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真一邊胡思亂想着,一邊手下不停的繼續胡拉着粉末,之前香爐歪倒,少少的一點撒出來,叫她抹了兩把就勻在坐墊縫裏看不出來了,香爐也早被擺回了角落,若是不仔細檢查,應該看不出來這東西被人撞倒過吧?

    剛做好了補救工作,王正清那邊就又重新探進頭來,一臉的疑惑:“長姐,你不下車?”這還是這位親弟自打第一次見面吵崩之後,再一次好好稱呼王怡真爲長姐,明明挺有禮貌的,但王怡真有些懷念那個喜怒皆形於色的暴燥少年了。更讓王怡真敬佩的是自己,明明心裏驚濤駭浪的能把自己衝出八百米遠去,王怡真臉上的笑卻很真誠。

    揉着頭道:“有些頭暈,我這就來。”然而外表再怎麼淡定,內心的亂七八糟終歸還是影響了王怡真的行爲,自己揭開車簾想也沒想的就直接跳下了車,這使得在一旁幫她扶着下車踏蹬的小廝和伸着手等着扶她下車的王正清像極了傻子。

    王正清看她的眼神更是晦暗難明到一種無法言說的地步,估計武將人家的小姐騎馬,那一躍而下的姿勢也沒王怡真來得狂野。

    一個不小心就自力更生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咳……那個,我自小長在鄉下啊,習慣了。”王怡真解釋道,平時她其實都有跟着王元娘和海氏學動作,儘可能的表現出一位千金小姐的做派,偏今天精神不屬,本能發作了了,王怡真還真不好解釋,她人設上一個體弱多病的的佛道中人,怎麼突然就這麼勇猛了,也不知道這解釋能不能講得通,不過就算講不通也無妨了,反正賣了莊子就能回鄉了……

    這麼一想,王怡真又有點自暴自棄的釋然了,王正清若還是那個向王怡真渴望親情的單純少年,王怡真無法迴應這感情,還真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可是今天這那滿滿一爐的粉色迷藥讓整個一個副本的劇情走向都分出來不知道幾支,王怡真突然有點心灰意冷,實在是拒絕再打這個副本了,真怕查出點什麼不想相信的事實來傷人傷已,哪怕是臨時退隊損經驗,但請留她一條命在吧。

    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想到了“城裏套路深,我想回農村。”的名言。

    王怡真暗下決心,等見過了海氏,她就算是翻牆也要出來,讓外面的弟妹儘快特色人選,將這莊子儘快賣掉,有了錢就離開,無論是什麼遺產還是弟弟,本就不該她得,自然也不該她來管。如今弟弟妹妹們都被她賣了個好價,給了李蘭蘭做工一年,沒法一起走,但到時她完全可以先離開,換了個身份再回京嘛。王怡真強笑着向王正清說道:“走吧,我們家去,母親一定正在等着我們回去呢。”剛說完這一句,突然王怡真就覺得身子被人輕輕撞了一下,後腰上有什麼東西一緊,她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身體本能就已經一個反手扣了出去,扣住了撞她之人,拉到了身前,一個弓步並下押,將那人給上半身按倒在地了。

    果然沒有錯,剛剛她被人一撞,腰間荷包已經被那人做手腳,這本是街上最常見的“撞人拽錢包”的小手段,而且這出手的人身輕步快,若是換了別人必然要被他給得手了。

    然而王怡真是什麼人呢?她自小就在這種環境裏混得久了,這種偷盜財物的手段她雖然練不好,可是卻深知其中奧妙,指點着雖人不知道練過多少次,而且她每次還是被拿來練習的對象,這世上能從她身上拽走錢包的人,只怕不超過三個人,眼下被押趴在地下的少年當然也……

    當然也……好眼熟啊。

    大虎眼淚汪汪的扭頭盯着她,大約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爲什麼會被自家姐姐扣押到地面吧?那雙純淨的大眼裏滿是不解,估計若王怡真不給他個解釋,他就要哭了。

    王怡真差點想給自己一巴掌,這就是體育生的毛病了,身體動的比腦子快。她只覺得腰間一緊,有人動她的荷包,卻連人都沒看見順手就將人給扣住了,全然忘了……當初進京時還是她說的,若有意外,便用這種“對不起撞了你不好意思”的偶遇來聯繫,若是換了別的時候,她肯定一言一行都十分留意,可是今天接連受到精神層面的打擊,思維上已經破罐子破摔到放棄地步了,一時間神遊太虛就讓本能佔了上風,所以這該怎麼辦?她現在裝沒事人一樣鬆手可以嗎?

    總之先鬆了手再說啊。

    耳邊響起了王正清的的驚詫喝斥聲:“這是什麼人?出了什麼事?”這位少爺大約出門坐車,大約並沒有見識過這種“撞”,只是自家姐弟兩個一下車,就有不知道哪裏竄出來的一個小孩子撞了過來,更可怕的是王怡真一副輕車熟路的將人給反手扣住,這哪裏還是千金小姐,就是官衙裏的差役也沒有這麼好的身手啊。

    王正清看王怡真的眼色幾乎可以說是驚悚了。

    王怡真放了手,眼看着大虎像貓一樣竄出去,王怡真……王怡真已經懶得再去找什麼藉口了,再怎麼鄉村多年,也沒有正常的女子會反手扣和弓步壓,馬甲掉成這樣已經完全不用撿了。

    “沒事,一個迷了路的小孩子。”王怡真淡然的說道,仿若剛剛天神一般英武捉拿這孩子的人不是她。王正清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的樣子,最後還是壓下來了,人都到了家門口,再大的事也沒有在門口聊天的道理,而一進了門,自然最要緊的是先向海氏彙報今天的情況,就算王家接到的消息驚馬的人是王怡真,可是海氏也一定會擔心王元孃的,王怡真絕不希望自己在京中最後的這幾天,伙食上有什麼下降。

    果然應付完了海氏的連連盤問,王怡真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屋裏時,就從荷包裏多找到了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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