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朝歌依言上前,“臣女朝歌,給王爺,王妃請安。”
“我呢我呢,怎不見你給我請安?”在宸親王和王妃開口前,樂瑤急巴巴的出聲,無視她,太過分!
葉朝歌笑笑,轉而向她屈了屈膝,“給小郡主請安。”
沒想到葉朝歌真的會行禮,樂瑤不好意思了,急忙跑過去把人扶起來,“哎呀,我跟你在開玩笑呢,你我之間,何須如此。”
“大將軍葉夫人在此,樂瑤,不得無禮。”宸親王呵斥道。
樂瑤絲毫不怕他,吐了吐舌頭,“大將軍和葉夫人才不會同我計較呢。”然後轉向祁繼仁和祁氏:“是吧大將軍,葉夫人。”
父女倆對視一眼,紛紛笑着搖頭。
樂瑤性子跳脫,被她這麼一打岔,前廳之中其樂融融。
宸親王妃招手喚來葉朝歌,拉上她的手,“好孩子,此次又多虧了你。”
“王妃這麼說便是折煞臣女了,臣女並未做什麼。”葉朝歌說的是事實,診出喜脈的是紅塵,將功勞冠到她的頭上,當真是受之有愧。s11();
宸親王妃拍拍她的手,“你莫要謙虛,你的好,我和王爺都記在了心裏。”
雖說,診脈的是她的丫鬟,但若非是她將人派過去,紅塵又怎會去到王府給她診脈?
之前救樂瑤,現在她的丫鬟又先太醫一步爲她診出喜脈,及時讓她停了之前的藥,免去對腹中孩兒的損害,這些的這些,她心裏都記得明明白白的。
“王妃說的是,此次你主僕於我王府有大情,日後有用得上本王這個閒散親王的,儘管開口,本王在此承諾,日後但凡葉二小姐有多求,必不推辭。”
葉朝歌連聲道惶恐。
此次宸親王和王妃過來,帶來了不少的謝禮,過後祁繼仁命人將東西盡數送去了葉朝歌的院子。
葉朝歌了下,皆是女兒家用的,其中有些,適合紅塵,她便讓紅塵自行挑揀,隨後方纔命她收起來。
……
晚間,紅塵趁着夜色又去了驛館。
順利將藥下到嬌容的喫食中,趴在房頂見她喫下,方纔大搖大擺的回了將軍府找葉朝歌邀功。
紅塵前腳走,後腳,嬌容便將喫食盡數吐出,爲以防萬一,又吃了一粒黢黑的藥丸。
隨即走到窗前,打開窗子,望着夜色中安靜的驛館,冷冷一笑。
“公主,新的膳食準備好了。”
箐禾端着熱騰騰的膳食進來。
嬌容關上窗子,走過去,“廚房可有問?”
箐禾將膳食擺放在桌上,點頭,“自是問了的,奴婢只說公主症狀又有些嚴重了,準備這些,是爲給您夜裏用的。”
嬌容頷首,“做的不錯。”
去後方淨手後,坐到桌前用膳。
她已經許久不曾如此舒坦的用膳了,前些時日,腹瀉嚴重時,想死的心都有,更別說是用膳了。
想到此,嬌容用力的攥住玉箸。
耳邊迴響起昨夜那神祕黑衣人所說的一言一字。
她的猜測果然沒錯,什麼水土不服,都是假的,她是被人給下了藥!
館,卻早已危機四伏!
當時,他說的時候她並不是太相信,畢竟,她是北燕來和親的公主,是大越的座上賓,若她在大越出事,北燕那邊一定不會罷休。
到現在,她還記得,在她說完這番話時,他說的話:“的確,你是北燕來和親的公主,安全自有保障,但也僅限於讓你活着離開大越回到北燕!”
他的話,讓她醍醐灌頂。
不錯,只要她的性命無憂,便不會影響兩國邦交。
其他如何,還不是他們大越說了算?!
就比如之前腹瀉!
即便北燕質問,大越也會歸結爲水土不服,更何況,她所中的毒,不致命,只會紊亂她的脈象,造成水土不服的假象!
即便她如此回到北燕,由北燕的太醫大夫診脈,也只有一個水土不服的結果!
死不了人,卻能讓她生不如死!
嘭!s11();
越想越氣,嬌容蹭地起身,將手上的碗筷盡數扔到了地上。
箐禾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公主?”
嬌容不理她,雙手用力地撐在桌上,目露狠色,滿臉陰鷙。
讓她遭了這麼久的罪,此事不會就這麼算的的!
葉朝歌!
本不想與你爲敵,是先來招惹我的!
眸中殺意乍現。
想到什麼,轉而又壓了下去,問箐禾:“我讓你安排的事如何了?”
“學士府不如將軍府那般嚴,雖說府外有人監視,但我們的人還是很順利的便混了進去,公主放心,一切在按計劃行事。”
聞言,嬌容方纔舒心不少。
楊生的背叛,這個教訓讓她銘記於心!
“公主……”
過了一會,箐禾略有些猶豫開口。
此時坐下重新用膳的嬌容掀了掀眼皮,“何事?”
“昨晚那人,奴婢瞧着有些蹊蹺……他不像是來幫公主的,倒像是,倒像是……”
“拿我當槍使,對嗎?”嬌容淡淡接話。
箐禾點點頭。
嬌容嗤笑一聲,“幫我?這天底下哪有掉餡餅的好事?你想的不錯,他的確是在拿我當槍使。”
對方從始至終面都不曾露一下,整個人包裹在斗篷下,不知面貌,不知身份,不知姓名,這樣的人,她豈會真的去傻到相信他是來幫她的?
不過是有着同樣的目的,利用她罷了!
箐禾瞠目,“既然公主都明白,那爲何還要和他合作?”
嬌容沉默。
良久,嘆了口氣,“再有三四天,華容便會抵達上京了吧?”
聞言,箐禾瞪大眼。
“我別無選擇。”
利用她也罷,把她當槍使也好,只要在華容到來之前,在她回北燕之前,達到目的,這些,她都不在乎!
更何況,她又不是那般好利用的!
想到此,嬌容扯了扯脣角,目露冷冽精光。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他對付的是葉朝歌,而她,只要葉辭柏,最終結果如何,各憑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