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一沾上褥子,馬上就睡着了,沒過多久便鼾聲連天。
櫻桃從屋外探頭進來,看了一眼老爹,然後眨了眨眼,對趙陽說道:“咦,真奇怪,自從我回來之後,便發現爹晚上一直睡不好覺,怎麼今天這麼快就睡着了?”
“是麼?”趙陽扭頭瞅了老爹一眼,此時老爹睡得很安詳,而且鼾聲連天。
“是啊,這幾天他從來沒有睡得這麼安穩過。”說到這,櫻桃心中一動,說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他兒子回來了,他心裏也踏實了,所以纔會睡得這麼安穩。”
“哦。”趙陽點點頭,看着老爹,說道:“咱爹自從當上了村長,不比從前了,許多事兒都得操心,你看,他鬢角都有白頭髮了。”
“可不是麼,這次回來,明顯感覺爹不一樣了。”櫻桃說道。
“咱村雖然小,不比人家市縣,可是當村長的,啥事兒都得管。”趙陽說道。
“嗯。”櫻桃點點頭,說道。
“對了,支書回來了麼?”趙陽問。
“支書……聽說回來了。”櫻桃說道。
“那他……找到孫女了麼?”趙陽問。
“沒有。”櫻桃搖搖頭,說道:“如果找到了,還不得挨家挨戶都告訴,大放鞭炮三天呀!”
“說的也是……”趙陽點點頭,說道。
“支書這些年爲了找孫女,可真是拋家舍業,啥都不顧了,不光沒心思管村裏的事兒,家裏的錢早就花完了,聽說還欠了不少呢。”櫻桃說道。
“哦?他還欠了不少錢?”趙陽問。
“可不是麼!”櫻桃說道:“他這些年東奔西走,幹啥都得要錢啊,就算再省着花也不夠,聽說他光是在李興盛那邊,就欠了六萬多。”
“六萬多,那真不少了。”趙陽說道。
“嗯。”櫻桃說道:“我聽說,當時村支書答應李興盛,如果還不上,就把房子抵給李興盛,這眼瞅着他欠着的錢就要抵上房價了,沒想到柳暗花明,又可以繼續借了。”
“啥意思?啥柳暗花明?”趙陽奇怪地問。
“哥,咱李家村現在的房價漲了,都直奔縣城的房價了,所以,支書又可以管李興盛借錢了,李興盛現在巴不得支書管他借錢呢,就怕支書不知道從哪弄來錢,給他還上了,那樣的話,他就得不到房子了。”櫻桃眨了眨眼,笑着說道。
趙陽看着櫻桃,問:“咱村兒的房價漲了那麼多?”
“可不是麼!”櫻桃說道:“外地人看好咱們李家村的發展,最近經常有來看房的,甚至還有人買了房呢。”
“那這又買就有賣,哪個傻子把房子賣了?”趙陽問。
“好像是李興茂家。”櫻桃說道。
“李興茂……”趙陽輕笑一聲,沒說什麼。
在趙陽看來,現在李家村的房價都直逼縣城房價,那要是等工業區建成了,房價可肯定會更高。
想到這裏,趙陽問道:“李興茂家應該知道我要把現在李家村的房子都蓋成別墅,就算以後不想在村裏待了,也可以等等再說啊,咋賣那麼早。”
“這個就不知道了。”櫻桃說道。
“好吧,回去睡吧。”發覺趙一山的呼吸節奏變了,趙陽不想吵醒他,便笑着對櫻桃說道。
“哥,你說咱村房價漲了,要不咱們收點房子吧,等以後漲價了,再賣出去,那不是賺大了?”櫻桃眼睛滴溜溜轉着,說道。
話音剛落,趙一山粗獷的聲音突然傳來:“不行!”
“爹,你醒了。”
趙一山的聲音把櫻桃給嚇了一跳,她扭頭望去,見老爹正坐起來。
“爹,不好意思,把你給吵醒了。”趙陽笑着說道。
身爲醫道武者,趙陽能使用一種絕對不會吵醒人的說話方式,可是,櫻桃卻並不會這種方式,趙一山必然是聽到了她說話的聲音而醒過來的。
“櫻桃啊。”趙一山看着櫻桃,說道:“你的這個想法,爹承認很有經濟頭腦,可是咱們不能這麼幹。”
“爲什麼?”櫻桃眨了眨眼,問。
“因爲爹是村長,你哥是村裏的致富帶頭人,咱們要是這麼幹,人家會說咱們是村霸。”趙一山說道。
“這有什麼呀,人家願意賣,咱們願意買,誰管得着了。”櫻桃說道。
“咱們家在村裏還是有不少對頭的,人家要是在這上面做文章,故意編派謠言,煽風點火,那可就不好了,再說咱們家現在又不缺錢,沒必要搞這樣的事情。”趙一山說道。
“有道理!”
趙陽點點頭,對櫻桃說道:“主要是咱們不缺錢,目前我所作的事情,都是爲了村子的發展,如果暗中買房的話,等到房價爆炸的那一天,人家就會說咱們閒話了,
我看啊,從明天開始,把風放出去,就說兩年之後,咱們李家村的房價至少會漲三五倍,甚至十幾倍,這風要是放出去了,估計賣房的人就少了,免得他們到時候後悔。”
“嗯,這樣也好。”櫻桃點點頭,說道:“這種投機的生意,如果咱們不做,也不能讓別人做,萬一要是有人過來收房,一下子收了許多套,這就成了炒房了,必須要把這種事扼殺在萌芽之中。”
“你這個小妮子,這炒房的想法還是你剛纔提出來的。”趙一山笑着說道。
“我也是看到了商機嘛,不過你們一說,我就懂咯,不能讓炒房把村裏搞得烏煙瘴氣。”櫻桃說道。
“對,有道理!”趙一山說道。
“聽說現在專門有那種炒房團,哪裏房子看漲,就到哪裏炒,搞得當地人都買不起房。”櫻桃說道。
“那就這麼定了,明天就放出風去,不過只是放風還不行。”趙陽沉吟了一下,說道:“這樣,再規定在李家村購房者,必須李家村村民,而且每個人最多一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