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妃策繁華 >450 蠻不講理二人組
    這個胖子……說了什麼?

    南宮凰、聖女、外族、通婚……都是很簡單的詞彙,連起來也不過是短短一句話,可在腦海裏無限回放了好幾遍,也只是宛若天雷陣陣砸地腦子生疼也沒理解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皇帝也是蹙眉,對着左右爲難不知道還要不要上去將人帶走的侍衛擺擺手,侍衛們低頭退下,皇帝纔看着下面身形圓滾的男人問道,“你……再說一遍?”

    眉毛皺地很深,在眉心處形成縱橫的溝壑,一邊回想着這些詞彙連起來的意思,一邊想着一個人到底是怎麼胖到這個地步的呢?如此想着,方纔所說,也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應。

    要說在場,唯一將這句話反應過來的,只有知道他身份的季雲深、奉命看住二長老卻還是讓他逃出來的姬易辰、還有……老侯爺。

    聖女……

    “南宮將軍已逝的那位夫人,便是我族當年的聖女,只是陰差陽錯流落在外,我族費盡人力物力多年找尋依舊無果。”有了喘息的機會,也有人願意聽自己說話,二長老心中的忐忑終於緩緩落下,平穩了呼吸組織了語言說道,“一直到數年前,祭司夜觀星象得知聖女已逝,上蒼有神啓,新的聖女便是已逝聖女的親生女兒。”

    阿婉?老侯爺一怔。

    阿婉,南宮將軍之亡妻,氣度風華皆是高貴而出塵,來歷沉迷、不知父母親族,卻人人都道一聲,美人。

    北齊美人之多何止千萬,後宮妃子無一不是百裏挑一的美人,卻只有一個阿婉,除了“美”之一字,竟是不知如何形容起,竟是所有詞彙都顯得過於蒼白抑或膚淺。

    阿婉之美,在肌、在骨、在心,在回眸淺淺一笑間,在舉手投足進退有度裏,在每一個待人接物細枝末節裏,她的優雅、高貴,彷彿已經鐫刻在每一滴骨血中,渾然天成般地自然與得體。

    是以,即便盛京城人人都知道她不過是一個孤兒,卻從未有人真的如此相信過。

    這樣一個女子,明顯是大家族費心培養出來的千金大小姐,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孤兒?即便是,也是一個家道中落的大家小姐。

    至少,曾經輝煌過。

    “聖女?”皇帝終於在這樣與在場所有人一致的思緒裏清醒過來,反問道,“南宮夫人是……聖女?你們又是什麼家族?”

    “我族,謂之上官,常年隱居避世,族中嫡系從不踏出隱居之地,是以外族之人並未聽過也在常理之中。只是,我族聖女之事極爲重要關乎我族存續之大事,我族族長才派了我們出山尋找。”他只說隱居,卻並不說具體位置在哪裏,說完了,才懇切地重申,“是以,懇請陛下尋找我族聖女,族長必有重謝。”

    “你怎麼知道,阿婉就是你們當年的聖女?阿婉只是我幫她取的名字,她說自己無名無姓。何況,她已離世多年,你何曾見過?”老侯爺見皇帝託着腮半信半疑的模樣,便出聲問道,言語間滿滿戒備。

    他的孫女,好好的南宮府大小姐不做,去做什麼勞什子聖女?即便是真的,他也決不允許!若是好事,阿婉怎麼可能至死都不透露分毫?

    “阿婉?”陌生的名字令二長老蹙眉,下意識對這個連姓氏都沒有的名字直覺排斥,趕緊搖頭否定道,“不不……她本名叫做上官馨,是我上官家族最最尊貴的聖女,是要嫁給族長成爲族長夫人的女子!”

    “上官馨?”老侯爺挑眉,不屑一顧,“你說她是上官馨就是上官馨了?證據呢?我就只知道她叫阿婉,與我兒子成親後便冠以夫姓,南宮。如今,她的牌位在我南宮府祖宗祠堂供着,日日受我南宮府香火祭拜!”

    “你!”二長老被這近乎於強詞奪理的一番言論怔了怔,一下子無法反駁,怔了一會兒才說道,“你把那位阿婉的畫像拿出來……我自然可以……”

    “沒有畫像。”

    不待二長老說完,老侯爺便淡淡反駁,斜着眼兒挑眉反對,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再說,你說上官馨長這個樣就是這個樣了麼?我們在場所有人、甚至整個盛京城,都找不到一個認識上官馨的人,你又要如何證明你畫得、你說的那個人不是我南宮家的阿婉夫人,而是你家上官馨?”

    “甚至……上官家族……真的存在麼?”

    二長老氣得胸膛起伏都比之前厲害了,從來沒見過如此蠻不講理的人,明顯是看着他不好將上官家的事情和盤托出才如此倒打一耙!

    低笑聲輕輕響起,很悅耳,也很突兀。季雲深轉了身,面對二長老低笑說道,“這位……”

    似乎不知道如何稱呼,他頓了頓,又低笑一聲,才問道,“方纔您所說,聖女是要嫁予你們族長爲妻的?”

    二長老一愣,對於季雲深的客氣有禮似乎有些不太習慣,之後才點點頭,“對。”

    “然後您又說……本王王妃是你上官家族上一任聖女的親生女兒,也是如今你上官家族的聖女?便是要嫁給你們下一任的族長?”

    “是……”不知道爲什麼,四下突然有唏噓聲響起,聲音不大,卻不少,四下裏竟是錯落有致地交頭接耳着,似乎說着什麼竊竊私語,帶着不屑一顧的音調,二長老不明白到底是爲何,但季雲深問得問題沒有第二種答案,他依舊點頭,只是這頭點着……卻不如方纔肯定。

    有些猶豫。

    總覺得季雲深似乎埋了一個陷阱……

    “那你們上官家族是長子繼位麼?”

    “是……”二長老點頭,復兒又搖頭,“也不一定……”

    話音未落,季雲深卻已然再一次開口,只是,較之於方纔客氣的態度確實來了個天翻地覆的大轉變,冷聲嗤笑,“所以,您如今站在這大殿之中是要告訴我們,你們避世隱居的上官家族的聖女不能與外族通婚,卻要與自己的親生兄弟通婚以保證上官血脈純粹麼?!你是要說,本王的王妃也要被你帶走行這樣腌臢地蠻夷行徑麼?!荒唐!”

    “陛下!這樣上不得檯面的腌臢事情,竟也有人恬不知恥地拿出來玷污我巍峨嚴肅光明正大的北齊朝堂,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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