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這位主,面對着她好幾次主動勾搭都完全沒那意思啊,王怡真不敢說自己豔完天下,當然,每個人對美的看法也不同,但是至少她覺得,她如今這臉,已經算是相當漂亮的了。
太子在她面前,也就是有些偏向,卻從來沒有露出過什麼色心,看着,並不是隨便的人。
卻沒有想到,這位是隨便起來不是人的。
“不能醉酒?”王怡真問道。
“嗯。太子的酒量奇差,一旦醉了,先笑再哭話不停,然後就……”
開始酒後亂性。
據說這位爺連三杯酒的量都沒有,果子酒都會醉,一旦醉了,就會先是笑着說話,嘴不停,再來是想起傷心事,嗚嗚的哭,然後再無理取鬧的大喊大叫,最後是抱着人就不撒手的親,當然,除了親親,大約也會做點別的。
以前少年時,抱着身邊的太監親過、小宮女親過、養的貓啊狗啊親過。
再大些後,幕僚、下屬、侍讀、還有一次是太傅,反正陪着喝酒的,都見識過他喝醉的厲害,好在太子身邊總不至於缺了女人,同自己人喝醉,至少沒什麼危險。
但因着這個原因,便有人別有用心的總是誤導他喝酒,妓子、女婢沒少遭他的荼毒,據說還有良家婦女爲此鬧出人命過。
可這並不是太子自己有壞心,喝了就醉、醉了就上,他也不想啊。因此啓聖帝才下了命令,嚴禁太子喝酒。
只是依然難逃像今天這樣。衆目睽睽之下都能被陷害,他也是無辜的啊。
於是……王怡真一想,太子這狀況,太子妃還在旁邊,兩個人回了朝陽宮……她們還真不好往裏進,要不然不知道得看到點什麼,她反正前世看片多了最多就有點嫌棄吧,李蘭蘭這可受不了啊。
“那算了……下次……害,就算了吧。”王怡真想了想,基本上也沒有什麼下次的機會了,她們又不會成天來後宮,來了也不見得能同太子撞上,再說李蘭蘭想去,是懷念下姑母,她想去,是看看那假書。
姑母到哪裏都能懷念,假書……看不看的其實對找遺物一點幫助都沒有……那何必去湊人家的春宮戲呢。
王怡真甩了甩頭,頭部經過劇烈的搖晃也沒有發暈的感覺了,看來這醉勁也算是過去了。
“走吧。”王怡真說着,帶着李蘭蘭向前走着。
之前那個小宮女被她們打發的遠遠的站着,如今人還在那邊,兩個人不去朝陽宮了,便向小宮女朝朝手,丹陽郡主在俞妃的長青宮中,她們還得往那裏去尋人。
那小宮女一直站的遠,不過一直在朝這邊伸頭,王怡真一招手,小宮女便小跑了過來,等到這小宮女到了近前,王怡真皺了下眉,喝道:“停在那裏。”一邊說,一邊朝前跨了一步,自己擋在了李蘭蘭的前面。
這小宮女,並不是之前給她們帶路的那個小宮女了,雖然衣着也是宮人的裝束,而且其實王怡真也沒太注意一個宮女的長相,並且這小宮女走路都含胸低頭,也沒露臉,可是兩個宮女年紀、身材都很明顯不是同一個人,而且配飾不同,這新的宮女,明顯是個不可在貴人面前行走的下等宮女。
“你是什麼人?之前那宮女呢?”王怡真問道。
“奴婢是這花園子裏管着除草的。”那宮女年紀格外的小,王怡真看着,也就是蓉蓉那個年紀,回起話來小心翼翼的,說道:“之前奴婢路過那路處時,一個姐姐叫住了奴婢,說是她有急事離開,讓奴婢等在此處,將這封信交給兩位姑娘。”這小宮女便呈出了一封信來。
那信封並沒有署名給誰,那小宮女揍着信呈到胸前,王怡真就命令她:“你將信打開了,寫着字的一面朝着我。”
江湖上不是沒有這樣的手段,信封裏塞蒙汗藥,你一拆信,震動信封,藥面一噴,人就倒了。那小宮女被王怡真喝令不讓動,停在兩個人一米開外,讓她拆信,兩個人該不會有危險。
小宮女也是年紀小,又是個花園除草的,大約也並不曉得這裏面的危險,真個就將信拆了,有字的一面朝向王怡真。
王怡真和李蘭蘭看了都倒吸一口涼氣。
信紙上寫着一行字:“我知他的死因,到朝陽宮來。”
兩個人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代代指女性,並沒有“她”這個字的存在,“他”字即可指男子也可指女子,信上的“他”到底是指誰?而信又是誰給她們的?又是想給她們中的誰?
王怡真大喝道:“這信是誰給你的?給你信時可說過什麼?”
那小宮女一臉懵逼的將之前的話,又說了一遍,她只是路過時被高級宮女命令,在這裏將信遞給王怡真,再怎麼問,她所知的也只是這些。
王怡真又問過了小宮女的姓名和供職之處,看來這小宮女,要不就是運氣不好,被人抓包來幹這苦差,要不就算她身涉其中,不上刑她也不會說,王怡真也不好真的什麼證據都沒有,在後宮揍人吧,一時間竟然無法判斷這小宮女所說是真是假,但不論這宮女有沒有問題……
這封信是一定有問題的啦。
“他是指誰?”王怡真再度將那小宮女打發站遠些,同李蘭蘭商量。“這信說是給我們,那到底是給你還是給我?他的死因,又是誰的死因,若是給你,不外乎是指你父母,若是給我,便該說的是我的母親,可是最近死人太多,永明那裏算一個,紀松凝……”想了想,紀松凝之死的事,算是已經有了死因真相,還是不要讓李蘭蘭知道的好,又說道:“聽這信中的意思,是要將‘他’的死因說給我們知道,可是爲什麼,非要這個時候讓我們去朝陽宮?”那裏面說不定正妖精打架呢,寫信的人難道是太子和太子妃身邊的人?又或者,其實根本只是有人想引她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