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杏杏落水,卻被紀松凝抱在懷裏救了上來。
若他與李蘭蘭婚事不退,李杏杏就只能作妾,這有可能嗎?沒可能。光是二房在宋國公府掌權,就不可能,更何況還有太子妃的面子,那麼李4姑娘與李7姑娘間,就得退一個,甚至死一個,大約……是李4姑娘李蘭蘭的可能性更大。
而若李蘭蘭不想死,就只能自動退親,可是李杏杏姐妹易嫁,名聲也很難聽啊,特別是李奕城從外院喊到內院,已經將這事鬧騰的無人不知了。誰家碰到了這種倒黴事也坐蠟,宋國公埋怨李奕城真的也沒說錯,真沒冤枉了他。
倒是王怡真“咦”了一聲,“紀家公子是將李7妹妹抱在懷裏救上來的,抱着?在懷裏?”
一時間李家的親戚女眷都怒目而視她,什麼仇什麼怨,用得着這麼劃重點嗎?
“那之前太子妃說李7妹妹告訴別人,她被人推落水中,撕下兇嫌身上帶的荷包相告,是什麼時候的事啊?”王怡真問道。
太子妃不明白王怡真這明知故問是幾個意思。“自然是她剛剛被救上來,人還未昏迷之前。”難道被推落湖中的時候,還會喊給兇手聽麼,當然是被救之後,說給家裏人聽的。
“也就是說,她是憋着最後一口氣,將兇嫌和香囊的事情告訴大家,才昏過去的啊。”王怡真沉思道“那我知道兇手是誰了啊?”
“是誰?”
幾乎整個屋子裏的人們都在嘴上或心裏忍不住的發問。其中以太子妃問的最大聲。今天,她的親妹妹被人給害了性命,害了名節,她一定要討個公道。
“太子妃確定讓我說?當衆說?”王怡真問道。
“……”太子妃真的覺得自己受到了語言上的威脅,感覺下一刻對方就算說兇手是她都有可能的那種威脅。
“若是牽扯過多……”
“不多不多,兇嫌一個,幫手一個,醬油黨兩隻,其實……其實我不說,太子妃心裏也早就有數了對不對,這種事吧……反正瞞不住……”
“……”所以說到底是誰?太子妃表示自己的心裏一點數都沒有啊?可是被王怡真這麼一說,環顧四周,當真就有幾位夫人臉上已經做晃然大悟狀,一時間太子妃覺得自己莫不是個傻子,然後幸好這屋中的傻子並不只她一個。
“那太子妃到底是想讓我私下裏說?還是當衆說?”
“既然是爲了李7姑娘討公道,當然是當衆說的好吧,也省得因爲香囊,使得別人誤會了王大姑娘。”這屋中一位親王笑着開口道。
他若不說話,太子妃也當真想讓王怡真當衆說,但對方這麼一講,她心裏就咯噔一下。
楚王今年21歲,卻在六部觀政3年了,當初太子從衆多庶弟中挑了他出來,陪同辦差,是多麼的擡舉他,可是太子卻連着辦砸了幾件差事,其中有些微不妥之處多是楚王補救回來,太子向聖上稟報時半點沒有搶楚王的功勞,使得楚王得了聖眷後,一直在官場中混得如魚得水,太子卻被聖上嫌棄了。其實太子的差事本就麻煩,他性子又溫和,辦得四平八穩也是常態,但是有楚王在一邊比着,就似是處理政事的能力低下了一樣,如今三年過去,楚王的存在已經威脅到太子了,他一向聰明,若他要求王怡真當衆說,那麼很可能……王怡真說的一些事,會對太子不利?
“好,不過我還需要幾位證人也同來,並且還得有人給我做仲裁,一來證明我說的沒錯,二來證明我說的沒錯後,省得我被人滅口。”
太子妃眉毛跳了跳“誰會滅你的口?”
“自然是兇嫌了。她沒害死李姑娘,只好來害我了。”王怡真說道。
“那不如我來做這個仲裁?”太子笑着問王怡真。王怡真看了兩眼太子,這位絕對不是好人選,但又不好回絕。她其實更想那個剛剛開口的、看着就跟太子妃過不太去的皇子來仲裁,可惜對方沒有自動自發的幫忙。
“那就請李4姑娘及丫環、李小公爺做爲證人,太子殿下做爲仲裁一起移步吧。”王怡真說道。
“紀松凝不用去?”李奕城問她“他也是證人啊。”
“不用,你們兩個都是路過的角色,有你足夠。”王怡真說道。
太子妃看了眼太子興致勃勃的盯着王怡真的美色,等着做這個仲裁,心裏實在糟心的很,特別是這屋子裏好幾個貴婦已經目露了然的開始悄悄耳語,更是心裏一把火,有些後悔自己叫母親離開去陪妹妹攬了這個活,而後悔當衆審問王怡真,倒讓她一番言辭將整個事態都拿捏在了手裏。
太子妃最終將諸人帶到了安置李杏杏的偏院中,才被告辭,李杏杏已經醒了,一醒來卻只是哭,並不肯說話。
太子妃帶着諸人進入,還聽得到李杏杏哭着說道“母親不要再說了,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你剛纔還說恍乎看見了兇手的身形,極像一個人,到底像誰?你爲什麼不敢說?你說出來,就是皇室貴戚,也有母親和太子妃爲你作主。”
“7妹妹看見了人影?是誰?”太子妃急急的推門而入,李杏杏坐在牀上,擡頭看了一眼太子妃,剛剛喊了一句“大姐姐”,卻突然門口又邁進了李蘭蘭來,李杏杏猛的全身一縮,抖的如同小兔子一般可憐,嘴裏還強硬道“我……是我糊塗了,我……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只是她怕的有些太明顯,不由得屋中人都看向了李蘭蘭。
王怡真高喊一句“7姑娘不用怕,我已經知道害你落水的兇手是誰了。”這麼高調的一句話,成功將衆人注意力又從李蘭蘭身上,位回到自己身上。
二夫人不由自主的問道“是誰?”的一瞬間,連着李杏杏的眼中都射出了疑問。
小樣,年紀不大演技不錯啊,王怡真打量了兩眼李杏杏,13歲的年紀,放在現代還是個初一學生,早戀的膽量都沒有,在古代卻是待嫁的年華,都知道給自己謀劃夫婿了。
“諸位不急,讓我從頭開始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