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真氣的頭暈,站起來就抄了桌子上的茶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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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莊頭繼續冷笑道:“你儘管砸,她們找人來,不就是怕我這副身子受不住拷打死了麼?你砸死了我,看你怎麼向僱主交待?叛國賊軍那樣的手段我都沒有說任,讓他們只敢吊着我這半條命,我倒想見識你們這些山賊水匪有什麼本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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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怡真本來也沒想砸一個傷病員,一腳踹開門扔到了房門外,茶壺往外砸。“朝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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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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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觀海當真算是綠林道上拿得一見的俠盜,他要錢,只會把刀架上陶莊頭脖子上大馬金刀的威脅,只有朝小嬌這個死皮不要臉的,會用這種陰招,26歲的年紀裝18歲,慣常打聽別人的私產把柄,再給人一鍋端,結果套話套到了話祖宗的頭上,露了馬腳不說,還不事先跟她講,害她好好一個正主,被自己的下屬質疑是個西貝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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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小嬌悠悠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我是情不自禁,誰看着了錢袋子能忍着不伸手啊……況且你也沒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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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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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怡真撒完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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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落回了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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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你的口令沒興趣,也不想要錢,我只問你一件事,我到底是拒霜的孩子,還是肖婉兒的孩子?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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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怡真問完了,長長出了一口氣,這種靈魂問題已經困擾她很久了,雖然之前啓聖帝似乎是認下了她是肖婉兒的孩子,可是他說的也只是一句“知道了”,鬼知道他知道了什麼,王怡真不要他知道,她要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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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是王怡真的問題太過直球,陶莊頭一下子睜大了眼睛,第一次張着嘴呆愣着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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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怡真笑道:“你果然知道對不對?我真的沒有興趣跟你兜圈子,銀月姨娘早同我說了,當年肖家,曾經有過換女的傳聞,拒霜……也就是我的養母惠心,曾經有過一個私生的女兒,也就是說,肖婉兒身邊,當初應該是有兩個看年紀相近的女孩子,一個18歲,一個17歲,我想知道,我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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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這麼說來剛剛這貨確實說她長的面老,不似17歲……但怎麼也不該20多歲吧,怎麼辦呢,還是想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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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莊頭沒有想到王怡真爽快起來會這麼爽快,愣了半晌才道:“你……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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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真的……真到珍珠一樣真。你到底要怎麼樣纔信?對了……”王怡真突然的想了起來。從懷裏掏了塊玉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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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她幼年曾經當掉又被啓聖帝贖回來還她,還囑咐她拿好的那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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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曾見過這玉佩?”王怡真將玉佩拍到了陶莊頭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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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莊頭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屬下失禮了,您……您請降罪。”他掙扎着要爬起來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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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麼的終於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有多失禮了吧……對一個老季少女說麪皮顯老,這罪過簡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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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王怡真看他那動一動就全身骨架要散一半的樣子,還真不敢讓他亂動的,說不得還得扶他一把。也只能忍着氣道:“行吧,你知道就好,現在你告訴我,我生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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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莊頭便十分喫驚的說道:“您有這塊玉佩,自然是大小姐了……您的生母當然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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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怡真便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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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走錯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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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陶莊頭見着了玉佩之後這畢恭畢敬的態度,很明顯他不但見過這玉佩,還知道是啓聖帝親手雕的,任誰的眼裏都是無價之寶,誰家得了這麼一塊玩意,也得好好的給子嗣貼身帶着,她拿出這塊玉佩來,當然就坐實了自己王怡真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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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啦。”王怡真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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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問她是真是假了,橫豎當年的兩個小姑娘,如今也只她一個人在京中刷着存在感,另個女孩,不是被肖婉兒祕密的藏了起來,安安穩穩的活着,就是極可能已經死去了,她說她不是肖婉兒之女,貌似都沒有人信,倒不如先逮着陶莊頭,將當年的事情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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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直接問道:“你答我一句話吧,當年我母親同拒霜,是不是真的換過了孩子,那拒霜的女兒,如今又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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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莊頭聽了不由得連連的苦笑:“大小姐……這,讓我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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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着急,你只從頭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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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我就從頭開始說了……”陶莊頭兩眼發直的開口道:“哪裏算是頭呢?是了,夫人,我是說,當初的小姐,同拒霜,還有我……我們都是一同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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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莊頭名叫陶然,最早的名字記不得了,也沒有人叫,在肖婉兒給他起名陶然之前,一般他都被叫做狗蛋,他與陶拒霜同族,他們這一族,都是肖家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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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婉兒的母親是肖家正室,但一般來說,正室嘛,往往是沒有小妾來的喫香的,何況肖婉兒的母親還沒有兒子,於是肖家生過兒子的妾室便越來越張狂,最後氣得肖婉兒的母親,將肖婉兒送到了京城她一個寡居的遠房表姐妹那裏生活,她自己則一氣之下去了庵堂做居士,省得母女兩個在家還要受妾室的閒氣,當時同肖婉兒一起送走,便有陶拒霜母女,以及陶然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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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時候,倒是都曾玩在一起,不過到了京中,大家位定主僕,又男女有別,陶莊頭慢慢就在外面跟着管事們歷練,再後來嘛……有一天,肖婉兒突然叫了他來,告訴了他一件十分睛天霹靂的事情,那便是他一直視之若妹的拒霜,未婚先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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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這件事,事隔這麼多年,陶然也還是依然心痛不已。“夫人讓我悄悄給拒霜租一個院子,將拒霜送了去,其實叫我說,一個還沒有成型的孩子,打了便是了,可是那個傻丫頭,無論如何非要將這孩子生了出來,我也沒有辦法,只好隨着她的心意,後來她便一直帶着孩子在那裏住着,從來不與周邊來往,只一心一意的過自己的小日子,我看她那樣過的也挺順心,便日常裏送一些米糧蔬菜,後來……唉,後來有一次那孩子病的厲害,她求着我將她送到了夫人那裏,那之後啊,也不知道出了些什麼事,我再見着她們母子的時候啊,就是在庵堂了,就像是當年鐵了心生孩子一樣,那丫頭又鐵了心的要出家,無論我怎麼勸也……唉,那丫頭的命也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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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怡真滿臉震驚的看陶莊頭,陶莊頭也淚眼汪汪的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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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CAO,這貨關於拒霜的事情,竟然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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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怡真在心裏吐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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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莊頭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依然信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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