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兩步,三步,四步”莜沐閉着眼睛,隨着音樂的節奏數着自己的步數踩在花瓣上。
突然,一隻手頂住了她的天靈蓋,她慣性前進的步子沒有收住,身子被推得一歪。
莜沐睜眼,眼前的秦肖正一眼不可思議的盯着她。
他今天不再是昨夜的古裝風,而是一身休閒。
深藍色的牛仔褲,膝蓋有個洞,從那洞裏還能看見他黑幽幽的腿毛,純白無圖的t恤,外面隨意搭了件天空色襯衫,腳上是一雙白色的球鞋。
長髮沒了,一頭濃密漆黑的微卷短髮,耳邊修得很短,額前較長,以180度的幅度反梳上去,再隨意耷拉下來,很自然,很好看。
和昨晚那身古裝比起來,柔和乾淨有餘,霸道冷漠少些。他不是很白,但是剛剛好的顏色,既不會顯得奶白的稚嫩,又不是黑得過分的那種油膩。
“你又來了”莜沐拿下耳機,隨它掛在脖子上。對着秦肖笑眯眯的道。再次的相遇說明什麼說明他就算不是常駐於此,也可能會不定性的出現,這樣,她的以後,多多少少能有個伴,真好。
“這是夢”秦肖試探的問。
莜沐驚訝:“你知道”
“似知非知。”秦肖回答。他始終盯着眼前的莜沐,看得莜沐有些不自在。
“是呀,這裏是夢裏,我在這裏都待十一年,無聊的都快發芽了。還好,你來了。”可能在這裏的日子太過寂寞,莜沐都沒有發現,她此時的模樣,充滿着期待與嚮往,和她的年紀才最合適。
“原來是夢,真是”秦肖自語。
“什麼”莜沐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沒什麼”
秦肖想起昨晚自己被嚇得要死的樣子,他有些許無地自容。
看到這樣的她,秦肖想到了青春真好幾個字。要說昨天她像一隻林中飛舞的精靈,那麼今天她更像一塊上好的翠玉,晶瑩剔透,毫無瑕疵。
秦肖汗顏,他竟然因爲怕鬼,嚇得記不住她的模樣,但是這樣的女孩,竟只是他的一個夢。
秦肖微微嘆息,果然,最好的都只能在夢裏。
“你就一個人在這裏十一年,不曾離開”秦肖問。
“嗯,不曾離開”莜沐的語氣多少有點惆悵。想起每夜都要來報道的這塊地方,漫漫十一年,的確是一言難盡啊。
“那是挺慘的。”秦肖聞言,挑了挑眉說道。
他知道這是夢,昨晚那種對未知的防備心也不再,倒是欣賞起這不可多得的美景來。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莜沐無語,她怎麼好像聽見了這個bug的幸災樂禍。
秦肖彎腰,在地上抓了一把地上的梨花,輕輕一吹,飄散在空中。
幾瓣飄落在莜沐身上,莜沐拿起一片,幽幽的說道
“這花很美對嗎這麼一大片,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真的很美。但再美的東西,無人分享,久而久之,也變得索然無味,甚至看見這一望無際的燦白,覺得異常刺眼。”
說得多了,莜沐發現,內心也跟着惆悵起來。
秦肖看着她突然落寞的臉,不知爲何,對她說的,有幾分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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