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秀女，到這裏來集合。”是負責安排她們進去的姑姑。
穆芊芊幾人走過去，她手裏正拿着金玉冊一一對照：“太醫院庶女上官雲雅，學士府嫡女司徒明月，御史大夫三小姐白娉婷，穆將軍府穆不復……
人都到齊了嗎？”話落擡起頭掃視一圈，見人齊全點點頭示意衆人跟着她走。
“我們好像是人最少的一波。”白娉婷輕聲說。
“哼，那是，你也不看看有幾人身世這麼好。”如此高傲的話也只有上官雲雅說的出來了，即便如此，她的下巴揚的更高了些。
司徒明月沒有參與，穆芊芊一直在觀察周圍的景緻，是以女官發現了被責怪的也只有她們二人。
“那邊兩個秀女，嘀嘀咕咕什麼呢？宮裏有宮裏的規矩，無事不要吵吵嚷嚷！”
“你！”上官雲雅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雲雅，這幾日還要靠她，你就不要置氣了……”出奇的，又是白娉婷一出聲制止，上官雲雅就安靜下來。
眸光略微深沉，穆芊芊依然保持着下車時的狀態。屏氣凝神，身姿挺拔，不多嘴也不摻合，卻悄悄記下了這條小路。
兩邊視野越發寬闊，綠樹垂蔭，幾許柳枝探出牆頭。腳下的瓷磚平平整整，遠處有一個紅色宮房。時不時宮女經過，看見帶領她們的這個姑姑會輕輕行禮。
很靜，除了走路的聲音，所有人都是沉默，彷彿行屍走肉，一板一眼遵循着皇宮的規矩。
“前面就是驗身房——”姑姑回過臉來，顯然是進去之前叮囑些注意事項，衆人步子也停下來，統統看向她。
“我可先和你們說好了，進去了誰要是給我挑事鬧事，休怪我翻臉無情。看見門口兒那位公公沒有？那是大總管底下做事的，你們無需知道太多。”
“總之，別給我找不痛快，該怎樣做照做就是。”似乎對衆人還算滿意，警告的看了一眼上官雲雅白娉婷：“宮門重地，最忌諱嚼舌根的，若被聽見了姑姑我也保不住你們，輕則送出宮外，重則—杖斃！”
上官雲雅身子一抖，臉色煞白不敢再擡眼去看。
“行了，進去吧。”
“等等，姑姑，我有個問題。”司徒明月忽然開口。
“什麼事。”
“既然那位公公不簡單，一會需不需要行禮？如果行禮如何稱呼，還有您的名字，我們總要知曉。畢竟今後還有三日，你說呢。”
麪皮微微一抖，姑姑冷聲：“你這丫頭倒是聰明，也罷，你們稱呼善公公便是。至於我，露水相逢不必知道名諱。”說完不想再耽誤時間，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其他秀女擦肩而過，司徒明月咬着下脣停在原地，就聽上官雲雅嘲諷道：“某些人啊，以後再做什麼想清楚了，運氣不好連我們也連累就不好了。”
“我看司徒姐姐並無此意。”
“哼，她有沒有你怎麼清楚？”上官雲雅現在想到杖斃兩個字都渾身發抖，一想到假如姑姑不高興牽連到她頭上，就又後怕又生氣。“我們走！”
上官雲雅白娉婷兩人越過她們。
難道真是我錯了嗎。司徒明月有些迷茫：“這個圈子，怕是要散了。”作爲一手促成京都貴女圈子的她來說，這無異於一個重大打擊。
穆芊芊握住她的手，驚覺如此冰涼：“司徒姐姐，這不關你的事。我雖不知道白娉婷是怎樣讓上官雲雅那般聽從，但就上官雲雅的性子來說，道不同不相爲謀。”
的確，司徒明月性格溫和幾乎與世無爭，是以也顯得有幾分軟弱可欺。上官雲雅仗着家世，心比天高，自然不是一路人。
思及此，心下好受一些：“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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