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葉朝歌衛韞 >第748章:衛宸安
    衛韞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當即,宣正帝蹭地站起來,“消息準確嗎?”

    “兒臣已經派人去查了,不過,應當是準確的,葉庭之很明顯存了死志,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頓了頓,衛韞說道:“兒臣相信,假不了。”

    宣正帝當即沉了臉,“他瘋了,簡直就是瘋了,他真是瘋了!”

    宸親王有謀反之心,之前兒子便隱約透露給他,只不過,沒有確鑿的證據,一切都只是猜測,直到樂瑤死,直到她留下的那封遺書,以及宸親王妃不死不活的反應,加之他逃離上京,這一切的一切,便幾乎成爲那證據。

    他本以爲,他頂多是在暗中籌謀,做些小動作,有了不臣之心,可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竟然囤積了火藥。

    要火藥做什麼?

    顯而易見!

    “他真的是瘋了!”

    “父皇,兒臣其實一直不明白,王叔爲何會……”

    衛韞一直想不通。

    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一切,究竟是爲什麼?

    宣正帝一怔,突然冷靜了下來。

    衛韞將此看在眼裏,眸光微閃,“父皇?”

    宣正帝沉默,隨之揚聲喊郭遠。

    “陛下。”

    “備車,朕要與太子去宗祠。”

    “是!”

    郭遠出去準備了,宣正帝對衛韞說道:“此事也該是時候告訴你了,走吧,朕帶你去看看。”

    衛韞恩了聲,什麼也沒有多問,隨着宣正帝出門,去了皇家宗祠。

    這裏乃是供奉皇親國戚以及爲大越奉獻生命英靈之處。

    宣正帝帶着衛韞去到正殿,這裏供奉的,皆是皇室之人。

    進了殿,卻不停留,而是直奔側殿。

    側殿有個壁櫃,宣正帝走過去打開,裏面供奉着兩個牌位。

    “果清太子,太子妃?”

    衛韞看清牌位上的字,微微震驚。

    宣正帝拿起旁邊的香,上了三炷。

    隨之方纔緩緩開口,“此事說來,也是早兩輩的事了。”

    那時,慶文帝在世。

    慶文帝乃是宣正帝的皇祖父。

    慶文帝和宣正帝差不多,也是早早便立下了太子,便是牌位上的果清太子,先皇的異母兄弟。

    果清太子文韜武略,他參與朝政開始,便肅清朝綱,很受朝臣的尊敬,百姓的愛戴。

    他在世期間,大越一片清風朗月。

    慶文帝爲一國之君,他有着許多皇帝皆有的霸道,身爲皇帝,他們習慣了掌控一切,在這個天下,只有他們纔是九五之尊。

    果清太子的功勞蓋過了慶文帝。

    一姓之間的殺戮,便由此而展開。

    只不過不同的是,他們不是兄弟相殘,而是父殺子。

    一道莫須有的罪名,將果清太子一家,以及支持他的重臣一舉清除。

    果清太子也以一杯鴆酒以逆臣賊子之名死在了天牢中,他的家眷太子妃被充爲官妓。

    那個時候,太子妃身懷有孕,當時還是皇子的先皇與果清太子情同手足,不忍心果清太子唯一的子嗣也被抹殺,便偷偷的將太子妃找了一個死刑犯頂替,再將其僞造爲,太子妃不堪受辱自盡。

    先皇將太子妃接出來,偷偷的藏在了自己的府邸,十月懷胎,太子妃誕下一個男嬰,只是太子妃在果清太子出事後,便存了死志,若非腹中孩子,也不會強撐下來。

    孩子出世,將孩子託付給先皇,不求富貴,只求平安,不要告訴他身世,更不要讓他報仇,然後自盡殉情。

    那時候,宣正帝已然五歲,先皇便將孩子抱給當時的皇子妃,後來的太后撫養,而這個孩子,便是如今的宸親王——衛宸安。

    後來,慶文帝漸漸老去,先皇登上這至尊之位。

    再後來,先皇將皇位傳給了宣正帝,並在臨終前告訴宣正帝衛宸安的身世,並讓宣正帝答應他,讓衛宸安要像他皇嫂所願的那般,平安順遂一生。

    “這麼說,王叔他並非皇祖父親子?”

    宣正帝點點頭,“認真論起來,他是你的堂叔。”

    他與衛宸安一同長大,在知道真相之前,也一直以爲,他便是先太后給他生的弟弟。

    “這個祕密只有先皇和朕以及仙逝的先太后知曉,先皇和先太后皆已仙逝,本以爲,待朕駕崩,這個祕密也會在這世間消失,只是沒有想到……”

    宣正帝嘆了口氣,“從他種種所爲看來,怕是已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此事雖然已經過去幾十年,但到底只是幾十年而已。

    他若是有心想查,自是會查到。

    “那後來,果清太子一案……”

    “你皇祖父也曾嘗試着爲他洗清罪名,只是……”

    判下此案的慶文帝已經去了,先皇即便要洗清,衆人也不會信服,畢竟,誰都知道,先皇與果清太子感情要好。

    ……

    從皇家宗祠出來,宣正帝並不想這麼早回宮,便對衛韞說:“你若無事,陪父皇出去走走吧。”

    衛韞頷首。

    父子倆輕車簡行,去了市井。

    正月的時節,正是熱鬧之時。

    宣正帝龍威闊步,與衛韞漫步於這市井之中,耳邊聽着各個攤販的叫賣,以及孩童的嬉笑。

    “如此繁華美景,朕不忍心破壞,韞兒,你且派人調查,若需要便找……爲父。”

    “是!父親。”

    宣正帝側身對他笑了笑。

    他們從這條街逛到那條街,從城東到城西,幾近天黑,又去了酒樓用膳。

    “怎麼,朕拉着你用膳,你便如此的不情願?”

    酒樓包廂裏,宣正帝望着臉色有些臭臭的兒子,好笑不已。

    之前,他說難得出宮,便在宮外用膳吧,當時他的兒子便極力攢攏他回宮,說什麼出來的夠久了,待在外面時間長了,恐不安全。

    說是這麼說,但他那點小心思,自己這個爲人父的又怎麼會不明白。

    不安全是假,嫌他扣着他是真!

    衛韞抿了口茶,“您既然知曉,還強拉着兒臣。”

    “你呀!就那麼好?”宣正帝問他。

    衛韞笑笑,“是,很好。”

    “瞧你笑的那模樣,行了行了,朕也不勉強你了,本來飯後想去逛個夜市,你如此的歸心似箭,便作罷吧,用過膳我們便回去,如此可好?”

    衛韞站起來,正兒八經的行了一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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