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葉烈陽只是盛唐國南邊的一座村莊的鑄劍大師,神龍年間,進唐都求取功名卻意外落榜,在街頭鑄劍打鐵換取回家的盤纏,結果那一手精湛技術吸引了當年微服私訪的盛唐明王(也就是黎諾的爺爺)。
盛唐明王極力邀請他爲朝廷效力,爲盛唐國的兵器武力效力,然而葉烈陽那時候卻突發奇想闖蕩江湖。
盛唐明王並不強求,而是跟葉烈陽約好了,他日若行走江湖累了的話,可回唐都與他再議此事,葉烈陽答應後便離開唐都闖蕩江湖。
短短兩年時間,葉烈陽以掌中佩劍“千葉長生”硬生生闖下大俠的名頭來,他又在盛唐國的雁北城的西子湖畔大興土木,建造瞭如今名動天下的北苑山莊,將早已荒廢的葉家問水劍法、冶劍之術重頭拾起。
隨後,葉烈陽信守承諾,發誓此生願爲盛唐國效力,誓死效忠盛唐明王,盛唐明王龍顏大悅,賜予他北烈王爺的稱號。
每年盛唐國的兵器都從北苑山莊運出,送往盛唐國的各州各地,甚至有不少聞名而來的異鄉人也會不惜萬里趕來,只爲尋求一把北苑山莊出產的兵器。
但是到了知命年(古人五十歲的雅稱)後的葉烈陽脾氣古怪得很,給不給人打造兵器完完全全看自己的心情,很多人都是求而不得,失落而歸。
葉烈陽並不在乎外界的想法跟看法,而立之年娶妻,不惑之年生老來得子,妻美兒乖,看似順風順水的一生,其實也是有不完美的時候。遺憾的是自己的獨子葉修堯從小到大體弱多病,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讓他很是頭疼。
北苑山莊依山傍水,風景優美,莊園的後院栽種着許多花草樹木,在這個初春冰雪消融的時候,嫩綠的新芽探出了腦袋,甚至還有一些抗寒的小花,絲毫不畏懼冰雪消融的寒氣,精神十足盛開點綴着這片後院。
一個穿着打扮尤其講究的大概9歲左右的孩童蹲在一棵大樹下,臉色認真謹慎,修長卻有些蒼白的手,在樹下的雪堆中尋找着什麼。
“小世子,您在找什麼呢?”路過的一個老嬤嬤看到葉修堯正在忙着找些什麼,忍不住好奇問道。
“我剛纔看到一隻小鳥樹上掉落下來砸進了雪堆,但是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了。”葉修堯頭都沒有回說道。
老嬤嬤斟酌了一下語言,開口問道:“可能是您看花眼了吧?對了,王爺跟李道長在花園的涼亭裏面論道談劍呢,我聽說,李道長可是個得道高人,自創的太虛劍法也是天下聞名,小世子有沒有興趣去聽聽?”
葉修堯依舊沒有回頭,擺擺手道:“不去不去,我最討厭這些打打殺殺,論道談劍的事情了,你走吧,不要打擾我。”
老嬤嬤無奈嘆了一口氣,他們家的小世子對什麼都很感興趣,唯獨對習武論道卻沒有什麼興趣,不僅如此,小世子從小就是個病秧子,那麼多年老王爺爲了小世子的體質給他補了不少的珍貴補品,然而還是沒有什麼長進。
北烈王爺闖蕩江湖短短兩年,就把名聲給闖了出來,還一手創辦了北苑山莊,把葉家的劍法以及鍛造技術都發揮到了極致,而作爲北烈王爺獨子的葉修堯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廢材,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唏噓!
涼亭中,北烈王爺穿着狐裘披風,正在跟傳說中的得道高人“李道長
“聽聞李道長前不久在夕瑤山的天池中無意間喜獲一把寶劍,不知今日葉某是否有這個榮幸一見?”北烈王爺開口問道,下棋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李淮陽笑了笑道:“呵,什麼寶劍,不過就是一把黑黝黝的劍而已,葉兄,李某人便給你看罷了。”說着,便把腰間的佩劍雙手遞給了北烈王爺。
北烈王爺雙手接過黑劍,細細擦看了一番,只見劍身漆黑如墨,甚至劍身上面鏽跡斑斑,實在是算不上什麼寶劍的說法,不過這個質地的材料倒是很特殊……
這讓北烈王爺忍不住開口道:“此劍劍身漆黑如同黑炭,劍口甚至還有些捲刃,的確是把廢劍,不過此劍的質地非金非鋼,倒是有些奇怪,鑄劍那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特殊的材質。”
李淮陽點點頭道:“嗯,我雖然沒有過多研究過兵器的質地,但是這把黑劍的質地的確很特殊……葉兄若是不嫌棄麻煩的話,可否能幫我重鑄此劍,我的小徒弟過不久就要過6歲生日,我想要把這把劍送給她當禮物。”
李淮陽想到了過不久就是黎諾的生日,小姑娘是他一直看着長大的,平日總喜歡拿他的“淵微”寶劍到處玩,心想着也該是時候給她弄一把屬於自己的佩劍了!不過,黎諾年紀尚小,太好的劍在她手上倒是浪費了,正巧撿到了這把黑劍。
“小徒弟?”北烈王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恍然大悟道:“噢,就是我們盛唐國的德寧郡主吧?都怪葉某人這些年總躲在家裏養生,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居然忘了李道長的小徒弟是德寧郡主這件事,話說,小郡主今年多大了?”
李淮陽一邊放棋子一邊道:“過段時間快要六歲了吧!在唐都過完年後嚷嚷着要回夕瑤山,夕顏正帶着她要來找我一同回夕瑤山呢!”
“噢,這麼說的話,小郡主跟花神穀神醫花夕顏姑娘也要來我這北苑山莊了?”
“怎麼?葉兄不歡迎嗎?”
北烈王爺笑了笑,“哪能啊,盛唐國還有敢不歡迎小郡主來做客的人嗎?我巴不得小郡主多待幾天呢,我家犬子葉修堯跟小郡主年紀相差不大,應該是可以玩到一起的,再說了,我正好有一事要相求於花夕顏姑娘呢!”
“哦?所謂何事?”李淮陽倒是好奇了起來。
北烈王爺嘆了一口氣道:“自然是犬子葉修堯之事,李兄你也知道,我膝下只有這麼一個獨子,將來是要繼承葉家劍法跟北苑山莊的人,可惜我犬子生來體弱多病,實在不是一塊練武的材料,所以想要找夕顏姑娘商量一下,有沒有什麼獨門祕方調養好他的體質。”
李淮陽點點頭道:“嗯,這的確是件重要的事情,若是沒有一個強壯的身體,是沒有辦法繼承葉家劍法的,這麼說來,我們倒是相互幫忙了。”
“呵呵,可以算是吧!”北烈王爺不動聲色喫掉了李淮陽的一個棋子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重鑄黑劍並不難,但是要作爲禮物送給小郡主好歹也要體面一些,我這就派人取西湖湖底寒鐵,給小郡主打造出一把精美的佩劍。”
“那就有勞葉兄了!”李淮陽一邊感謝着北烈王爺,一邊把他的黑棋子喫掉了,後知後覺,兩個人的棋局居然在聊天中打成了平手。
“李兄,下一盤,我可就不會讓着你了!”北烈王爺開口笑道。
“李某人未必會輸,葉兄可要小心。”李淮陽淡然一笑。兩個人又重新開了一局新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