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這是惹小姐生氣了?
葉朝歌接過青嵐遞過來的信,漫不經心的拆開,相較於方纔的期待和仔細,此時卻是粗魯多了。
與方纔一模一樣的字跡,展開來,一股濃濃的霸道氣息撲面而來。
比之方纔的,這一封,則厚實多了,目測一下,最少有五張。
葉朝歌還在惱着,起來也比較隨意,可很快,她的一張俏臉,便爆紅。
“青嵐,你先出去。”扣上信,葉朝歌神情間充滿了不自然的開口趕人。
青嵐有些懵,小姐,又她手上的信,瞬間了悟。
“是,奴婢就先行告退,不打擾小姐您恩,信。”說罷,在葉朝歌發作之前,迅速地逃之夭夭。
葉朝歌的俏臉更紅了。
待傳來關門聲,方纔重新展開信了起來。s11();
相較於第一封猶如例行公事敷衍的信,這一封,便直白多了。
信中毫不掩飾他對她的思念,以及想念,上面甚至還附上了他第一次見她的觀感,他說,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覺得這小姑娘膽子大,可誰知道,這個膽子大的小姑娘,一見誤終身。
“貧嘴。”葉朝歌嘴上嫌棄着,嘴角上翹的弧度,卻不曾卸下來過。
整封信目測很厚,但是真正讀起來,卻感覺不過一會的功夫,就完了。
在信的最後問她,是不是完第一封信的時候很失落,如果失落,就給他回十張,如果不失落,就給他回十五張。
葉朝歌抽了抽嘴角。
敢情兒這人就是故意的!
都到邊疆了,還有閒心逗她,委實可惡。
氣呼呼地把信摔到桌上,逼着自己不去,可最終,還是遵從了內心,重新拿過來,認真又仔細的了一遍,方纔裝起來,放到牀頭的盒子裏,與暖玉等物妥帖地放到一起。
隨即走到案前,執筆給他寫回信。
寫了一張不滿意,撕掉再寫,還是不滿意,又撕掉。
來來回回間,她周圍的地上,已經丟滿了團成團的廢紙團。
一封信,她寫了將近一個時辰,什麼也沒寫出來,最後乾脆放棄了,跑到櫃子前,將裝放錦帕的抽屜打開,從中尋了一條蠶絲瑩白的帕子。
右下角秀氣的繡了一個歌。
到案前,執筆,洋洋灑灑寫下——不寫情辭不寫詩,一方素帕寄相思,請君拿來反覆,橫也絲來豎也絲。
寫下落款。
擱下筆,葉朝歌拿起吹乾,着自己的字跡,還算滿意,很快突然皺起了眉頭。
這,太直白了點吧!
想着,果斷撕碎,託着下頜想了想,乾脆只找來了信封,將蠶絲手帕放進去,封好。
有些話,有些情感,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葉朝歌點頭,這麼安慰一下自己,感覺效果還行。
“青嵐。”
“小姐。”青嵐推門進來。
“把這封信送出去。”說是信,實則,除了信封上面幾個字之外,裏面,半個字也沒有,說信的時候,多少是有些心
青嵐接過,“小姐,奴婢回來的時候去一品齋走一趟,恐會晚些時候回來,您期間有事,便喚青茗。”
葉朝歌沒有多想,點頭,“好,你且去吧,外面冷,多穿些。”
“是。”
青嵐捂着嘴退了出去。
臨出門前找到青茗,與她說了一聲。
不同於葉朝歌的沒反應,青茗則有些疑惑,“你去一品齋做什麼,小姐有東西讓你買嗎?”
可是不對啊,小姐房間裏案上的東西,自從小姐回來,就一直沒添置過,當然,也沒怎麼消耗過,因爲她家小姐,不愛寫字,不愛畫畫。
倒是得挺多,恩,大多是畫本子,尤其是家長裏短的。
一品齋是上京雅齋,主營筆墨紙硯籍這些雅物。
所以,聽到青嵐要去一品齋,青茗下意識的就以爲,是葉朝歌有什麼東西要添置。s11();
青嵐對她神祕一笑,“待我回來,你便知道了。”
說罷笑嘻嘻地跑遠了。
原地的青茗納悶地撓撓頭,這有什麼好玩神祕的,搞不懂。
青嵐這一去,便是一個多時辰。
她回來的時候,手上捧了一盒子的上好宣紙。
青茗:“這就是你神祕兮兮去一品齋買的?”
青嵐撇撇嘴,不理會她,抱着盒子便敲響了內室的門,“小姐,是奴婢,奴婢回來了。”
下一刻,裏面傳來葉朝歌讓她進去的聲音。
葉朝歌着青嵐手裏捧着一盒子的宣紙,目露不解:“怎地買了這麼多的宣紙,我這邊還有好多呢。”
青嵐將盒子放在案上,笑道:“奴婢這是有備無患,怕您不夠用。”
“這怎能不夠用,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一個月我不動筆都是正常。”
“恩恩,的,以前的確是正常,可現在不同了啊,您要給太子殿下寫信啊,奴婢怕您不夠用,就去一品齋多買了些回來,有備無患嘛。”
葉朝歌一開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在掃到青嵐正盯着不遠處裝滿廢紙團的簍子時,立馬反應過來了。
雙頰霎時緋紅,“好啊你,竟打趣起我來了。”
說罷,從簍子裏摸出一紙團丟了過去。
青嵐一邊嘻嘻笑一邊躲過去,不忘說道:“奴婢這是未雨綢繆,有備無患吶,多備些總是好的,省的您到時候給太子殿下回信,回到一半不夠用。”
“畢竟啊,正常人回個信三張信三張紙就夠了,小姐您不一樣啊,您要是回三張,奴婢估摸着,得三十張纔夠呢。”
“你……”
葉朝歌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真是讓她大開眼界了,什麼時候,青嵐這丫頭的口才變得這般好了,竟然讓她無言以對。
一時間不免羞惱不已,喊着衝上去,“好啊你個青嵐,你站住,我怎麼收拾你,竟然敢編排起我來了。”
“嘻嘻,小姐,奴婢真的是爲您好。”
“站住!”
劉嬤嬤老遠就聽到裏面的嬉鬧聲,進了門,到的便是葉朝歌小臉通紅,仿若羞惱的追着嬉皮笑臉的青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