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你到底長什麼樣呢?”秦肖苦笑着撫摸着其中一張畫自言自語。那張是那天她邀請他吻她時的樣子,雖然沒有臉,形態卻活靈活現。
“罷了……”秦肖又嘆息一聲,然後收起畫卷,起身放到隔間書房的一個收納盒裏。那裏面,裝的都是他兒時的收藏,也是不會再打開的東西。
回到房中。秦肖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腦海裏,久久不能散去的卻是那個吻的味道。那像是琴絃上飛舞的音符,在他心裏彈起一段段優美的旋律,不知不覺中,他沉浸其中,欲罷不能。
他以爲,不再做夢,他就可以忘記她,但是他低估了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那是一種不知不覺間已經刻進骨子裏了的感覺。
他甚至渴望那樣的感覺。
可能喝酒的原因,秦肖今晚沒吃藥。那可是出了一堆證明才過了安檢帶回來的藥,卻被他丟在了行李箱的某個角落。這要是讓許白知道,估計能嘮叨死他。
所以,當他再一次站在梨花林中,聞着這久違的芬芳纔想起來沒吃藥。
但他,竟沒有一點悔意,反而覺着有種回家了的久違。
也沒有因此讓病又復發了的懊惱,更多的是一種心曠神怡的興奮和期待。他一路小跑,跑到莊園,莊園裏空蕩蕩的。
秦肖有些失落。
他沒有在莊園待着,而是順着原路返回,他猶記幾次碰見她出現都在那條幽深的花路上,在那個特定的點。或許可以去那裏等一等。
他隨手撿起地上的花瓣,三拼四湊間,她的模樣就出來了。
說來特奇怪,只要入夢,她的模樣,就像呼吸一樣深刻的就出現在了她腦海裏。可醒了腦海又是一片空白,他試過自己構思一些五官上去,卻怎麼也不是她。
“你來了?”秦肖看着地上的畫發呆時,不遠處,突然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
秦肖尋聲看去,莜沐穿着白色蕾絲連衣裙,灰色連體襪,腳上還拖着一雙毛茸茸的兔子拖鞋。
她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她的表情,看不出悲喜,平靜如水,卻沒有以往每次見他時,那自然又甘甜的笑容,而是就那樣平靜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我來了。”秦肖站了起來朝她走過去。
卻在他離她還有三四步時,她突然飛奔撲進他的懷裏,哽咽着說:“你終於來了,我很想你,很想很想。”然後,那雙纖細的胳膊緊緊的箍着他的腰,似要把他揉進骨子裏,但又覺怎麼框都框不夠的似的。
秦肖心疼,回手抱着她。嗅着她身上那乾淨清爽的獨特味道。這半月來,他一邊喫着醫生的藥,每天接受催眠治療,夢是不做了,心卻沒有因爲不再做夢而高興,反而心口的地方,有股子說不出的煩悶,悶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