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杜婧心中不是滋味,這一大家子可真是了不得,表姐找了個有錢人家的少爺,表哥如今又找了個畫家,真是讓人羨慕得很啊。

      阮君本是想奉承她姐姐的,隨口問了一句:“懷瑾這對象,他們家是做什麼的啊?”

      阮琴臉色微沉,想着這君君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盛中銘到現在也還不知道溫果的母親具體是做什麼的,微微側耳,也表示有興趣。

      溫果看向盛懷瑾,小聲問了句:“你沒和你爸媽說嗎?”

      盛懷瑾握住了她的手,看向他小姨,笑了笑:“她跟着她師父師孃過,她師父做點小營生。”

      盛懷瑾本能地不想提溫果的母親,在他查清楚當年她怎麼走丟之前,他也不想讓溫果的家人和他家人見面。

      阮君又道:“做什麼小營生啊?”

      溫國祥有輛小貨車,如今重操舊業,幫一些飯店運送東西。

      盛懷瑾很清晰地知道,這樣的工作說出來,父親或許不太接受,小姨一家也會因此在溫果面前有優越感。

      他冷冷道:“小姨查戶口嗎?打聽這麼清楚是要做什麼?”

      阮君縮了縮脖子,雖然是長輩,她倒反而像是晚輩似的,一句不敢爭辯,訕訕笑道:“就隨口問問。”

      盛中銘聽出兒子口中的躲閃,擺手:“好了,可以喫晚飯了,大家都坐吧。”

      盛懷瑾拉着溫果坐在自己身邊。

      杜婧自然也聽出了表哥言語之間的避讓,心裏猜着,或許這個溫果的家世搬不上臺面,又是師父又是師孃的,就是不說她自己家庭。

      顯然有貓膩。

      飯桌上,杜婧便故意問道:“我看溫果的年紀,像是在念書的年紀,在哪個大學上學啊?”

      初蔚挑眉,管你屁事啊,我們家的事,你手伸得是不是太長了?

      盛懷瑾涼涼掃了她一眼,杜婧頓時覺得折壽十年。

      “她明年六月份高考。”

      杜婧硬着頭皮道:“才上高中嗎?看着……看着不太像啊。”

      “她在家裏學習。”

      初蔚插了一句:“我給找的家庭教師。”

      杜婧在她表哥殺人的眼神中,又問了句:“爲什麼不在學校念呢?”

      盛懷瑾放下了筷子,阮君嚇了一跳,連忙在桌子下掐了一下杜婧的手,這死丫頭不會看眼色,沒看她表哥已經被問出火來了嗎?還不依不饒的。

      “表哥,我就隨便一問,你不想說,那就不說。”

      “爲什麼不在學校念呢?”這次問的卻是盛中銘。

      杜婧低頭,幸災樂禍一笑,姨父問你的,你總不能不回答了吧?

      盛懷瑾沉默的時候,溫果自己回答了:“以前跟着師父師孃沒有條件唸書,後來到海城,參加了工作,又有初蔚和懷瑾的幫助,纔有機會念書的。”

      她覺得既然認定了身邊的人,就不該對他的家人有所隱瞞,所以才照實了說的。

      她或許覺得自己身份和盛懷瑾有些不登對,但她從來就沒有因爲自己的貧窮覺得有什麼說不出口的。

      更加不會隱瞞自己和師父師孃的關係。

      盛懷瑾閉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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