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被你看到了!”諸葛音耍賴。
當她坐在草地上時,發現那塊簾布壓根遮不住小馬的蹄子,立時忍不住笑起來。
“哈哈哈……”倆人笑做一團。
“我還是教你騎馬吧!”諸葛音撓撓頭,轉移話題。
徐嵐瑜在諸葛音的教導下,已經可以騎在馬上,由馬奴牽着在馬場裏小跑了。
四周突然響起輕佻的口哨聲,只見幾個翩翩公子踏馬而來,其中一位穿着淺金色騎裝的肥頭大耳的男子,正對着她拋媚眼。
徐嵐瑜惡寒地調轉馬頭準備離開,被幾人攔住去路。
“你是哪家小姐?”爲首的男子見徐嵐瑜遮着紗巾,便知是尚未出閣的女子。
“無可奉告!”徐嵐瑜不客氣地說。
“別走嘛,小娘子,要不要本少爺教你騎馬啊?”輕佻的話語傳入耳中,徐嵐瑜臉色更加難看。
“沒想到堂堂的隨王世子,竟是如此浪蕩無禮!”
“想不到你還有幾分眼色,你既認得本世子,竟還敢出言無狀,我倒要看看是誰家的姑娘如此大膽。”隨王世子朱復驅馬上前,伸手欲抓掉徐嵐瑜的面巾,徐嵐瑜立馬把頭偏離。
朱復一見,便起了興味,愈發想要撤掉徐嵐瑜的面紗,看看是怎樣的天姿絕色。
可他幾個動作過後始終未能得逞,一時氣急敗壞,讓手下人把徐嵐瑜扯下馬來。
粗糙肥膩的大手正要碰觸到徐嵐瑜的臉頰,卻被一把突然出現的劍柄擋住。
“誰啊,不識好歹!老子定要剁了你多管閒事的手!”朱復一向作威作福慣了,見有人竟敢阻攔,罵罵咧咧地轉過頭去。
只看了來人一眼,朱復便嚇得差點龜縮在地。
“世子要剁誰的手?”男子輕笑一聲,追問道。
“不不……不敢!”朱復腿膝痠軟,差點就跪下去了。
“本少爺問你話呢,怎麼還看不起本少爺,不願回答?”袁甫輝惡狠狠地說着,不時用劍柄敲打朱復軟綿綿的胸膛。
“不是,袁小爺你就饒了我吧,這姑娘我不要了!”
“呸!”袁甫輝啐他一臉唾沫,“你問人姑娘了嗎,人是你的嗎,就口口聲聲喊不要了?”
“不不不,我嘴笨!我該死!姑娘對不住,我……我我先走了。”朱復說完,正準備翻身上馬,被袁甫輝強拉下來。
“袁小爺還有什麼吩咐?”朱復心驚膽戰地陪着笑。
“沒什麼,就是讓你別忘了小時候的事兒,以後見到爺,只准爬不準走!”袁甫輝吊兒郎當地說着話繞到朱復身後,擡起腳就衝他肥圓的臀部踢了一腳。
朱覆被踢得向前撲倒,整個人摔了個狗喫翔的姿勢。
徐嵐瑜在一旁看着頗爲驚奇,這個男子是誰,怎的對隨王世子提出這種要求,朱復似乎還不敢反抗。
徐嵐瑜方纔硬氣是因爲此地乃皇家馬場,許多王公貴族都會帶家眷來此遊玩,如今纔開春,天氣涼人少,但隨王世子要在此猖狂仍是不夠格的。
她本想拖一拖,讓馬奴去找來諸葛音,他便不敢再動手動腳,以此脫身。
這位叫袁小爺的男子出現,於她而言,確實是個意外。
待朱復手腳並用爬出一段距離,徐嵐瑜才轉身致謝。
“多謝這位公子替小女子解圍。”徐嵐瑜蹲身,自始至終未敢擡頭看向男子。
“不用謝。”袁甫輝點點頭,虛扶了一下。
“喲,我說怎麼在家中尋不見姐姐,原來竟在這裏私會外男。”徐嵐雅一步三搖地走過來,嘴邊嗜着一抹諷刺的笑意。
徐嵐雅禁足兩月,今天才被放出來,她得知徐嵐瑜跟溫穎郡主去了馬場之後,立馬跑去找徐念洲告狀。
誰知徐念洲的態度完全不一樣,與禁足自己兩個月,甚至揚言她再敢跟溫穎郡主來往就決不輕饒的父親大人,竟然欣慰地說,只要徐嵐瑜交得到朋友,身份如何他都不計較。
徐嵐雅立馬就被父親的偏心激得嫉妒心爆發,追着她們就到馬場來。
“我不欲拖累公子,請公子速速離開。”徐嵐瑜說完便由馬奴攙扶着上馬,驅着馬兒小跑着離開,竟是絲毫沒有要搭理徐嵐雅的意思。
袁甫輝站在原地眼睜睜看着美人絕塵而去,臉色逐漸陰沉,同樣不想搭理徐嵐雅,朝自己丟在坡上的馬跑去。
這一舉動成功激怒了徐嵐雅,她朝場邊的黃衣女子使了個眼色,慢慢踱步往回走。
黃衣女子是陳氏爲她找來的精通馬術的馬奴,她得了指令,乾脆利落地翻身上馬,朝着徐嵐瑜離開的方向急追出去。
袁甫輝眸色一沉,顯然也看到了二人的交流,他默默地握緊繮繩,驅馬跟上。
徐嵐瑜回到與諸葛音相約的地點,卻被告知她家中有急事,已經被順王叫回去了。
如此徐嵐瑜也想回去了,她剛準備下馬,就看到身後緊跟來的黃衣女子,來人揚着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徐嵐瑜所騎的小馬身上。
同時,徐嵐瑜身下的馬兒就如離弦的箭般飛奔起來。
“大小姐!”綠翹趕來時恰好看到那黃衣女子動手,她驚叫着跑了幾步見追不上。
袁甫輝疾塵而過,悄悄向空中打了個手勢,幾個黑衣人便把準備逃跑的黃衣女子悄悄截走。
“救命啊!”徐嵐瑜邊喊邊用諸葛音教的方法用力勒住繮繩,可依舊無補於事。
“徐小姐,鬆手!側翻!”袁甫輝指揮道。
徐嵐瑜心想這人到底是來救自己的,還是來害自己的,竟然讓她鬆手側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