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朝歌面上似鎮定,實則心中緊張至極。
她在賭,賭北燕人的顧忌。
還好,她賭贏了。
“你倒是聰明,可以,只要你乖乖跟我們走,放他們離開又何妨。”
葉朝歌聞言,心絃微松。
“二小姐……”
“微白,你聽我說。”葉朝歌拉住微白,壓低聲音道:“外面這些人皆是北燕人,衝着我來的,從方纔的情形來,想來他們是想拿我威脅我外祖,樂瑤目前來說應該是安全的,但是,也不可掉以輕心,你回去後,命人加強別院的防備,還有,給王妃去信,讓她派人接樂瑤回京。”
溫山這裏是不能待了。
樂瑤今日露了臉,方纔她又間接道出了她的身份,保不齊北燕的這些人狗急了跳牆。
“那二小姐你呢?”微白眼眶通紅。s11();
“我自然有法子脫身,相信我。”說着,葉朝歌捧起她的臉,認真且鄭重道:“微白,你穩重懂事,冷靜點,莫要慌,回去後按我說的去做,還有,安撫好樂瑤,切莫讓她莽撞。”
說完,迅速的抽走微白髮間的金簪。
“二小姐,你……”
“噓!”
葉朝歌示意她噤聲,將金簪掩進袖袍裏。
臨下車之際,又道:“微白,若我此行……幫我告訴樂瑤,在我和兄長的面子上,在關鍵時候,護將軍府,拜託了!”
說罷,轉身下了馬車。
“二小姐!”
身後,微白驚呼。
葉朝歌不理她,下了馬車,走到中間空地,朗聲喝道:“放他們走我自會隨你們去!”
“待你跟我離開,我的人自會放了他們。”
爲首北燕人出爾反爾,狡猾道。
葉朝歌嗤笑一聲,絲毫不意外對方的出爾反爾,淡淡道:“你們沒有立馬殺了我,而是要帶我走,若我所猜不錯,是想利用我來威脅我外祖嗎?”
“可我若是死了,成了一具屍體,你們的計謀還會成功嗎?”
爲首北燕人皺眉,這丫頭是什麼意思?
突然眸子一凝,難道說……
“來……”
“別動!”葉朝歌倏地拿出金簪,狠狠地抵在脖子上,“你們誰敢亂動,我立馬死在你們面前!”
說着,金簪刺入肌膚,立時見血。
爲首北燕人暗惱,這女子倒是夠狠。
“大人,現在怎麼辦?”身邊下屬近前,低聲說:“她若是死了,對我們來說沒有半點的用處……”
“閉嘴!”
那人怒聲低喝。
下屬縮了縮脖子,頓時不敢再多言。
那人陰鷙的眸子在葉朝歌的臉上轉了一圈,好似讓自己記住這張臉,記住今日的威脅。
揚手:“放他們走!”
“不,我不走,二小姐,奴婢留下來陪您。”微白跌跌撞撞的下了馬車,在葉朝歌抽走她的金簪時,她便有種不好的預感,尤其是在聽到她那近乎於交代遺言的一番話。
葉朝歌皺眉,這微
白傻了不成。
她對他們有利用價值,短時間內不會有性命危險,這便是她有恃無恐提條件的原因,可微白不同。
“我跟你說的,你都忘了嗎?給我馬上上車!”
“不,奴婢不走,若是奴婢扔下二小姐獨自回去,郡主必不會放過奴婢,左右回去也沒有活路,倒不如留下。”
葉朝歌聽着好笑,“樂瑤不會,她是個善良的姑娘,微白你聽話,上去,你也不想我所做的一切白費吧?”
微白固執搖頭,恰在這時,車伕顫顫巍巍的上前,“微白姑娘,你快上車吧,他們是衝着葉二小姐來的,與你無關啊,何必跟着葉二小姐搭上自己的性命。”
啪!
“你說得叫人話嗎?”微白怒吼。
車伕好意相勸,卻捱了一耳光,頓時惱了,“我說錯了嗎?你沒聽到他們口口聲聲找的是她嗎?如果不是她,我們會命懸一線?”
“閉嘴!”s11();
“好了,你們都閉嘴,你把微白拽上車,速速駕車離去。”
葉朝歌無心聽他們爭執,她的大部分注意力皆放在周圍的北燕人身上,唯恐他們趁機有所動作。
車伕粗魯的將微白推上馬車,然後揚鞭抽在馬背上,不一會,馬車駛遠,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他們已經走了,你可以把東西放下了。”
葉朝歌冷笑,“我怎麼知道你們北燕人是不是將出爾反爾當作家常便飯,一盞茶後,我自會放下。”
此處雖然偏僻,但距離溫山不遠了。
一盞茶足夠他們回到溫山。
那人惱了,“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爲,以你現在的處境,配和我講條件?”
連他胸口都不到的丫頭片子,一次又一次的威脅於他,他還從未受過這等憋屈。
明明她纔是那個階下之囚!
“是,我現在是你們的魚肉,不過,我們可以試試。”葉朝歌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對他說道。
那人眯了眯眼睛。
她說得對,如果她死了,的確就沒有了利用價值,而他們今日費心所籌劃的這一切,也將是白費功夫,今日來,便是要將人活捉!
而他得出,這臭丫頭片子的威脅,不只是說說而已。
直覺告訴他,她有可能真會對自己下狠手!
可就讓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妥協在階下之囚手上……
“你贏了,一盞茶是吧?好!就等你一盞茶!”
說話間,不動聲色的給自己的屬下使了個眼色。
豈料,剛有所動作,一直警惕有加的葉朝歌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
“別動!”簪子又扎進一點,新的鮮血霎時間流出,“莫要挑戰我的忍耐,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和你們比試一下,究竟是你們的動作快,還是我的血流盡的速度快!”
偷襲失敗,即便是蒙着臉,也能想象得到在黑色的面巾下,這羣北燕人的陰沉。
一盞茶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現在,輪到你兌現承諾了!”
那爲首人聲音陰鷙,透着不耐煩的兇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