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個修士都會爲飛昇雷劫做好準備,找到合適的地點,通知親友前來觀劫感悟,按理說絕不會出現走着走着一聲“哎呀”就要渡劫的情況。
正因爲如此,拂衣才深覺青年與這家宗門的孽緣同樣不可逃避。雷劫會影響到城池大陣,說不定還會直接將其劈散,此刻白羽城的報名點哪裏還顧得上收徒,幫着城主府穩固陣法保護低階修士都來不及。
等雷劫過去,大選第一關早就已經開始,白羽城中的修士全都沒機會參與選拔,青年要是留在城中,最後說不定還是要注入靈力催動令牌。
畢竟下次再在修仙域開山門,就得是五十年之後了,以青年表露出來的資質,五十年早就進階築基圓滿,失去了參選資格。
所以若想進宗,手中令牌是他唯一的選擇,不管拂衣帶不帶走他結局都一樣。
“天註定不可逆,真想知道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拂衣飛出劫雲的範圍時,白羽城已經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下,她沒有再回頭,加快速度朝來時的方向飛行,很快就憑令牌感應到了靈舟的方位。
舟上的人也感應到了她,在遠空緩緩顯露出舟身,樸素的中型靈舟絲毫不引人注意,除非是恰好博覽羣簡知曉雲蒼靈玉的修士,否則只會將其當作普通二階法器看待。
而實際上,這艘靈舟已經無法定品階。雲蒼靈玉本就是無品寶物,再有能夠抵禦傳送力量的陣紋,早就超出了拂衣見過任何一件四階超品靈器。
御劍上舟後,拂衣先一步跳到甲板上,神識一動將昏迷不醒的鐘韻和青年放下,收起沉霧朝三人拱了拱手。“長老,兩位師叔,白羽城上空有人渡劫。”
青蔥少年白真人擡頭望天,憂鬱地嘆了口氣,一言不發地消失在甲板上。小桐嘿嘿訕笑着,搓了搓手又看了一眼丹玉,身形一閃鑽入艙房之中。丹玉嫩生生的小臉上神情古怪,擺明了有內情,還試圖眨巴眨巴眼裝無辜。
“丹玉師叔,我只想知道雷劫是怎麼僞造出來的,並無別的意思。”拂衣忍不住腹誹,開玩笑,她搞假冒僞劣的時候可是半點不心虛,這些長輩的臉皮也太薄了些。
丹玉知道瞞不住,揮了揮小胖手將昏迷的兩人分別送進艙房,又朝拂衣招招手讓她蹲矮一些。“其實,是你們一位師叔正好要渡化形劫,由於是二階進階金丹期,爲天所不容,陣勢就和飛昇雷劫差不多啦。”
拂衣看她一副顧左右而言他的模樣,直截了當地追問道:“所以是長老通知那位師叔去白羽城上空渡劫?”
“嚶嚶嚶,小師侄爲什麼要逼我招供,人家真的什麼都沒有參與!”丹玉一屁股坐在地上,捏着小拳頭開始揉眼睛,許是用力過猛,整個靈舟都在高空中顫了一顫。
拂衣趕緊閉嘴,算了算了,這位師叔一嚶嚶嚶就要用力過度,她再追問下去說不定要舟毀人亡。“師叔快起來吧,我不打聽了,這就回艙房打坐修煉去。”
丹玉噌一下跳起來,揮揮胖手道:“去吧去吧,一會兒就要進入虛無了,儘量不要盯着外面看太久。”
拂衣有些驚訝,原來這回不是要繼續傳送,而是要遁入灰星域的虛無中?世人都道進入虛無就再也回不來,只有死路一條,爲什麼她加入的宗門偏偏在傳說中的“死路”上?
丹玉已經蹦得沒影,拂衣只好默默回到自己的艙房,這或許真是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