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夜拍背的手頓了頓,低頭看着小臉哭的紅撲撲的蘇溪言,冷峻的面容起了一絲變化,笑着問道:
“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我何時讓你做小弟了?”
蘇溪言癟着嘴抽泣了一下,聲音有些哽咽:“反正我不要叫你大哥!”
顧千夜還是頭一次聽蘇溪言如此無所顧忌的同他說話,這是不是代表着她是信任自己的?
他內心莫名有些高興。伸手幫蘇溪言理了下鬢角,又將她眼角下的淚珠擦掉,放柔了聲音問道:
“那你想叫什麼?”
“我不知道,叫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叫大哥,顧將軍也不行!我不喜歡這樣。”蘇溪言依舊肆無忌憚的回答着,完全沒有以前那副害怕的模樣。
說完低頭玩起了手指頭,反正這是夢,她愛說什麼說什麼。
顧千夜被逗樂了,擡手在蘇溪言腦門上彈了下,“幾個月不見,沒看你長多少肉,脾氣倒是長了不少。”
“啊!”
蘇溪言低呼一聲雙手捂住額頭,心想怎麼連這個夢裏也能感受到痛覺。
她又想到先前的那個可怕的夢,心底有些害怕起來,就想從顧千夜懷裏逃跑。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氣,都還病着身體虛弱的很,扭了兩下無果,便放棄了掙扎。
顧千夜見懷裏的小丫頭扭了兩下,以爲是自己打疼了她,忙幫着揉額頭。
“那言兒以後就喚我叫安陽…就叫我安陽吧。”他原想再加個大哥或者哥哥,但想想這丫頭好像不喜歡,罷了一個稱呼而已。
“嗯,安陽是我的乳名,小時候母親總這樣喊我。”
顧千夜說完放開了手,起身將蘇溪言輕輕放回牀榻上,幫她蓋好了被子。
離開了溫暖的懷抱,蘇溪言頓時心裏空落落的,雖然知道這是夢,但她還不想醒!
蘇溪言起了半身,急急的抓住了顧千夜的衣袖!兩眼還有一些溼潤,紅着小臉眼巴巴的看着他。
顧千夜心神一蕩,看着蘇溪言就好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小兔,那麼無助那麼需要保護。
半晌,顧千夜纔回過神來,俯身摸了摸蘇溪言的頭,又坐回牀榻上。
“乖,我不走,我看着你睡。”
蘇溪言好喜歡聽他這樣說話,她現在心裏就跟吃了蜜一樣,不自覺的點點頭。一隻手緊緊抓着顧千夜的袖口,心裏頭說不出的踏實。
閉上眼睛,睡意頓時襲來沒過多久就睡着了……
蘇溪言再次醒來的時候,先入耳的是屋外頭灑水掃地的聲音。
她緩緩的睜開了眼,揉了揉有些酸楚的脖子,起身伸了個懶腰,正欲起牀就聽見門口迴廊裏頭有人在說話。
“可不是嘛!從北湖城到京城坐馬車怎麼也得五日的路程,將軍用了一日半的就趕回來了,還聽說跑死了兩匹上等馬駒!將軍真是太強了。”
“嗯嗯,怪不得我瞧顧將軍來時臉色就不太好。”
“是啊是啊,將軍對咱們姑娘可真好,因着姑娘生病守了一天一夜呢!”
“嗯,將軍天亮才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