點慘。”小容盯着十年九夏72000的粉絲羣，遺憾的搖頭。
“是啊，比我想的還糟糕呢。”湯雯伸了個懶腰，坦言道。
“沒關係的。”小容最終還是得償所願的分到了四喜丸子，這時候反過來帶着同情心安慰湯雯，“等半世界過來，咱們和阿春姐說說，要半世界帶咱們的主播開開黑，人氣肯定能上來！”
“呃。”湯雯感覺自己眼角抽了抽，“再說吧，人家半世界不一定願意和小主播玩呢。”
不是不一定，是肯定不願意。湯雯瞭解半世界，任何事、任何活動他考慮的不是這件事、活動適不適合他，要怎麼做，每每考慮的都是利益。他幾乎不會和小主播玩遊戲，因爲小主播沒法帶動他的人氣。
“哎，湯雯姐。”小容喊了句姐，畢竟湯雯比她大了兩歲，“你是不是也是半世界的粉絲啊，感覺你對他也好了解啊！”
湯雯嚇了一跳，忙仔細辨認了小容的表情，確定她是在真的在認親而不是扒馬甲，才含糊的說“以前看過一陣子。”
“哇哇哇，那你跟我講講唄，你覺得世界哥哥直播有什麼缺點啊？”小容乾脆把椅子拖到湯雯旁邊八卦，“我今天聽你分析四喜丸子和解藥優缺點，覺得你看事情好全面，所以也想聽你分析分析我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