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劍靈仙穹 >第719章 左護法
    拂衣早就計劃好,待到與董三分開後,就與距離最近的存善長老傳訊告知此處情況。鄔家已有一家獨大之兆,域主成爲被架空的擺設,肯定會抓住一切機會進行反抗。

    對於魔修來說,因背叛而滋生心魔的情況極少出現,背叛與殺戮是他們骨血的一部分,並不觸碰到本心的底線。所以若有機會與四大閣合作,被壓制多年的域主一方定會毫不猶豫接受。

    拂衣一開始還想着此事遙遙無期,畢竟在她傳訊後,四大閣還要想辦法輸送合適的修士前來,避開一系列伏殺後,還得在修魔域四下找尋能與域主搭上的暗線。

    這樣一來,至少耗去一兩年時間,且還要冒着極大風險。

    但若她已經找到了能搭上線的人,後面的事情就簡單多了。趁她還在黑風域內,將合作適宜敲定,再製定出一個妥帖的方案來,既省時又省力。

    “賈道友,你在想什麼?”

    拂衣自稱姓賈,聽到董三喊她立時回過神來,笑眯眯地將話題引向域主的左右護法。

    “真是沒想到會遇上傳說中的左護法,屠靈這個名字,可是如雷貫耳啊。也不知道另一位護法誅靈去了哪裏,似乎許久都沒露面了。”

    董三沉吟一聲,面露遺憾道:“有人說右護法在逃亡中隕落,也有人說他受了重傷在祕地修養,還有人說他在蟄伏,等待時機返回去救域主。反正不論哪種說法是真,域主一方都無力與鄔家正面抗衡了。”

    除了左右護法,域主麾下的魔修要麼“識時務”地投靠鄔家,要麼就被鄔家解決掉,現在域主所居的黑風嶺已成爲一片寂靜死地。

    “賈道友,剛剛離開鬥法範圍時,你靈覺可有異常?我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盯着我們,不過四處掃視時又沒有任何痕跡。”

    “嘿嘿,我想着快些到地面撿儲物戒,沒有關注到那些。”

    拂衣憨厚地笑着,打算把這話題給岔開,她心裏很清楚對方窺視的原因。屠靈必定是從殘餘的劍氣中察覺出了什麼來,甚至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

    拂衣深信匿跡分影術不會被勘破,她唯一的破綻就是劍氣。當時的她不可能不動手,若是選擇旁觀,肯定會引起董三的懷疑。

    原想着一名元嬰中期道修,不大可能從殘餘的鬥法餘威中辨別出她的劍氣,但誰知那人是域主身邊的左護法僞裝,實力與感知力自然不同常人。

    拂衣打算一口咬定沒有察覺出不對勁,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向任何人暴露出真實身份。董三看到她一臉茫然,很快打消了心頭疑慮,撓了撓頭道:“那可能是我感覺出錯了。”

    在山巔修整至月上高空,兩人都已經恢復到巔峯狀態,夜風清冽,吹得衣裙鼓鼓作響,霧氣繚繞的山巔安靜清冷。

    遮住太陰的濃霧很快被風驅散,董三正要叫上拂衣再次啓程時,一道傳訊符靈光飛至他身前,打斷了他正要出口的邀請。

    拂衣見他探入神識後很快變得嚴肅,眼神中閃過難以置信,這些細小的變化沒有維持太久,他平復好心緒,頗爲遺憾地道:“突然有點事,我得離開了。坑鄔家人的計劃暫緩,以後有機會再一起行動。”

    拂衣點點頭,謊稱傳訊符用光了,道是以後有緣自會相見。董三雖有些奇怪,但心中裝着事並未想太多,衝她拱了拱手後飛快離開山巔,朝着北方疾馳而去。

    “不知是出了什麼事,但願沒什麼危險纔好。”拂衣收回視線,對董三的去向雖有幾分好奇,但也生不出跟上前去查探或幫忙的心。

    若董三主動開口,她肯定會因提醒祕蟲纏身的因去還這個果報,但董三瞧着頗有些神祕,約莫是不欲被人知曉去向的。

    “拂道友不必擔心,他收到的訊息是我差人傳去的,禾家有遺脈露了行蹤,與他往日舊友有些相似,此去不過是確定一番。”舒緩的女聲穿透結界傳入拂衣耳中,像是來自四面八方,辨不清究竟是從哪裏傳來。

    拂衣卻在她開口的時候就知曉了她的身份,左護法屠靈,果然還是跟上來了。“屠靈道友請入山中一坐,月夜風光迷人,小酌一杯如何?”

    “那自然是極好!拂道友剛從酒泉域離開,想來手上有不少好酒,我可是沾了光了。”屠靈緩步從濃霧中行來,紫色與紅色交疊的紗裙輕輕舞動,像一朵雍容華貴的靈花從空中飄了過來。

    她面容極美,眉心用祕術繪刻着一道金色符文,繁複的髮髻上斜插着一隻金色蛇形簪,一身魔息濃郁精純,看上去距離元嬰後期已是不遠。

    拂衣並不以爲屠靈有強大的信息網,能不出黑風域知曉外域的一切,身爲曾經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左護法,這點兒能力都沒有才叫奇怪。

    取出一瓶分裝好的四階超品靈酒,是她在逍遙北城時嘗試過覺得可口,順手買了一罈。至於公孫家的酒,她捨不得輕易取出來招待陌生人。

    就着兩個小巧酒杯,二人在天地中小酌回味,說靈酒的釀製、聊靈果靈植的特性、回憶曾經喝過的好酒,就是不提正事。

    拂衣覺得很是有趣,屠靈相貌好看,聲音好聽,知曉的事情又不少,與她聊天絲毫不覺得難熬。

    而屠靈沒想到傳說中強悍至極的拂衣,居然也有着“吊兒郎當”的一面,說起喫喝玩樂等不務正業之事,也有十分獨到的見解。這與她想象中剛正不阿的劍修十分不同。

    從明月初升不久聊到半夜時分,屠靈最終還是耐不住了,她是抱有目的前來,而且處境逼得她不得不急迫,實在沒法像拂衣這般再耐着性子繼續往下耗。

    “拂道友,”屠靈打斷拂衣正在講述的陰陽茶口感,輕聲一嘆後沉默了片刻,看向遠方愈來愈黑的天空道,“鄔家走狗慣常在夜間修整、日間活動,再過不久,這重布在荒郊野嶺的嚴密結界就會惹人注意了。”

    拂衣聞言收起了話頭,轉而問道:“屠靈道友可是有事尋我?一時聊得愉快,差點忘了問。”

    屠靈不過是想通過對話瞭解眼前的人,但說來說去,還是無法透過表面看到本質。時間緊迫,她顧不得再試探了。“若我想請道友助我救出域主,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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