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兩個人對話,就是王怡真在做主導,如今王怡真臉色一變,王仕連那臉色,都能直接上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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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怎麼了?”王仕連壯着膽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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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怎麼。”王怡真說道。王仕連剛吁了一口氣,就聽着王怡真又說道:“那我回去找父親要的詩詞,明日裏給您送來。”王怡真一邊說話,一邊將紙捏在了手中,這寫着字的紙,王仕連叫她毀了,可是如今外面蓉蓉傳來的消息,只發覺有人潛入,卻抓不住對方,那就是說,對方的潛伏本領更在蓉蓉之上,王怡真便不能在王仕連書房燒紙了,裝在袖子中,其實也有會被人摸走的可能性,因此捏在手裏最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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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仕連被這一句話說的差點跪下,這根本是之前的假話題,王怡真卻正而八經的拿起來繼續了,這哪叫“沒什麼”,這分明很有些“什麼啊?”王仕連想問,可是也明白王怡真都不敢再提的話題他也不能再說,只能硬着頭皮接話道:“那你回去找吧,你找了來,一切好說,你找不來那詩集,可不要怪我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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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王仕連既然是靠着詩詞認下了王怡真,那麼這一句,若是外人聽來,倒像是他仍然要評着詩詞認人,只是王怡真還未答上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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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話裏的意思是很嫌棄的趕王怡真離開,但王仕連那可憐的小眼神,分明再求着不要放他一個人,可是王怡真能怎麼辦?她一個17歲的女兒說害怕打雷需要要父親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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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怡真應了一聲好,便退了出去。沒走幾步,就同守在門口的蓉蓉見了面,小姑娘沒事人一樣的跟着,不過王怡真也沒好意思提醒,既然對方來的也是高手,那蓉蓉的軟糯夜嫋叫,只怕早被人識破了,早勸過她貓叫就好,但這孩子還是一直力志於突破自己,學習各種叫聲,如今聽來,當真是貓叫就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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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回了房,王怡真才問道:“之前是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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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和伯爺進房去講話,開始一切正常,後來突然有一陣子,就格外的安靜,再接下來,我便聞到了好像有生人氣,實在是嚇壞了我,我知道這周圍一定還有別人,可是到底是什麼人?何時來的?伏在何處?我就不知道的,因此才抓緊提醒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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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人氣……說的自己這邊跟喫人的黑山老妖軍團一樣。不過蓉蓉有天份,學的又是追蹤,她查人,不只是眼睛看、耳朵聽、鼻子聞也是重要一節,她既然說了有人,那就一定有人,更讓王怡真心驚的是,這人竟然何時來的都不知道,那她同王仕連的對話,不會被人聽了去吧?虧得她還像王仕連保證,絕不會有人在側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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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一想,王怡真頓時坐立難安起來。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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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來濟寧伯府這麼久,府裏可從來沒有這樣藏聲匿跡的高手,這麼說來,這人竟然是跟着王仕連來的嗎?那麼王仕連所說的一直有人跟蹤他監視他之事,便是直的了,這樣一來,王仕連說的話倒大大提升了可信度,因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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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王仕連的身上沒有祕密,誰會給他派這樣的高手貼身追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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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王怡真逼着他說了好些話,他不會被人給做掉吧。因爲他其實看似說了不少,但講明白了,也沒說什麼啊,依照以往的慣例,王怡真查到的線索一般會莫名其妙就斷掉,她不會明天一早起來,就發現這“親爹”被人給咔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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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怡真想了半天,從身邊摸出一個盒子來,往朝小嬌的屋子裏去了,她將當初李杏杏給她的那套價值千兩的添妝往朝小嬌面前一放,朝小嬌二話不說,就從牀上翻了起來,打扮的千嬌百媚、一眼看上去就風情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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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橫豎我也沒什麼名聲了,給你那小丈夫做妾也是做,給你親爹做妾也是做,我認了。”朝小嬌幹輕十足的就要往外走,嚇得王怡真都不得不提醒她一句。“就是讓你就近保護一下,你別真把人給睡了。”那到底是不是親爹她並不知道,但她一點沒有讓朝小嬌當媽的意思,她是真的沒有辦法,如今能在這個家中,今天晚上就能派上用場,即有能力保護王仕連,又有名頭能同他日夜一處的,也只有朝小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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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說朝小嬌是李奕城的妾室,如今又變成了濟寧伯的妾室,王怡真真的不敢想朝觀海若有一天知道了會不會打死她,但她是真的無路可走了,不過好在朝小嬌本來也不太在乎這種事,拿到了上千兩的頭面,還興致勃勃的放話說她是有職業道德的人,絕不會睡僱主,王怡真也只能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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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朝小嬌,王怡真又回房間燒掉了一直捏在手上的紙條,正在想王仕連這個人以及他說的話時,蓉蓉來報,銀月姨娘來了。王怡真其實也想到了,銀月姨娘可能會來見她,因着這之前,銀月姨娘在家宴上就一副有什麼話想對她說的樣子,她也想就翻書的事,問問銀月姨娘,可是從王仕連那邊聽來的新消息,倒讓她不知道該從哪裏問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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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銀月姨娘“王正清”真的是我弟弟嗎?總覺得是把王仕連給出賣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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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要是不問血脈,銀月姨娘主動來自首,王正清的事最後還是落到她身上,又有點冤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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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她本來想將銀月姨娘的事情向後放,但如今她自己來了,倒也不好讓她離開。王怡真還是將銀月姨娘接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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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姨娘看着王怡真一臉嚴肅的坐在那裏,一副早在等她的表情,臉一紅、眼一溼,“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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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是我……是我對不起你,春季里正清少爺在國子監的大考裏,又沒有過,再這麼下去,便會被退學的,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只能找關係求到了齊王府,我……我知道齊王愛文,便將夫人的書中,兩本寫詩詞的書送了過去,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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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怡真點了點頭。銀月的說辭沒有什麼問題,若是以前,她一定就信了,銀月對王仕連,一向是掏心掏肺的,絕不會爲了幾本書而耽誤他的前途。但如今因爲王仕連的一翻話,她卻又覺得銀月姨娘處處可疑。若是真的爲了王正清,她又何必半夜裏去翻書,王怡真又不是真的在乎肖婉兒的書,之前她在夏家的詩會上隨手就能送人,這事銀月姨娘不是不知道,若要用,大方的說就是了。就算是王怡真當時不在,銀月姨娘給蓉蓉說一聲,蓉蓉也沒資格阻止,也就是說,銀月姨娘到底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動過肖婉兒的書,更不肯讓蓉蓉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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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爲銀月曉得,王怡真同蓉蓉都識字,也就是說,她送出去的書,大概率並不是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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